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圆舞曲》第86/170页


  为什么?脚下一顿,我深深吸口气,将心中那微微的悸动强压了下去,轻声回道:“记得当日你曾答应我,若我有天要回自由,你不会质问我缘由!”
  身后顿时屏声静气,安静清宁。
  带上房门时,我忍不住转身笑了笑:“径天,我只是太累了!”累得再也无气力给自己加油助阵,勇往直前。
  迎接自己的,只是乳白色木板的无声以对,我轻轻叹了叹气,走进卧室,将收拾好的行李箱拉了出来,打开客厅外的大门。
  两年来,与他的姻缘,我尽心,他尽力,却还是走到了尽头。我不由仰首苦笑,恰见淡月疏星,正是夜凉如水。
  
  ※※※ 第一章 ※※※
  
  “如意!”
  清晨,从酒店匆匆赶至“如君意”花房,一眼便看见在花丛中穿梭的纤细身影,不由出声叫道。
  “时二小姐,真是难得啊!”如意抬头见是我,满脸的笑意,“帮我把这些花放到架子上!”
  早料到她会说这番话,因此,还未等她说完,我便已踩到了小木椅上:“为什么每次都是我?”
  如意嫣然一笑:“穿裙是我,著裤是你,不是你来,难道还是我不成?”
  弯腰接过她递来的紫色蝴蝶兰,将它们轻轻摆在花架之上。
  “如意,你真是奢侈,连垫脚小椅都要用上花梨木!”将最后一枝红掌摆好后,我下了椅子,一边掸手一边笑道。
  “看看我这里,若是摆张杉木或樟木方椅,岂不大煞风景!”
  环顾一室的木件,均是淡色花梨木,我不由得会心一笑:如意,还是对花榈情有独钟。
  “既然都已诸般讲究,为何不用紫檀木呢?”清扬的声音过后,沈修文挺拔的身姿便印入眼帘。
  “花梨木,肌理细腻,圆晕美丽,天生便是属于我们女子的;至于你百般赏誉的紫檀,色暗气沉,不是媚俗之人,便是暮气深重的偏爱,沈修文,你不是也未老先衰了起来吧?”如意突然拍了拍一直抿嘴轻笑的我,“意映,你也说句话啊,就知道在一旁偷笑!”
  只得转身,笑着与修文打招呼:“修文,好久不见!”
  
  “意映,是你!”沈修文大喜,清秀的面容亦有些微的变形。
  “沈修文,你还是不是我沈门中人,怎的这般无礼,叫意映姐!”如意故作嗔怪。
  心中微动,我轻声笑道:“修文大概是想把这个称呼留给自己的子女吧!”
  不待对面男子出声,如意已先行大叫:“那怎么行,便宜岂不全让你占尽?”
  沈修文亦连连说道:“意映,你又说笑了!”
  “还怕到时我把你姐弟二人叫老了不成?”我笑意盈然,低头将地上的花束展开,一枝枝放入花筒之中。
  “沈修文,你来作甚?”如意亦蹲下身子,于我一同整理花束。
  “来看望大姐你呀!”沈修文笑了笑,伸手欲接过我手中的粉色玫瑰,却不料如意已先将红玫瑰伸将出来,只得小心拿过她这一束。
  “你呀,有这等记挂,老姐我早就乐得脸如核桃,急着去美容院砸钱了!”如意瞥了我一眼,笑道,“是看中哪家小姐,想到我这里挑花送佳人了吧?”
  沈修文连忙解释:“我哪有这等福气,即便是送我一座花山,只怕我也不知该转赠何人?”
  “这么说,莫非是想让我给你找一个不成?”如意眼神微闪,看着他笑道。
  “以修文你的条件,不知要什么样的女子才可匹配的上了!”我笑着插了一句,一旁的如意轻捶我一下,“又在卖花赞花香了!”
  “像意映你这般即可啊!”修文看着我,低声说道。
  
  不由得有些怔愣,身旁的如意已然取笑道:“可惜呀,你不是唐径天!”
  是唐径天又何如,我不由得掩嘴轻叹。
  沈修文状似无意的看我一眼,笑道:“可我是沈修文啊!”
  “沈修文是何方神圣,能抵得过唐家二公子?”沉吟片刻,如意忽然大笑,“修文,别忘了,你的姓氏笔画数都不如人家!”
  不禁莞尔,笑意嫣然,昨夜至今,难得开始有一丝好心情。
  沈修文见我亦只是笑,有些颓叹:“天下男儿何其多,就只盛得下他唐径天一人,意映,你太不公平!”
  心下一动,我起身笑道:“修文,若是将来你怀中娇妻心中所想所念的,是另一男子,你还能潇洒如斯?”
  如意大声怪叫:“好你个时意映,竟然诅咒气我亲亲小弟的大好姻缘起来了,皮痒了不是!”
  沈修文看着我与如意二人在花房梨嬉戏打闹,想及我俩年岁比他大上些许,不由摇头叹息:“姐,意映,我先走了!”见我俩都不理会,只得悄然离开。
  修文身影微远,我便举手讨饶:“沈如意,我投降还不成么?”
  如意亦停下脚步,微微喘气:“这小子终于走了!”
  忍不住取笑她:“看来没心没肺的该是你才对,这么盼着他离开!”
  如意有些不依了:“难道你不是于我一同念想?两个加起来已过半百的老女人,在这玩着七八岁孩童的追逐游戏,为的,不就是把他赶走?”接过我递上的菊花茶,茗了一口笑道,“何况,从进门到离开,他的眼中就只有意映二字,哪里还记得我这个大姐!”
  忙岔开话题:“最近店内怎么不见了蓝色玫瑰?”
  “染色剂只能保持一周左右,慢慢花色就会掉光,况且,浸泡之后的玫瑰,也不似其他的那么容易存活!”如意叹了口气,笑道,“所以说,世上惟鲜花与小人为难养也!”
  “也就如意你这般耐性之人,才能定的了心!”
  如意轻笑:“要说潜心耐性,除了你时意映,还有谁担的起?”
  
  知她说的又是我与径天之事,我不由暗自叹息:“如意,我离婚了!”从此恢复自由之身,也不再招得她的诸多言语。
  她笑着接道:“离了也好,省得我每次见到你被冠以唐二夫人的称谓,就心堵胸闷!”
  数十秒钟之后,她将低首插花的我一把拉过:“意映,你方才与我说些什么?”
  我抿嘴一笑:“听你劝告,从此,又要做回时意映了!”
  如意大骇:“你说你要离婚?”
  “记得你的听力一向不差!”
  她盯着我半天,良久无语,想来受到的冲击不小。
  “你真舍得?”
  “有舍才有得,不是你常对我说的!”我笑着倚在一旁的花筑之上,身边几朵白色的茉莉正散发着微微的清香,颇有些沁心。
  
  见如意如临大敌般,心急火燎的将整理好的花束捧进屋内,我不禁拦下她:“如意,你这是作甚?”
  “关门,找处清静之所,与你深谈一番!”说话间隙,她已将数十束花搬入房内。
  “如意,我没事!”
  感动之余,颇有些忍俊:当日这桩婚姻,最不看好的,便是如意;而今我与他各自分飞,她反而不甚欣然,不知另一人……
  “信你才怪!”推阻之间,她已有些疲态,索性取了“休息”的牌子挂在门外,把我拉了进去,“怎么,又想做回聪明女子了?”
  想起结婚前夜如意大骂我“笨蛋”的情形,不由眼神一黯:那一日,骂我之人,只有如意与她,同是不甘,意秋念己,如意为的,却只是我!
  “为什么想离婚?”见我不语,如意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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