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狼媚儿》第80/107页


他的眼皮有些沉,虽然很久没有睡得如此踏实,可是媚儿那丫头真真磨人,整一晚上几乎折腾到了黎明。他虽不是弱受之类,却也消耗惊人。他太爱她了,他尽量满足她,只是,如此以往,怕是后宫要着火了吧!诶,头疼……

上苍,竟然让他转世成了父亲的宝贝儿子,父亲要打下天下,替换满目疮痍的江山。他是做到了,可是他没有想到,守住江山却是这么的难。如今,秋国四大家族楼、秦、花、慕容各自暗相争斗,表面臣服、背地里指不定怎么觊觎宝座。后宫亦是硝烟四起,明着争宠、暗着其实也是股股势力的争斗。他累了,他不过想披着黄老之道安坐皇权、定守天下,心里却要防这防那。这样的生活,他把最心爱的女人搅了进来,是对还是错?他不知道,他只希望能给她最好!

思量间,朝堂之下有人步出行列,“皇上,臣有本要奏!臣最近听说皇上大张旗鼓在民间大选秀女,这恐怕不仅让许多黎民百姓家破,又有辱皇上的英明,臣恐……”

“放肆!”无痕听罢,不觉大怒,“花玉熹,你哪只耳朵听到朕在民间大选秀女了?”无痕怒火中烧,不想这花玉熹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跳出来指责非议他!

却见堂下花玉熹面不改色,镇定道,“皇上息怒,非臣所言,而是市井街坊均有谣唱,皇上可愿听听?那臣就唱了,‘莫生女,君王侧。夜不眠,所为何?王有妖女在身畔,谁家女子入宫折。莫伴君,莫招惹,女儿不为父母得。’皇上,这些可不是臣胡诌的……”

无痕听罢,两眼冒火,却碍于朝堂不得发火。“谁,谁传出的谣言,他想中伤朕什么!朕不过今日晚了早朝,何以如此!”

花玉熹低下头去,眼底闪过一丝得色,铿锵道,“皇上,许是所为媚昭仪!臣听说媚昭仪不过一平凡的婢女,何以一跃成为九嫔之昭仪?况且,臣等听说,皇上昨晚翻了媚昭仪的绿头牌,今日又迟迟未见……臣等答应了先皇要谨遵遗诏,如今皇上如此,叫臣等……”说着竟直直跪了下去,见他如此,身后所有的臣子统统跪了下去。

“臣等失职……”一时间朝堂上黑压压的一片。

好啊,果真来了。这次竟然冲着媚儿来的!无痕轻笑,他无言地转过身去背对群臣,孤寂的身影微微有些颤抖。

花玉熹,你终于还是知道了媚儿当日被我接走。可是你不配得到媚儿的爱,媚儿是他无痕的,这是前辈子就缠绕在一起的缘,岂容他人来断?!

只是,他不曾想花玉熹竟有这样的胆子当众指责他羞辱他,不过是开国功臣,难道他无痕杀不了他么!竟还勾结了全朝的大臣,真真是反了!

无痕缓缓转过身来,眼底带着轻蔑的笑,不紧不慢道,“花卿,所言差矣!朕非选民间秀女,你看看这次招的哪个不是在座众卿的闺女?媚昭仪是朕公主妹妹的丫鬟,因举止端庄、行为贤德、聪明淑惠,朕特纳为昭仪,花卿有何好质疑的?况且,册后多年,皇后并未为朕留下一儿半女,朕将有何脸面面对九泉之下的先皇?!”

一席话,将花玉熹说得面红耳赤、哑口无言。他终还是小看了月无痕了,他有些气馁,又有些不甘。就这么输了女人也输了自己,他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却是无法。

无痕见他气焰消去,又咄咄逼人道,“花卿,朕不过今日误了早朝,前后也不过只稍一个时辰,不知道这所谓的谣歌如何这么快便在市井传开,又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将朕比作昏君,此等藐视朕的行为,花卿你说朕该如何?”

一滴汗从花玉熹的额上聚集,倏地低落在冰凉的地砖上,开出一朵奇异妖艳的花。

“皇上,臣有话说!”

无痕斜睨着眼,见是慕容宇,心底又轻笑了番,“慕容卿所为何事,说吧!”

却见慕容宇挺直着身板,不卑不亢道,“臣闻媚娘娘行为端庄,皇上如此并无不妥,定是有小人在背后中伤了皇上了。只是,这也是皇上的家事,臣等也不好枉自议论,如今闹成国事,臣恐上下不齐又伤了皇上英明啊!”

好你个慕容宇,在朕的面前说些无关痛痒的废话以表忠心么?朕又如何不知你心中的花花肠子!

好你个慕容宇,披着羊皮的狼!在我面前恭敬,在背后又是另一番面孔!花玉熹跪在地上,心中恨得牙直痒痒。

无痕低笑着,旋即又换了张严肃的面容,“楼相何在?”

楼晨闻言,亟亟上前伏倒在地,“臣在!”

“按照本朝条例,企图侮蔑圣上的该当何罪?”

“按律例,轻者当充军蛮夷、重者……斩!”

斩字立下,花玉熹软软地瘫倒在地上。不,不可能,据他所知,月无痕决没有这个胆量杀他,他不是还想知道那件事么,月无痕终究有软肋在他手中握着,他就不怕他花玉熹反咬一口?!

群臣立即炸开了锅,你一句我一句,不知为何突然朝堂的局势变得如此剑拔弩张。站在哪边,可关呼各自的脑袋啊!

无痕步向黄金宝座,瘦弱的背景此时看到却是那般的高大威严,群臣已然屏住了呼吸,静待他的口谕。

“那,就交给花卿办了吧,这里也是你最早听说的!”最后一字还未落,长长的呼气声便此起彼伏了。“不过,我不希望再听到类似的谗语,也不想再听到有人非议媚昭仪!否则,楼相的律法便是最大的恩赐!好了,没别的事的话,就退朝吧!”

花玉熹瞠目结舌,久久没有反应过来,望着月无痕渐渐隐入帘后的背影,莫名的羞辱感油然而生。

怔怔间,一双手一把将花玉熹从冰冷的地板上扶了起来,“我说花兄,你可真是动作迅速的,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找到皇上的软肋!在下实在是佩服花兄,昨日你寻我说了此事,我还纳闷呢,今日不想全朝堂的人都给你收买了去啊!”

花玉熹抬头,见是楼晨丞相,不觉惶恐。他虽从不把楼晨放在眼中,却碍于他的势力也不得不低头三分。“丞相言重了,花某当谨记丞相的教导……”说着跌跌撞撞爬起,面容赧红着离去了。

很是狼狈,又有些落寞,与方才朝堂上的咄咄逼人大相径庭。楼晨轻叹,眼底闪过一丝鬼魅。

月无痕,你终于还是脱去了伪装,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只是那句“册后多年,未有儿女”深深刺痛了他,这其中的厉害他如何不晓得呢!

楼晨复杂地忘了眼金殿宝座,顾自离开了沉寂的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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