《爱情之高级游戏》第2/67页





X1:今夜难眠 三女巫
久久电子书 更新时间:2011-12-20 15:30:47 本章字数:4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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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蓉、陈蓓和小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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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6点钟,天阴沉沉的,发闷。我们只见尤民楼上楼下地跑着,嘭嘭嘭地挨个敲同事家的门:
--嘿嘿嘿,起来了,起来了!起来跑步了,做操,做气功了!
106住的是他们管理系的三个女青年教师:孙蓉、陈蓓和小羽。只听见小羽在里面朦朦胧胧的骂:
尤民你神经呵?星期天大清早的把我们吵醒做什么呵?
接着门开了一条缝,露出小羽睡眼腥松的脸,短短的睡裙齐着大腿好像没穿裤子。她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说:
尤民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了?早上请不要来敲我们女宿舍的门,不要影响我们休息,尤其是星期天--你不想睡觉,别人想睡觉呢!
尤民笑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是怕你这个睡美人睡呆了,睡成个大胖子,没人敢娶你!
小羽开了门,抓起一个苍蝇拍子要拍他,吓得里面床上半裸的蓉儿、蓓儿大叫:
小羽你要死了,快关门,快关门呵!
小羽忙关起门,笑着说上当,又上这个老顽童的当了。接着用眼睛贴住门缝往外瞧,瞧了会儿,忽然发出兴奋的颤音:
快看,快看,羊羊和尤民跑步去了!
床上的蓉儿、蓓儿一听睡意全无,一骨碌爬起来,像群苍蝇似的盯在门缝上,同样兴奋地窃窃私语:窃窃,嘻嘻,窃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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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重新躺到床上时,就免不了拿尤民做闲谈的话题--陈蓓说三年前你们还没住来的时候,传说这个楼里经常闹鬼--你说过了,说过了,你又说了--你们晓得我要说什么?--还不是深夜一、二点钟的时候,听见楼顶上有奇怪的脚步声,秃、秃、秃,整楼的人都吓得要死,后来保卫处的人上楼顶一看,发现是尤民,嘻嘻--你们晓得那是什么天吗?尤民是怎么解释他的行为的吗?你们晓得我就不说了。(两人于是连连求饶,答应早饭请她的客,催陈蓓快说)。那是天寒地冻的数九严冬呢,滴水成冰,到处都冻得硬梆梆的,保卫处的人在爬梯子上楼顶的时候差点没滑掉下来。当时尤民一脸的莫名其妙,说他在楼顶上看雪景、看夜景的,这,这也犯法么?三楼的居民愤怒地指出:你深更半夜在上面秃秃秃的走,存心想吓死人呵?他才恍然大悟,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下次我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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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笑得东倒西歪,起床的力气也没有了。孙蓉问后来呢?他还上去吧?陈蓓说我不晓得,听他宿舍的人讲,他夜里一二点钟的时候常常不在宿舍里,他们也困得没上去看,再说三楼的人从此也没听见过脚步声。小羽突发奇想说哪天夜里我们偷偷跑上去看看?孙蓉就捂着嘴吃吃地笑,陈蓓也笑道你对他哪来这么大的兴趣,是不是前天刚收到他一封信,动了芳心?小羽大叫起来,说好呵,陈蓓你偷看我的信?看我下次不将你的情书一张张贴出去公布于众。陈蓓笑道小羽你真经不起诈,只能当叛徒,不能当特务,我刚才不过是随便猜猜,谁晓得一诈就诈出来了。小羽是学文学的,逻辑思维向来很差,这会儿她被陈蓓的话噎住了,暗自推理了半天,终于抓住了对方的一个漏洞--不对呀,她说,你刚才说了前天,你怎么会猜到前天的?你是学数学的,又不是学算卦的。陈蓓笑道这一点也不难,前天不是你的生日吗?他这个人谁过生日都不会忘记寄一张贺卡的,对不对?--是也,神经病,小羽不无快乐地骂道,天天见面,还寄什么信,寄什么贺卡,真是大脑不清爽。小羽从枕头底下将那封信翻出来,说反正你们都知道了,就是一张贺卡,又没有什么秘密,不信你们看好了。陈蓓戏笑说不看不看,情书属于个人隐私,看不得,看不得,急的小羽硬将信封塞到她鼻子底下,进而从领口塞进她睡裙里,痒得陈蓓杀鸡般尖叫起来。小羽又将信塞给孙蓉看,孙蓉拗不过,只好看了一眼,说了一句话,说漏了嘴,她说是的,和我的一样的。小羽将这句话仔佃品味了半天,终于疯了似地拍手大叫--
你--你也收到过他的信?
小羽看见孙蓉的脸腾地红了,便举着信在原地转了两圈,最后放心地倒在自己床上。多了个陪绑的,她确实放心多了。
陈蓓越发乐得在床上滚来滚去。孙蓉红着脸说陈蓓你别兴灾乐祸,你收到的信说不定还不止一封呢。陈蓓说你说的对,还是蓉儿姑娘聪明,将来谈个对象嫁个人什么的准不会吃亏。疯笑了一阵后,陈蓓又说既然你们都坦白了,我当姐儿的也不想隐瞒什么,我告诉你们你们可别对别人乱说,他岂止给我寄贺卡,他寄给我的情书可以铺成一张床在上面睡觉呢。接着她就讲了四年前开始的一段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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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还在这个学校上三年级,陈蓓说,系办公室门口的墙上有一个插信的信袋,他就把信直接放在那个信袋里,一天一封,几乎从不间断,用的是一种蓝色的航空信封,下面没有署名,但我一看就知道是他的。他的字写得很漂亮,写在信封上就觉得更加漂亮(两位听从频频点头),简直是一件书法作品。我从来没有回过一封信,也没有退过一封信,我装着不知道寄信的人是谁,在学校里见了他只是客客气气地叫他一声尤老师,他见了我也没有什么特殊表示,只是默默地注视着我,说一声:陈蓓,你好。好像他根本没有给我写过一封信。时间一长,我倒也有点糊涂了:是不是他一直在给我写信呢?除了他,还有谁会这么一声不吭地每天一封地坚持这么写呢?他以为我会为他的多情和耐心折服吗?他还是在百无聊赖时和我玩一种文字游戏或者情感游戏?我说不准。我倒是想看看,这个人的多情和耐心倒底能维持多久?
说到这里陈蓓突然停住不说了。沉默了一会儿,口直心快的小羽忍不住问了一句:
后来呢?后来他还给你写信吗?
现在呢?现在他还给你写信吗?孙蓉也问。
陈蓓好长时间不再开口,似乎在故意制造悬念。当她再次开口时,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想起床了,我不想再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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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起来,上上厕所,扫扫卫生,上街吃吃早饭、买买菜,就到中午了,于是忙着烧饭、烧菜。吃完中饭,12点多了,刚想睡觉,尤民又来敲门了,说你们怎么一天到晚把门关得死死的?也不开开来透透风?
照例是小羽来开门,照例开了一条缝,露出半个脸(不无讽刺地问):
尤老师有何贵干?
尤民说我刚才听广播天气预报,说今天下午到夜里有大雨和暴雨,恐怕我们这里又要淹了,想请大家一齐做好抗洪准备。小羽不无讥笑地说谢谢,我们早就准备好了。尤老师还有什么事吗?尤民说我想让大家找找,有没有麻袋之类的东西,多准备几条,到时候可以用来装黄沙堵水。小羽忍住笑说好的,我们找找看,如果找到的话就告诉你。尤老师还有什么事吗?这明显是在下逐客令,尤民没听出来或是装着没听出来,热情洋溢地还想说什么,小羽却拦住了他的话头:尤老师你下午还要到大市口去指挥交通吧?我们就不耽误你了,再见。
关了门,三个人不免一阵窃窃发笑,说这人真怪,整天写信啦,指挥交通啦,跑步啦,写作啦,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也不晓得哪来这么大精神。陈蓓说你们晓得他最喜欢玩什么?(下棋?打球?跳舞?追女人?嘻嘻。)陈蓓只是笑着摇头,说还没有说到最字上。蓉儿笑道他给你写了那么多信,当然把最秘密的事情都告诉你了。陈蓓不慌不忙反击说蓉儿你不是说要找不抽烟不喝酒不打麻将的“三不”男人吗?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还经常送上门来,你到底想不想要呵?蓉儿红了脸扑上去,最怕痒的陈蓓立即受刑般地叫起来,差点儿掀翻了床。





X1:今夜难眠 别人的未婚妻
久久电子书 更新时间:2011-12-20 15:30:48 本章字数:4080

这天下午尤民在大市口义务指挥交通时亲眼目睹了一场很小的车祸:一辆黑色名流牌摩托车从后面飞速超车撞在一辆正在拐弯的自行车上。当时是下午三点钟左右,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狂风四起,乌云黑压压地一直压到马路上方两层楼的地方,四周在一瞬间完全暗下来(那是一种不同于黑夜的暗,好像世界末日提前来临)。人们不知道这场大雨倒底会下多大,于是像接到口令似的一齐恐慌起来。--不由得他们不恐慌。在老天爷面前人就像蚂蚁一样渺小而可笑。那情景好像地球在他们的屁股后面一大块一大块迅速地凹陷下去,他们不得不争先恐后左冲右突夺路而逃尤民相信这是人的一种本能的反应,就像我们想起鬼魂和死亡就要悚然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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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尤民第一次看见羊羊的那位老板。当时羊羊在地上滑行了几公尺之后就躺在尤民的脚底下,尤民弯腰试图将这个女人扶起来的时候才惊异地发现这个女人是谁,她衣服里面正在流血的身体他是如何的熟悉。而那位老板正忙着与那个摔得头破血流的骑车人吵架,竟一时忘了后座上那个一直搂着他腰的未婚妻。当他想起这档子事回过头来找时,看见他的未婚妻正躺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抱里,而且他立马断定未婚妻对这个抱她的男人并不陌生--他听见男人在问她:小羊羔呢?女人哼哼着说:在家关着呢幸好,幸好没带出来。
小羊羔是这个女人和前夫生的那个男孩的小名。老板没有见过她的前夫(正如她没有见过他的前妻),他完全有理由怀疑眼前的这位陌生男人的身份。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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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切的猫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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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雨来势凶狠,不打雷也不闪电,只顾埋头闷闷地下,下得极其实惠。就像闷声不响的狗最会咬人。它首先以很大的斜度扑进窗来浇醒了沉睡中的蓉和蓓,与此同时不靠窗的小羽也被远远近近一阵门窗玻璃坠地的碎裂声所惊醒,她坐起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
地震了?
这个星期天的下午她们一直在床上睡觉。其实真正睡着倒是3点钟以后了。在这之前她们把自己展开在床上轮流讲述尤民的故事。以前这种故事都是夜里上床熄灯以后必不可少的娱乐,为了获得身心的最大愉快,床和黑暗显然是最佳的地点和时间。
弄清是梅雨季节的正常发作后,她们并没有将这场雨放在心上。三个人关紧了门和窗,开始搜寻室内每一片剩余的可以称之为菜和食物的东西做晚饭。用电饭锅烧饭,用电炒锅烧菜。烧好了,就坐下来吃。屋内一直很暗,两支日光灯明晃晃地开着好像时光一直处于夜晚。宿舍里没有电视,一只小半导体收音机说说唱唱偶尔报告一下时间和天气。天气预报说,今天白天阴有小雨,后半夜有大雨。胆小些的蓉儿不时闪开后门瞧瞧,说,还有十公分。还有七公分。不会再涨了吧?当最后一次蓉儿报告还有三公分时蓓儿小羽才一齐拥过去看,说不行,快去找尤民。后来楼的上上下下就依次响起了小羽那种急切的猫叫声:
--尤民--尤民--
她见人就问:看见尤民了吗?也有人抢先问她:你看见尤民了吗?
转来转去又转到楼下,小羽看见楼门口的门槛上整整齐齐地堆放着一排沙包,让人联想到抗战片上的那些架着机枪的军事工事。汪汪的一大片黑水像鬼子一样正被挡在门外。这就是一楼的楼道和大家的前门都安然无恙的原因。有个男助教指着那排沙包讨好地对小羽说:我看见过他!中午我看见他在这里推沙包的,还跟我们宿舍要了一条蛇皮袋。--后来呢?小羽问。--后来?后来我们打牌了,没有见过他。--那顶个屁用!小羽没好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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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雅图失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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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尤民看电影的时候电影院里的观众寥寥无几。时值6点钟正是下班、买菜、做饭的高峰,哪怕星期天也不例外。美国大片《西雅图失眠人》只好再一次作无人同情的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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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始终一阵紧似一阵地下着瓢泼大雨,坐在影院里面竖起耳朵都可以听见外面鼓点似的雨水声和雷声。尤民买票的时候影院门前的屋檐下和橱窗下拥挤着许多避雨的人,售票窗口的灯光在晦暗的雨色中看上去有些惨白,窗口的一只牌子上写着这么几个字:优惠售票:一张10元,二张15元。当时尤民觉得好玩,就信口买了两张票,然后举起一张对着一群群避雨的人说:谁看电影?友情奉送啦?一连喊了几遍,人们像一根根木头竖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他,毫无反应。最后尤民走到一位看上去还算清秀的打着红雨伞的姑娘跟前,说就送给你了,不等她回答,返身就走。然而直到电影结束,尤民身边的位置都像缺颗牙似的空着,让人一阵阵害牙疼似的难受。幸好后来尤民渐渐被电影精采的情节和明星的表演吸引进去了,才渐渐忘了牙的孤独性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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