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享你》第108/141页


  盛牧辞脱掉睡袍走进汤池,宋黎都没敢正眼看他。他的身体只当初上药时碰过腰,再多的,她也是没见过的……宋黎低头盯着自己的小腿,在水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晃着。
  他走过来,带起水波荡漾,涟漪散开。
  似乎有一檀香,约莫是庭院何处置着一只新中式的香炉,香味过了水汽,熏得人昏昏沉沉,余光里他一步步走近,宋黎心也一下下跳着。
  隐约猜到他想做什么,异地时是没办法,两人在一块儿后,就避免不了要亲热。
  把持不住地……频繁。
  宋黎胡乱想着,面前他的身影覆过来,盛牧辞勾住她腰肢,臂膀略一使劲,把她从池边抱了下来。
  身子回到水里,宋黎落进他怀中,他仅穿着泳裤,人挨着他肌理优越的身躯,只觉得汤池的水温越来越烫了。
  也是无处安放,宋黎指尖轻轻抵在他胸膛,小声叫他:“盛牧辞……”
  “嗯?”他鼻音很淡地应着,头已经埋了下去,在她耳后细细磨蹭。
  宋黎痒得想躲开,但后颈被他手掌锢着,她只好掩盖着说:“你喝了酒,就不要泡了。”
  盛牧辞抬起头,压她到石壁前圈着,拨开她沾在颊边的碎发:“怕我乱来?”
  还问……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
  躲也躲不开,他胳膊收得紧,身子都近到能感受出他腹肌的坚实。
  这是迄今最密的接触,宋黎浑身热得很,不说话。盛牧辞的手覆在她后背,似乎是喜欢那儿的柔腻,缓缓抚着,说:“都跟我出来了,还怕这个?”
  他浸过酒的嗓子柔柔的,哑哑的,话说得慢,含着调笑,听得出是故意的。
  因水里他的指尖,宋黎心乱跳:“你是不是醉了,去喝点茶醒醒酒吧……”
  已经过去近两个小时,再醉也该清醒了。
  盛牧辞笑着,低头亲了下她唇,说:“还不至于酒后乱.性。”
  “……”
  心思被看破,他还这样直直白白地说出来,宋黎窘了半晌,嘴硬一句:“没有要说这个。”
  盛牧辞眼底笑意愈深,到她耳旁轻声:“我真想怎么你,你也逃不了。”
  “……”
  还想挽一挽话题,正正经经泡温泉,他这说着说着,又往不对劲的方向去了。
  不过……这话倒也是。
  盛牧辞捏住她下巴,头低过来的时候,宋黎睫毛不由轻颤,在彼此唇边贴触到的瞬间闭上了眼。
  那是一个逐渐加深的吻,宋黎不知道自己的脸有多红,手指还在他身前抵着,他胸膛随呼吸起伏,她指尖时不时就要蜷一下。
  亲着亲着,宋黎缺氧到晕乎了,手也不晓得溜到了哪儿,稀里糊涂地,摸到一道凹凸不平,隐隐感觉是疤。
  宋黎推一推他,盛牧辞的舌留恋地从她口中退出去。得了新鲜空气,宋黎轻喘着,垂眼去看自己指腹按住的位置。
  是他的心脏,有一道疤痕。
  尽管现在不算很明显,但宋黎是医生,看得出这疤很有些年头了,这么久了都没能彻底淡化,料想他曾经过军检一定做过修复。
  那修复前呢?心脏,是要命的。
  “怎么弄的?”宋黎抚着那道疤,皱起眉头。
  盛牧辞略顿,捉住她手拉开,放到唇边亲了亲她指尖:“小伤。”
  说谎……他再轻描淡写,可宋黎就是知道,那不是实话。
  宋黎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眼睛。
  她眼神那样坚定地凝着他,似乎再不老实交代,要惹她生气。盛牧辞有顷刻犹豫,拥着她倚到石边:“小时候,被人捅过刀子。”
  宋黎惊了一惊,心里一下子堵得难受,下意识问是谁。
  “道上混的。”他话说得随意,呼出的热息落到她颊侧:“我哥认识。”
  讶然半晌,宋黎渐渐意识到,原来他曾随口说的被人捅得一身血,都是真的,不是玩笑。
  难怪他和继哥有那么深的仇恨,还有他妈妈……
  宋黎眼睛泛酸,含着轻微的鼻音问:“多小的时候?”
  他沉默着,似在回忆:“中学吧。”
  中学……宋黎听得眼眶有了热意:“严重吗?”
  问完她便想,这可真是一句傻话,心脏中一刀,能不严重吗。
  “差点儿死了。”当事人倒是无关紧要得很,甚至带着笑,还有心情调侃她:“我们小阿黎得少一个男朋友。”
  宋黎双眼越来越酸涩了。
  她不是没有过听闻,说是盛牧辞的妈妈当年情人上位,盛严霄怀恨在心,将错全迁怒在了盛牧辞身上,幼时因恨,长大后为家产。
  但这些谣言有几分真几分假,宋黎不关心。
  她只是想着,这恐怕是管中窥豹,过去一定还有许多类似的情况。
  有这样的哥哥,他活到这么大,究竟受过多少罪……
  宋黎双手环上他的腰,在水里抱住了他。
  原本不想让眼泪掉出来,可似乎忍不住,脸压到他肩上。
  盛牧辞很快感觉到颈窝的湿热,轻轻抬起她脸,便见她睫毛湿嗒嗒的,眼前一片朦胧泪雾。
  怔愣短瞬,他轻笑,指腹拭着她眼角的湿迹:“我都老实说了,怎么还哭呢?”
  宋黎闷声不吭,白嫩的指尖滴着温泉水,小心翼翼去摸他心口的旧伤疤。
  “疼不疼……”她微微哽着。
  盛牧辞敛了敛笑,屏着息,眼底讳莫如深。
  他也不是生来就自愿过如履薄冰的生活的,偶尔也想要安稳,但她是他见过的唯一一个,对他的情意无关其他,只是单纯心疼他的女孩子。
  盛牧辞手掌压到宋黎后背,揽她到怀里,抱得很实:“不疼。”
  他声音略哑了,但依旧是笑着。
  那一夜,他们相拥在温泉池里,没有任何邪念,只是抱着,仿佛在寒冬中互相汲取温暖。
  抱了会儿,宋黎和他分开一些,柔软的唇凑上去,寻到他下巴,亲了下。
  她那时尤其温顺,亲完就垂了眼,捏住他的手指细细地瞧,柔着声:“我会对你好的。”
  想陪着他,能多久是多久。
  盛牧辞在她的话里静着,难得没想着逗她,片刻后,他忽地笑了,手搂到她颈后,头一低,含住她嘴唇。
  这回他吻得放纵,没有慢慢来,有那么一些失控。
  希达的案子落下帷幕,但盛氏内部动荡的时局也由不得盛牧辞长久不在,他还是得要留在京市。
  但不再是每天都走不开,他们见面的频率要比过去高出很多,几乎每周都能见上,虽说只有一天。
  也知足了,至少他们是在正儿八经地恋爱。盛牧辞每回都是哄着她让着她,让宋黎深刻地感觉到,这份感情的值得。
  或许是没有被人这样宠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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