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色生香》第215/246页
好在他没有任何恶意，我才渐渐下了心神。
他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树下面那群正在跳大神的人群，抬手指了指下面，又指了指自己，跟着，才指了指我们。
“你有求我们？”
白苏最先看明白了他的意思，问了一句。
那老人鬼魂急忙点头，又再次指了指自己，然后指了指下面。
“你是想让我把你送到下面去？”白苏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老人鬼魂急忙摇头，再次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下面，然后双手使劲的摆了摆。
“那你是想让我们阻止她？”我也尝试着猜了一下他的意思。
谁知道，这也不对，那老人鬼魂再次摇头，脸上渐渐露出一抹焦急的表情，见我们不明白他的意思，他比我们还要着急。
可就在这个时候，下面那位老太婆已经作完了前面的准备工作，吊起嗓子又尖声的喊了一句：“请仙姑！”
仙姑？
她这一嗓子，瞬间把我的注意力全吸引过去了。
难道之前我猜错了，这老太婆不是桃仙姑，后面还有一位？
如此想着，我扬起脖子就朝那些村民的后面望去。
结果就看见那些原本安安静静的村民，在老太婆吆喝完这一声后，齐齐站了起来，嘴里同时哼唱起一个很古怪的调子。
便随着这调子的节奏，人群分成了两拨，分出一条笔直的路。而从后面，有七八个小女孩在一个中年人的带领下，缓步朝着老太婆的方向走去。
我楞了一下。
不会吧，请仙姑就是请这些小女孩？
正当我疑惑不解的时候，就发现正在哼唱那古怪调子的人群里面，有一对看起来是夫妻的中年人，也不知为什么，望着从他面前走过的那些小女孩，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眼中全是浓浓的不舍。
这俩人旁边的村民见状，赶紧撞了他一下，还狠狠瞪了他们一眼，那两个人这才强忍住，擦掉眼泪继续去哼唱那古怪调子。
而当这些小女孩出现之后，那老人鬼魂彻底按耐不住，再次再次朝我们指了起来，又指向下面的那些小女孩，然后摆手，又做了一个恳求的姿势。
这下子，我好像看明白他的意思了。
“你是想让我们帮你救那下面的小女孩？”我虽然不知道这些小女孩被带过来有什么用，但从刚刚那些人的反应上，隐隐约约察觉到，似乎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这话刚说完，那老人终于点头，跟着朝我们摆手作揖，一脸诚恳的恳求。
也就是他没有下身，否则的话，我感觉他都要给我们跪下了。
我转望向白苏，想看看他是什么态度。
白苏冲那老人摇了摇头，很明显，拒绝了他的恳求。
老人越发的急了，再次哀求了好几下，见我们无动于衷，眼神又撇向下面。
这个时候，那些小女孩都已经被带到了老太婆的面前，老太婆拿着手里的那个布袋，在每个小女孩身上都撒了点刚刚她洒进香炉里的那个东西，然后往后站了一步，示意那几个小女孩统统站到香炉前面。
看到这一幕，那老人面露死灰，整个人一颓废，本就暗淡的眼睛，更是流露出一抹苦痛。
我只是在他旁边，都仿佛能对他感同身受。
我突然动了恻隐之心，没办法再无动于衷，拉了拉白苏。
“要不，咱们帮帮他，说不定那几个女孩里面，有他的孩子呢？”
白苏依然摇头，只解释道：“先不要着急，我们起码要弄清楚，她要用这些小女孩来干什么。”
说着，白苏瞥了一眼那老人鬼魂，再次道：“你别忘了，我们来这，是为了找桃仙姑的。”
白苏提醒了我，不管那老太婆到底是不是桃仙姑，他们显然是在作自己村子里的法事。
看那些村民对老太婆的态度中就能看出来，这太老婆在其他人心中的地位极高，如果就这样贸然下去阻止他们作法事，我和白苏只怕立刻就会变成这个村子里村民的敌人。
再说了，我们和这老人鬼魂素不相识，他到底是什么目的，我们也还都不知道呢……
第三百三十章 活人祭
不一会儿的功夫，那几个小女孩一字并排站在了香炉的前面，老太婆往后退了一步，面朝这几个小女孩俯身便是一拜，拜的时候，嘴里还高声念起了一手打油诗。
“桃花仙山有桃仙，桃仙佑我桃花村，桃花村中种桃树，摘来桃花送桃仙！”
几个小女孩局促不安的站在那，眼睛到处乱瞅，带着好奇，也带着一点点恐慌，可就是动也不敢动一下。
直到老太婆念完那首打油诗，这才起身，张开双手，仰头望天。
身后，那些其他村民则停止了哼唱那古怪的调子，齐齐再面朝着香炉前的那些小女孩，低下了头。
“啾……啾……”
天空上，传来一阵鸟鸣之声，也不知道是什么鸟，连影子都没见到。
但就在这个时候，我们之前上来时候所走的那条山道，无数黑烟再度凝聚，笼罩在山道上面。
看见这些黑烟，老太婆才低下头，收回自己的目光，依次的在几个小女孩身上扫过。
连她望过去的目光，都流露出几分不忍，却也在片刻之后，挥了挥手。
“去吧……”
几个小女孩看了眼那黑烟密布的山道，吓得脸都发白，一个个迟迟不敢动，更不敢往那山道走。
老太婆却一狠心，转过身，背朝她们，再次喊了一声。
“立仙侍幡……”
这时候，那围在四周的村民们，又一次哼起了那古怪的调子，先前领着那几个小女孩过来的中年人，不知从哪举起了一面白色的长幡。
那幡上什么都没有，洁白如雪，可随着他举着白幡挥舞，山道上的黑烟就像是受到白幡的影响一样，翻滚起来。
那些小女孩就是再害怕，也没了办法，只能一步步的朝山道走去。
可谁知道，走道山道跟前，那些黑烟却又一转，把这些小女孩全给吹了回去。
见到这一幕，那巨举幡的中年人猛地楞了一下，望向老太婆。
老太婆也没想到会是这样，转过身，浑浊的眼中闪过一道诧异。
“祈福山神祭！”
白苏忽然开口，好像终于看明白了他们在做什么，“原来是祈福山神祭，不过这种山神祭千年之前就已经灭绝，现在怎么可能还有人懂？”
“祈福山神祭？”我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就又问白苏道：“那向山神欺负，为什么要找那些小女孩？她们有什么用？”
“怕是用来祭祀山神的祭品吧――”话说一半，白苏忽然皱起眉头，眼睛望向那几个被黑烟挡在山道前面的小女孩，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只是可惜，没想到在昆仑山脉这种地方，竟然还有妖邪冒充山神，忽悠这群愚昧的村民贡献童女祭祀。”
“拿活人祭祀！”我大吃一惊，这才明白为什么那个老人鬼魂求我们去救下面的小女孩。
我们一路走过那条山道，里面的确是阴邪鬼祟，根本不是什么山神，但……此时此刻，那些黑烟却根本不让这些小女孩走近山道。
我忍不住怀疑道：“它难道还嫌弃这些小女孩不行吗？”
“那哪是嫌弃，分明是咱们之前上来，惊动了它，它知道咱们没有走远，所以不敢当着咱们的面吞噬这些祭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