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相公》第38/87页



玄天青放开了桑娘,轻轻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不要离开汴沧月。”脚便一点,冰魄血刃一声铮鸣出现在手中,半空中划过一道血光,便向郭政劈去。

冰魄血刃近身的霎那,郭政的身体里猛地伸出一只利爪,钳住了刀的来势。猛然间,只听得噗噗几声轻响,郭政身体两侧的大包全部裂开,每裂开一个大包,便伸出一只挥舞的利爪。他的身体被扭曲拉长破裂,不过片刻之间变化作一只巨大的有蝎尾闪着荧光的五彩蜈蚣。

蜈蚣嘴一张,冲着玄天青喷出一口黑气。玄天青身子后仰,脚尖在蜈蚣的腹部猛力一蹬,在空中翻了两个筋斗便落了地。蜈蚣还在半空中缓缓伸展着身体,一时间耳朵里只能听见咋咋的外壳与骨节拉长的声音。

天空中乌云蔽月。半空中,巨大的蜈蚣终于完全伸展开了自己庞大的身躯,竟然有十丈来长,两丈来宽,如蛇一般半盘起,将北院上空挡了个严严实实。

魏阳与罗毕天见状,脸色巨变。沧月低头看了惴惴不安看着玄天青的桑娘一眼,走到她的身边:“桑娘。”

“这是。。。”桑娘咬着唇。这是玄天青第一次放开她,莫名的让她觉得极度的不安。沧月看了看张牙舞爪的蜈蚣:“据闻西南蛮荒之地有一种五毒巨蜈。估计就是此物了。”

说话间蜈蚣身子一卷再次袭向玄天青。玄天青身子微晃,与黑东生一左一右对蜈蚣呈包抄之势举刀劈去。那种咋咋的声音又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渐渐宏大轰鸣,竟如潮水一般流泻而来。

“蜈蚣!”

罗毕天失声大喊。院子里如海浪一般,铺天盖地全是蜈蚣,蠕动着身躯迅速爬来。汴沧月见状,双手微抬,以他们四人为中心的地面上顿时伸出无数兰草的叶片,里外三层,将潮涌而来的蜈蚣顿时拍打四散。

半空中玄天青与黑东生业已变作妖身。两人交叉的身影疾如闪电,只听得兵刃交错声阵阵传来,蜈蚣却不见损伤分毫,反而激起了它的狂性,仰头朝天挥舞着长长的触须,一低头一张嘴,又是一口庞大黑气喷吐而来。

“桑娘。玄天青。。。真的是一尾妖狐?”

魏阳脸色惨白的看着空中的场景。身旁的女人握紧了衣摆不断扭搅着,满脸担心。闻言转过了头来:“是。”

“你。。。一早便知?”魏阳的脸色顿时越加苍白了几分。

“桑娘一早便知。”桑娘轻咬下唇,顿了顿,终是说了出来:“魏阳。人也好,狐也罢。他既是我的相公。我便是他的娘子。你。。。可明白?”

魏阳默然无语。颓然后退一步。身后罗毕天伸手扶住了他:“将军!”

汴沧月转头看着桑娘,目光平静而大有深意。桑娘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平息自己失衡的心跳与他对视,他却冷漠的偏过了头。

还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男人。。。桑娘摒弃乱七八糟的思想,焦急的看着玄天青。已是月中。云开雾散。蓝宝石般的夜空上,明月当空。只见那蜈蚣身子一颤,发了狂般的卷着身体,便直直往天上追去。

“蜈蚣逐月。”汴沧月眼神一冷:“玄兄,刺它腹下三寸!”

玄天青应声腾身而起,追着蜈蚣盘绞的身体而上。蜈蚣像是感受到了来自身下的威胁,不耐烦地低头,冲着下面又是一口黑雾。迎着月光,蜈蚣的身体由顶端开始,逐渐变得银亮。玄天青空中一个转身避开了这口黑雾,那边厢黑东生手举狼牙刀猛地窜至蜈蚣的近前,吸引它的注意力。蜈蚣果然大怒,巨嘴一张便向黑东生吞噬而去。

长龙般的身体一卷,顿时露出了腹下三寸之处一个拳头大小不断蠕动的凹洞。玄天青借机猛刺,冰魄血刃脱手而出,直没刀柄。

蜈蚣身体顿时猛缩,缠绕着冰魄血刃翻卷。每翻卷一圈,身子便缩小一些,地上的那些蜈蚣像是感受到了天上巨蜈的痛苦,全部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被厚重的兰草叶片拍作了粉碎。

稍顷,冰魄血刃出现在了空中,直直的掉落下来。玄天青伸手接住刀,只见刀尖上刺透了一个半尺朵长的五彩蜈蚣犹在挣扎不休。

“魏将军,借你手上的蟾尊一用。”

黑东生也落了地,收了刀,慢慢的走了过来。魏阳闻言将手上的蟾尊递了出去。黑东生接过卵,对玄天青微一点头,玄天青将刀猛地刺进卵中。却见那卵如一层极厚重的水幕,不过波动了一下,蜈蚣与刀便没了进去。玄天青微转刀身抽了出来,顿时将蜈蚣与火蟾封做一起。

“此物阴邪。”黑东生将蟾尊还与魏阳:“末将奉劝将军一声,莫要再用。”

“黑大人果非常人。”魏阳接过蟾尊包了递于一旁的罗毕天:“黑大人的救命之恩。魏某定当铭记于心。”

“如此,桑娘便算是还了你的救命之恩。”玄天青淡然开口:“从今往后,于你再无任何亏欠。”玄天青说着,对着桑娘一伸手:“过来。”

桑娘垂下头,默不作声的走到了玄天青的身边。被他拥入怀里,狂跳了半晌的心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院子里灰蓝色的雾气慢慢消退。一个一个的兵卫又重新显出了身形。此时乌云已散,月光皎洁。长廊上的灯笼在风中微微晃动着。刚才所有的一切仿若没有发生,仅仅是一场梦。

“将军,告辞了。”玄天青拱了拱手,众人便打算离开。“慢着!”魏阳沉呼一声,上前一步拦住了玄天青:“魏阳还有一事相求。”



【第九卷 曾经的婚约】


第一章 漂浮的少女

正午。太阳热辣的高悬在天上。平石镇在军队的带领下,满镇子洒着生石灰消毒。外面扬着细细的粉尘,仿佛避在屋子里也能闻着。平石镇今儿个所有的商铺店面歇业一天,桑娘便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审着金掌柜报上来的帐。王大娘给准备了新泡的绿茶,不知道怎的喝着也是一股生石灰的味道。桑娘皱了皱眉头,一抬头看天,透过桑府青石砖的围墙,外面的天仿佛灰蒙蒙的,即使是灿烂的阳光也刺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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