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虎三山》第167/199页
南宫羽坐在炕榻上正聚精会神的研看一本棋谱,边看边手指点划,好像在同那一个无形的棋士对奕着似的,兴致不浅。
在屋里仍可隐约听到、或感觉到屋外落雪的声息,幽幽沙沙的,别有一股韵味,当然,他们也听到了此时响起的敲门声。
南宫羽放下棋谱,双脚沾地,仍保持高度警惕的沉声问道:
“哪一位?”
门外传来冯德恩的声音:
“是我,老冯。”
冯德恩已经有两天没回来了,南宫羽赶忙走上前去将门启开,边笑呵呵的道:
“稀客、稀客,真是稀客……”
挥拂着满身的雪花,冯德恩面带倦容的走进屋里,他反手掩门,先招呼过毒魄,才苦笑着道:
“再像这样劳碌下去,可不真个成了稀客了?唉,那一群疯子!”
拉着冯德恩的手坐向炕榻,南宫羽向他细细端详了片刻,始摇头道:
“就这两么天,你已瘦了一圈啦,而且形容惟淬,不大精神,怎么着,他们还在那里捕风捉影,盲目冲撞?”
冯德恩用力搓揉双手,叹一口气:
“个把月了,就没有一夭松散过,堂口内外,真叫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这种杯弓蛇影的日子,再要耗下去,人就不疯也疯了!”
南宫羽笑道:
“你只当看戏就成,一本帐都在你肚皮里,有什么好犯愁的?”
冯德恩道:
“苦就苦在这里,南宫兄,明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却要装做全然不知,跟着大伙起哄,随同他们四处奔走,偶而还得表一番慷慨激昂,三贞九烈,兄弟们是一层负担,我可是双重负担,时时自我警惕,刻刻不忘文饰,提心吊胆的,就怕露了破绽……”
南宫羽慎重的道:
“你可千万得谨慎,老冯,决不能显露丝毫痕迹,否则,我哥俩失风姑不足借,你这条性命就笃定难保了!”
坐在竹椅上的毒魄闲闲的问:
“冯兄,你是不是已经预感到有什么危机存在?或者,某些不利的征兆已隐约出现?”
冯德恩忙道:
“没有,对这个问题,我一向非常注意,到目前为止,还不见任何端倪,毒兄宽怀,此乃性命交关之事,我自会小心……”
说到这里,他又关怀的问:
“毒兄的伤势,大概已无碍了吧?”
毒魄道:
“差不多痊愈十之八九啦,我打算再歇息几天,就可以出门办事了。”
怔了怔,冯德恩道:
“办事,毒兄还有什么事要办?”
在竹椅上伸展了一下四肢,毒魄笑道:
“‘鬼王旗’的事,冯兄,你该不会以为我就到此为止了吧?”
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冯德恩的舌头都有点发直了:
“你是说,呃,毒兄,这几天里,你还要再向‘鬼王旗’开刀?”
毒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