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圆舞曲》第99/170页


  走至中途,音乐声停了片刻,再次响起时,果然是华尔兹。
  “能请你跳支舞吗?”
  心弦微颤,回头,竟是一脸微笑的秦浩然,于是笑着答道:“今晚的主人,可是伊依!”
  他亦笑:“所以我请她跳第一支舞啊,现在,只想请你!”
  笑着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不会!”
  似乎没料到我会这般回答,他一脸的诧异:“怎么会?”
  我笑:“若是我会跳舞,方才就跟径天一起跳了!”
  他静静的看着我,继而笑道:“你们果真已经离婚了么?”
  忍不住答道:“是在搞婚姻调查吗?”
  他微微一窒,正待开口,不远处有人叫着他的名字:“浩然,快点过来啊!”
  “我过去一下!”
  我点了点头,随即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面前的这杯果汁上,玻璃杯上印刻的是兰花,配以绿意盈然的苹果汁,倒也映衬的颇为相宜。
  
  将手放进上衣口袋,忽觉有些凉意,取出一看,是先前径天送我的玉坠,上面雕刻的是属于我的生肖,也真难为他还记得我今岁的年纪,不由得低声笑了笑。深深吸了口气,想及如意方才的表情,始终有些不放心,遂起身走向正和朋友嬉闹的伊依。
  “伊依,今晚我还有事,要先离开了,玩的开心点哦!”
  “意映姐,这么快就走了?我让我的朋友送你吧!”她一脸的遗憾。
  “我送你吧!”
  人群之中忽然有人出声,侧眼一看,正是秦浩然。
  “我也要先走了。意映,还是我送你吧!”身后的声音,是径天的,我不由的暗自叹气,何时时意映的行情也这般走俏了?
  “伊依,就不麻烦你的朋友了,让径天送我吧!”看了一眼她的表情,我轻声说道。
  “去哪?”走出门,他侧身问我。
  “送我去如意的花店吧!”
  “你等我一下,我去取车!”
  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叹了口气,何时自己也这般的放不开?
  
  经过翠微路时,忍不住往车窗外看了一眼,路边的“云来”酒吧依旧霓虹闪烁,人流如帜。
  “停车!”
  忽然大叫了一声,前排的径天猛踩刹车:“怎么了?”
  “径天,你不用送我了,我想一个人走走!”打开车门,往酒吧走去。
  
  “欢迎光临!”开门的依旧是两位笑容甜美的女孩,我环顾四周,布置一如当日,明快轻盈。
  第一次走进这家酒吧,是两年多前,那日如意心血来潮,约我来此,却难得迟到,让我一人在2号桌边苦等许久。
  将视线投向2号桌,不由得冷笑,果然是他!
  心神激荡,迈步往前,右手臂却被人牢牢抓住,回头,是径天,忍不住低声喝道:“放开我!”
  “意映,别意气用事!”他的眼眸在灯光下,有些深邃。
  “放不放手?”我转向他,一脸的怒意。
  他叹了口气:“意映,为此受伤,不值得!”
  心中大震,望着他,起伏不定。
  “我们出去吧!”
  任由着他,将我轻轻拉出店门。
  “为什么要拉着我?”我冷眼看着玻璃窗内的两人,“你可知坐在那里的,是谁?”
  2号桌,一对光鲜亮丽的男女,恰是57高龄的时正廷,我的父亲;而他身边的那位妙龄女子,如果我的记忆不曾出错的话,该是中天的某位职员。
  晚上九时,单身男女,含情相对,恐怕不是讨论公事所能造就的效果吧!我看着正相视而笑的两人,心凉如冰!
  他叹了口气,轻声道:“意映,你还是放不下!”
  放不下?是啊,口口声声说要看开,要豁达,时意映,你又何尝看开过,对他,对母亲,对意安,对父亲,甚至对只愿我消失无踪的意秋,我又何时看开过?
  “你早就知道,我爸爸……他又……”依然难以启齿啊!
  他摇了摇头:“意映,你忘了家中的云姨了么?”
  心中一凛,是啊,20多年前,我就该清楚,就该死心,不禁喃喃:“今时今日,我才算明白了大姐的心情!”意秋进门时,尚且年幼无知,除了感觉母亲待自己愈发冷淡之外,更多的是欣喜,从此多了一个可以玩耍的亲亲小妹;而意安看到我时,她已玉立亭亭!
  “意映……”
  “径天,你还记得那张2号桌吗?”
  当日,坐在桌边的我,被他拉起,向满脸笑意的伊依介绍:“这位就是你二哥我的未婚妻了!”
  他微愣,无语。
  不由得忿然:“你们牵起另一个女子的手时,难道就从没有想过被抛却的那双手的感觉么?”
  “我记得!”叹了口气,他忽然将我轻轻拥入怀中:“意映,是我错!”
  我推开他:“径天,我没这么脆弱!”随即往酒吧的玻璃窗内又望了一眼,“还是要麻烦你送我去如意那里了!”
  
  到花店时,正见如意弯身收拾,眼角一热,忙推开车门。
  “意映,别想的太多,好好休息!”他低声叮咛。
  “意映这把年纪了,会自己照顾好自己,唐总,就不招呼你了!”一见是我,如意连忙迎上前来,将我拉进了花店。
  “发生什么事了?”一进门,她便连声问道。
  听着他车子远去的声音,我抬首笑道:“哪有什么事?”
  “你自己看看吧,脸色这么差,别说我跟你相识这么多年,就是我今天才知道你时二小姐,也能肯定今晚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如意拿过案头的镜子,摆在我面前,“是不是唐径天他又欺负你了?”
  “不是他!”我摇了摇头,忽然低声轻笑,“如意,你说得对!”
  “我沈如意哪一次说错过了!”如意笑道,“是哪句金科玉律又应验了啊?”
  “昨日你说的那句,‘满街都是薛平贵,到处只见杨四郎’!”我亦笑。
  “你遇到你父亲了?”如意轻声问道。
  不由得诧异:“你怎么知道?”
  “猜也能猜的出来啊,你爸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如意噤声不语。
  
  沉默良久,突然抬头问她:“如意,你还记得杨四郎叫什么名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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