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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10: 似真似幻 维纳斯的诞生
久久电子书 更新时间:2011-12-20 15:30:59 本章字数:9599

维纳斯的诞生

一周后的星期四下午,尤民一个人又去了模特儿寓所。尤民弄不懂自己怎么会在那地方过夜。他甚至记不清和这个模特儿做过什么。两人同床,同被窝,而且光着身体,不做那种事想来是不可能的。凌晨的时候模特儿又游到了他身体上面,把他弄醒了。他觉得自己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他推说要上厕所,从她温柔的缠绕下钻了出来。此后他就没有再上她的床。他走到宽大的落地窗前,看了看黎明中模糊不清的尚未苏醒的城市,想自己可能从来没有这么早起过。靠窗与他同时站在一起的是他那张只勾了个轮廓的水粉画。
浴室里不时何时响起了沙沙的淋水声,一个女声传出来:亲爱的,你不想来冲个澡吗?他听见她开始叫他“亲爱的”。未婚妻过去也这么叫过,但现在不这么叫了(从哪天开始的?)。生活大概就是这样,你明知道有些事情变了,确确实实变了,但你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变的。就象你面对一个老人,你能说清他是哪一天老的么。
模特儿水淋淋地从浴室走出来,就那么光着身子,在室内走来走去,在他眼前走来走去。尤民以为她在找衣服穿,结果她只是往身上一些地方扑了些粉,洒了些香水,便轻轻走到他跟前来了,好象他还在睡梦中,怕惊醒他似的。模特儿展开细长的双臂,整个人象根树藤一样柔柔缠住了他。
尤民注意到她手上还夹着一支细长的香烟,香气袅袅。你想来一口吗?她笑吟吟地问。用的是大姐姐对小弟弟的口吻。男人一被女人恋爱就变成了小弟弟。昨天晚上她好象也给他吸过这种烟。当尤民说他不会抽烟从来也不抽烟时她惊讶了:难道你不想尝一尝生活的滋味吗?你们当老师的离活生生的生活总是太远,模特儿说,抽烟有害,做.爱就没有害吗?
模特儿的这句话把尤民给问住了。是呵,人们并不一定为了生孩子才去做.爱呵后来尤民就掐住这种俗称“摇头神仙”的香烟,笨拙地往嘴里吸了好几口。他觉得身体的重量被烟吸走了,人随着烟头重脚轻地飘了起来,他的手需要扶住点什么才能不打漂儿他不住地问她:我摇头了吗?我摇头了吗?模特儿醉眼迷离地笑,没有,你只吸了两口而现在,尤民却不想再吸了。他突然没有了这个心情。看来人毕竟是人,人永远也不会真的变成神仙。
……
尤民回到自己的宿舍,天已大明,他看见未婚妻正坐在床上独自垂泪。难道她一夜未睡?
他轻轻地关上门,轻轻地走到她身边,仿佛她正在熟睡之中。他低下头,准备听她的责问。一时间尤民感到头脑里一片空白,一路上想好的那些托词连一句也找不到了。幸好未婚妻一句也没有责问,甚至都没有抬眼看他一下,她默默地站起身,挎上她那只随身带的小皮包走了──她同样轻轻地打开门,人象白色的影子一样闪了出去,接着门又轻轻地合上了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尤民揉揉眼睛,发现屋内除了自己确实没有第二个人。似乎未婚妻从来没有在这屋里出现过。此刻,本来感觉拥挤、狭小的宿舍竟一下子显得空荡的可怕,一种被人抛弃、遗弃的恐慌梦魇般摄住了他。他猛地拉开门,沿着走廊、楼梯一路追了出去──追什么呢,他也不清楚,反正得追。
冲出楼洞,四下看了看,尤民并没有发现他的追踪目标。未婚妻不可能这么快就走得无影无踪,除非她没有走或者根本没有来过这里。尤民一路追下去,他追出校门,一直跑上了马路早晨五点多钟的马路上除了手提菜篮、步履蹒跚的老人就是那些手捧书本的中学生,尤民飞快地在他们中间穿越而去最后等他再也跑不动了靠着一扇门大口大口喘息时,尤民发现这正是他昨天下午按过而今天早晨刚离开的那扇防盗门!
尤民想也没想,就死劲地按下了303的门铃,一下,两下,三下,但没有应答。尤民一直按着门铃不放,足足坚持了三分钟,还是一直没有应答这么早,她会上哪儿去呢?也许是门铃坏了?这时一个(练气功的?)老太慢吞吞地回来了,她满腹狐疑地盯着尤民看,上上下下地看,问他,这么大早的,找谁?尤民说,我找人,老太说,我晓得你找人,找哪个人?尤民嘴张了张,象被一个大馒头噎住了喉咙──她是个女的,她住在303,你让我进去,你让我进去好吗?老太很灵活地将身体挤进门缝,这才斩钉截铁地说:不行,我不能放你进来。我就住303,没有你找的人。

未婚妻好几天不来了。也没有任何信息。每天晚上尤民都等她等到12点以后。她不来,他竟无法入睡了。(也许这是习惯?习惯两个人了就不习惯一个人?人的坏习惯真是越养越多呵。要是今后结了婚她出差或者自己出差呢,难道还不睡觉了?尤民想,但这两天她并不是出差去呵)每天晚上尤民等到12点后就再也等不下去了。这时他得出门去寻找另一个女人──身边突然空空荡荡的太可怕了,似乎必须得有一个女人来填充才行。
……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尤民在楼下按了好几次门铃上面却没有应答。幸好现在他身上有了一套303的钥匙,他再也不用担心被防盗门、被任何一个步履颤微的老太拒之门外了。进门之后,尤民将所有的房间包括浴室厕所都悄悄搜索了一遍,确实没有发现模特儿的影子。一个女人在凌晨1点还不回家,她还能干些什么呢?尤民一个人睡在床上一直模模糊糊在想这个问号后面的东西,从舞厅饭店浴楼小轿车一直想到《维纳斯的诞生》──这是他第二天将要给他们班上的课。
……
在中世纪严格的思想控制下,美丽的维纳斯一直被看作“异教的女妖”而遭到焚毁。佛罗伦萨画家波堤切利(1445――1510)于1478年冲破禁区画了一幅《维纳斯的诞生》:裸.体的维纳斯象一粒珍珠一样从贝壳中站起,升上了海面,翱翔在天上的风神们鼓起翅膀,从画的左方把她吹向岸边洋溢着青春生命的肉体,美丽娇艳的鲜花,在当时作为向宗教禁欲主义挑战的形象,不少画家钟爱它们,表现了文艺复兴时期人们追求现世幸福的一种愿望。但波堤切利笔下的维纳斯还有其特殊的风致:这个被认为美术史上最优雅的裸.体,并不象后来某些威尼斯画家所倾心的那种华丽丰艳、生命力过剩的少妇,相反,她却是纤长而略显柔弱,身体虽是已经成熟的女性,而面容却带有一种无邪的稚气;特别耐人寻思的是她的一双出神的大眼,似乎在单纯无知中含有某种迷惘和哀伤,她象是一个初落人世的婴儿,惊讶得发呆,又似乎预感到某些未知的苦难和不幸
……
尤民觉得自己似睡着了一会儿,他眯开眼睛看看床头小钟,发现时间刚过去20分钟。尤民又觉得: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睡着似是不可能的(何况他想了那么多事情)──难道没有女人我就注定要失眠了吗?过去没沾女人之前
想到这里,他似乎听见有钥匙伸进锁孔的声音。声音很细微,他不太敢肯定。但确实是有人打开门走进来了。尤民决定闭起眼睛装睡。他竖起耳朵,听见有人悉悉索索走进了房间,接着有一股熟悉的女性体香在空气中浮动,他想这是她了。他听见她又悉悉索索走出了房间,他偷偷睁开眼睛,瞥见了她飘逸而去的背影。接着,浴室那边便有传来了沙沙的淋水声
尤民克制了自己去偷窥的欲望,决定继续装睡,且看她后面有些什么花样。
……
尤民闭起眼睛似乎等了很长时间。当他眯开眼,室内已一片漆黑。他伸手一摸,竟摸到身边有个女人──她是什么时候上床、熄灯的?自己怎么没有察觉。难道自己真的睡着了?似不可能。难道她也以为我真的睡着了吗?
他将手伸过去,开始在她凸凹起伏的躯体上发出潦草的信号。他摸到她身上穿着一层衣服,睡姿与他“背道而驰”,且对他频频发出的信号也似无动于衷,仿佛没有感觉,更没作任何回应。难道她真的真的很累了,或者,她真的睡着了?或者,根本就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个女人?尤民感到了一种突然而至的恐惧。他从床上轻轻坐起来,拧开灯,扳过那人的身体,灯光下他看到了一张非常熟悉的脸──原来是未婚妻!尤民不觉大叫一声,从床上一弹老高
模特儿听见叫喊声立刻从浴室里奔过来,她光裸的身体水淋淋的,从头到脚飘拂着一团团白色的浴泡

早晨醒来,尤民习惯地一摸身边,不见了模特儿。又怪了,他迷迷糊糊地想,以前都是她主动将他弄醒的,他们在早晨总是做得比夜里更好、更尽兴。他想叫她,他嘴张了张,却没叫出声来,因为他不知该叫她什么。他总是记不住她的名字。
迷迷糊糊地,尤民听见浴室里有哗哗的淋水声,心里又来了点兴趣,便起身去看──在她不知觉的情况下观赏她的沐浴表演一直是他的保留节目。也许她是暗暗希望他去看的,只是装着不知觉而已。就象演员登台,总是希望台下多几个痴情的观众。但今天浴室门关着,这又不符合她的习惯。尤民轻轻地、一点一点地推开浴室门,不禁吓了一跳:一个白白胖胖全身赤裸的男人正在门后用一双金鱼眼睛狠狠地瞪着他!
──你,你是谁?尤民问。你看我象谁?金鱼这么反问。尤民立刻就张口结舌了。即使面前的人光着身子,尤民也能一眼看出来:这是个老板。老板似乎就该是这个样子:大腹便便,脑满肠肥,令人想起屠宰场上褪光毛吹足了气、肚皮紧绷的肉猪。──你是她?
金鱼不慌不忙最后冲洗了一通,关了淋蓬头开关,拿一条浴巾围住下身,这才说:不错,这里是我的房子。我是她未婚夫。未未婚夫?尤民吃惊地瞪圆了眼睛,象斗牛场里脊背上被莫名其妙戳了一剑的公牛:可她说,她说她说我死了对吧?是死在浴缸里还是汽车里?尤民嘴张了张,无言以对。这就是为什么我还没有揍你、把你剥光了从落地窗里扔出去的原因。你也是被她玩弄的,金鱼说,你不过是几十个受害者中的一个,但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在这里,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那么──她呢?临出门时,尤民壮起胆这么问了一句。她吗?金鱼脸一歪,哼地怪笑了一声,说,宰了。尤民听了脸色煞白,作声不得。金鱼反问了一句:怎么,你说这样的女人难道不应该把她宰了吗?

尤民捧着一束鲜花去找未婚妻。他知道未婚妻躲在娘家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只有她一人在家。
开门后未婚妻故意将尤民往门外推,尤民用了点劲就从门缝里挤进去了。未婚妻背朝着他,不接他的鲜花,尤民就将鲜花插在了她的裤腰上。你要死了,你要死了,未婚妻故作羞惭地叫起来,并转过身用拳头擂鼓似地轻轻擂他。尤民趁势将她连人带花压扁在了床上。问题就这样解决了。每次都是这样解决的,都是用的这个老办法,很灵,只要尤民愿意。
……
未婚妻将双手紧紧箍着尤民的腰,不让他从自己身体里出来。尤民象只游船在她湖水样的身上晃悠。
未婚妻告诉尤民:我很害怕,因为我杀了一个人,我很害怕──杀人?你?尤民将头从她柔软的胸部抬起来,你杀了谁?就是那个、那个给你做模特儿的女生。──你杀了她?尤民一紧张,从她体内溜了出来。未婚妻说,难道她真的死了?──不是你说的吗,你杀了她。我是在梦里杀的,未婚妻说。你是怎么杀的?
昨晚上,我做了个很可怕的梦,不知怎么我走进了那个模特儿的房间,看见你正和她在一起我们在一起干什么?你真的想知道吗?是的,我想知道我在干什么。你对这个很感兴趣吗?是的,也不一定,我只是好奇罢了。那好,让我想想我不好意思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是梦,又不是真的,我们是不是在干那个?干什么?问你哪。你们,你们在吵架──吵架?不可能,肯定是你胡编的。不,是真的,你们吵得很厉害,那个模特儿把你按在地上,骑在你身上,正用高跟鞋敲你的头胡说,我不相信。你不相信,连我也不敢相信呢,当时我心里一冲动,就冲了过去,顺手从桌上抄起一个花瓶,狠狠朝她头上砸了下去
……
客厅里的电话响了。床上二人贴在一起不动,等铃声停歇。但足足等了有三分钟,铃声不肯停歇。未婚妻从尤民身下滑出来,光着身子走到客厅去接电话。尤民疲倦的眼睛眯开条缝瞄着未婚妻的背影,觉得她这样要比她穿着衣服好看。尤民由此想到夫妻间才有的这种最亲密的关系──因为哪怕是面对父母,你也不能这样光着身子走来走去啊
但从客厅传来的声音很快打破了尤民这种信马由缰的遐想。
未婚妻的声音:你怎么知道这里的电话号码?你怎么知道他在这里?啪一声,重重地挂了。但电话随即又顽强地响起来。未婚妻气呼呼地冲尤民说:去吧,你的!尤民觉得她生气的样子一点也不可爱。是谁啊?你不能说我不在。未婚妻白他一眼:你自己去跟她说吧!
……
尤民一拿起电话,就听出是那个模特儿的声音:能亲眼看到你们在一起我很高兴。尤民象触电一样身体一下子绷直了:你是不,你认错人了,你打错电话了,对不起我没有认错人,我一直在盯着你尤民慌忙放下了电话。未婚妻跪在身边,正用热毛巾为他擦着身体。未婚妻光裸的跪姿象只温驯的牝鹿。尤民忽然觉得自己并不想失去眼前这幅刚刚修补成的画面。
──能亲眼看见你们在一起我很高兴尤民忽然觉得:打电话的人可能就在附近!她一直在暗暗地跟踪自己!尤民意识到不能让她闯进来,不能让她闯进这个家,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尤民决定自己主动迎出去,把她截在门外,他要告诉她:我不想再受你玩弄了,回去看看你的未婚夫吧,他又从浴缸里复活了!
……
尤民用最快的速度穿衣、穿鞋、拉开门──他差点吓得跳起来:模特儿正站在门外目光定定地看着他!模特儿说:你好,这么急着想去哪儿,想去找我吗?尤民语无伦次:不,是的,哦,不是模特儿却象条鱼从门缝里游了进来。
未婚妻听见模特儿的声音光着身子就从厕所间冲了出来。模特儿的目光象把刷子急速地在她身上刷来刷去,笑吟吟地说:上次你看了我的,这下我们扯平了──不过,现在我想和我的未婚夫单独说几句话,可以吗?未婚妻双手本能地捂着自己的双乳,吃惊地重复了一个词:未婚夫?
模特儿轻轻抚着自己的腹部:是的,我今天来是想和他商量一下,我们的小宝贝该怎么办?于是未婚妻又吃惊地重复了一个词:小宝贝?未婚妻的脸刷地刷色了,她冲到尤民面前,用手指着模特儿说:她是骗你的,她想用这话套住你,你别相信她的话!模特儿轻轻走到沙发边坐下,姿势优雅地翘起一条腿:不过我现在也不太肯定,我今天准备去医院再做一次化验
天啊尤民神情沮丧,头埋在手臂里,手臂伏在墙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又不是大款,我只是个穷教师,你没有必要这样对我。模特儿微笑着说:谁让我不小心怀上了穷教师的后代。就算你怀孕了,那又怎么样,尤民说,再说,怎么能肯定那就是我的呢?模特儿说,这好办,等小宝贝生下来,我们可以去做个亲子鉴定,我可不想小宝贝一生下来就没有父亲,这正是我今天想找你商量的
忽然,未婚妻双手抱起桌上一只大花瓶高高举着向模特儿冲过去,尤民连忙上前阻拦──花瓶从空中掉下来,砸在尤民的脚背上,然后滚到模特儿的脚边,居然完好无损

尤民与模特儿再次在桃花源30号幽会。这次是尤民主动上门去找她的──尤民再次被她的未婚妻从家里赶了出来,并声明永远不想再见到他。尤民走投无路,只好来桃花源找另一个据说已经怀孕的未婚妻、还有她的那个未婚夫──他想把事情谈谈清楚。
……
模特儿象知道他要来,预先在房间里摆了一桌菜、桌上点满了小红烛。只是并不见她的未婚夫,好象那个家伙从来没有在这个房子里出现过。
你的未婚夫呢?尤民问。什么未婚夫,模特儿说,我告诉过你,我的未婚夫已经死了,现在你就是我的未婚夫。不不,那天上午我还在这个房子里见过他,尤民说,他告诉我他并没有死,我也看见他确实活着你是说那个金鱼眼?模特儿笑了:他不是我的什么未婚夫──他一定说我到处勾引男人,说我的精神不正常对不对?尤民点点头。他还说他已经把我杀了对不对?尤民又点点头。他的用意你还看不出来吗?他就是想把我们两个分开啊模特儿说到这里眼圈有些发红:是的,他是比你有钱,可我爱的是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
模特儿满脸陀红,手抚着肚子晃悠悠地站起来,好象不胜酒力的样子。尤民忙站起来冲过去搀扶她,可他的酒也喝得太多了,没扶着她,自己倒摇摇晃晃站不住了。模特儿走进卧室,倒在了床上,尤民恍恍惚惚地跟进去,见模特儿仰躺在床上冲着他屈起腿,自己掀起了身上的裙子──尤民顿时象被雷击中一样,愣在原地动弹不得:原来她裙子里面什么也没有穿。
尤民象头醉豹似的扑了上去。在两团酒气中两个人缠成一团。尤民动作一气身下的模特儿就问一句:你愿意娶你身下的这个女人为妻吗?你愿意她为你生儿育女吗?你愿意她和你白头到老吗?
愿意愿意愿意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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