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享你》第71/141页


  相视间宋黎静着声,想不到回答。
  突然一道迅捷的黑影闪入余光,宋黎心中一动,看过去,便见那只健硕的成年德牧犬跳着阶梯下楼,直奔向客厅。
  “十四!”宋黎眼睛惊喜得一亮,蹲下来张开双臂想去抱它。
  毕竟是大型犬,十四又是扑过来的,带着冲劲,撞得宋黎没稳住一屁股跌坐在地。
  人总想把对别人的喜爱藏起来,但狗狗不会,见到宋黎,十四尾巴摇曳不止,还很有灵性地直往她怀里蹭。
  宋黎双手捧在它脑袋两边又揉又捏,仰起脸,笑逐颜开地问盛牧辞:“你没把十四送回舒姨那儿呀?”
  这是一个很温暖的画面,至少对盛牧辞来说,看到她和自己的狗开心地闹在一块儿,有唤醒他心底一点暖。
  “这不是以为你晚上害怕,让它留着陪你。”盛牧辞俯身揪开十四,握住胳膊去拉她。
  宋黎借着他力起身,雀跃之外露出一抹惊讶:“你带十四来,就是为了陪我睡?”
  “本来是,”盛牧辞曲了曲腿,倚坐到沙发扶边,长腿痞气地开着,神情懒散:“现在它好像多余了。”
  就是这样半坐下来,宋黎也只有和他差不多的高度,倒是不用仰视了。
  “为什么?”宋黎眨眨眼。
  他犯坏地笑了一下:“突然感觉,我也可以陪。”
  “……”
  知道他是故意逗她闷子,忸怩害羞当然有,但宋黎没有闪避,哼声道:“你太贵了,我可付不起。”
  盛牧辞想起许延生日那夜,一帮人被他所谓的“卖身钱”惊得瞠目咋舌,私下又是几经追问对方究竟是哪路神仙。
  “我都出卖身体了,八百还贵?”他笑,还颇为正经地做她思想工作:“这价格你上哪儿再找我这质量的陪.睡?”
  语气端正得,好像她真包.养了他似的。
  宋黎一边暗暗定住心绪,一边反驳他:“一次八百,十次就是八千,还不贵?”
  其实争论这事儿怪无聊的,但她的配合却让盛牧辞很愉悦:“你想睡我几次?给你个友情价。”
  宋黎不吭声,过片刻,她垂着眼怨念:“不和你说了。”
  “嗯?”盛牧辞发现她很爱用这招。
  宋黎嘟囔:“……我说不过你。”
  这就很像幼稚园的小朋友吵架吵输了,生气自己没发挥好而闷闷不乐。
  盛牧辞目光在她脸上细细逡巡着,竟是笑了:“那我让让你,好不好?”
  他的声音偏低,漫不经心的笑意里,宋黎居然感受到了一些温柔,可这种情绪来自他,就会让人怀疑是错觉。
  “你一个人住吗?”宋黎越过那话题。
  盛牧辞不以为意地挑唇笑:“现在还有你了。”
  说不清是有心无心,宋黎那时有点不解风情,转过脸看十四,轻声:“程医生他们……不和你住吗?”
  “成年男人谁住一起?黏不黏糊?”
  “……”这能跟黏糊扯上关系?但话被他讲得有情有理,宋黎忽然无言辩驳。
  宋黎走开几步,站在落地窗前望出去,大雨倾盆,她叹了一声:“早知道在外面吃了,雨下这么大,外卖都不好送。”
  盛牧辞视线追随着她的背影,问她想不想吃蟹黄捞面。宋黎先是亮了亮眼,随后又颓颓丧丧地叹气,表示那家店不在配送范围内。
  结果盛牧辞一个电话,半小时后就有专车送餐到了家门口。
  不是宋黎常吃的,而是另一家更贵的。
  外送员带来的陶瓷碗很大,拉面分离开来,碗里装着双人份的蟹粉虾仁金汤,金灿灿的汤汁很浓郁,香气扑鼻,还有各种配菜。这一碗,就要四位数。
  那天中午,他们和在海边时那样,面对面坐在餐桌前,分享完了这一大碗捞面。
  饭后,宋黎满足地伸了个懒腰,不禁想,贵有贵的道理,比她平时吃的那家味道正宗得多。
  “盛牧辞,这个面真的很好吃。”宋黎用纸巾擦擦嘴巴,心满意足地眯眼笑。
  盛牧辞早搁了筷,倒是面前的姑娘鼓着脸颊,再盛第二碗吃到现在。
  他慵然后靠着椅背,一声轻笑:“是吃挺多的,怎么不见胖?”
  “谁说不胖的。”
  盛牧辞探究地往她身上瞟了两眼,她脱了外套,穿着浅领毛衣,那时光顾着吃面,一低头,锁骨就露了出来,再往下的风光若隐若现。
  他倒是难得君子,敛着眸没去窥视。
  “肉都哪儿去了?”盛牧辞好整以暇。
  宋黎笃定:“当然是在它该在的地方。”
  他听得笑了声,从烟盒里敲出一根烟,闲闲咬到嘴里:“有么?”
  这语气,好似是想说鬼都不会信。
  宋黎被他质疑得不太服,失声顷刻,想也不想:“你又没摸过,怎么知道没有。”
  话音一落,两相安静。
  盛牧辞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神情也逐渐玩味起来,看着她,却是不说话。
  后知后觉地,宋黎耳尖一热,知了羞,蓦地端起空碗说我去洗碗,然后起身跑进了厨房。
  开放式厨房一目了然,流理台前,十四蹲在她腿边,而她腰微微下弯,毛衣是短款,牛仔裤是高腰紧身的。这样的姿势很容易就露出了那截细腰和紧致的蜜桃臀。
  盛牧辞靠在原位看了一会儿,眸光垂回来,“咔嗒”一下弹开打火机,低头点燃了烟头。
  不慌不忙站起,出去阳台抽烟。
  他一走,宋黎就接到了苏棠年的电话,对面问她是不是回家了。
  宋黎关掉水龙头,一手握着手机,一手空悬湿漉漉地滴着水,支支吾吾地应出声。也许说谎就是会心虚,她“嗯”得低且拖。
  随之而来的是苏棠年长达五分钟的批判,对于她不声不响没要她送的行为深恶痛绝。
  一通电话讲完,宋黎长长吁了口气。
  有一种背着闺蜜偷男人,不厚道的感觉,其实真不想瞒着的,明明事出有因,解释起来也不复杂,但一想到要说自己被盛牧辞带走了,就难为情得开不了口。
  雨下了一整天。
  那天下午他们都在客厅,但彼此没有过多交流,宋黎整个人陷在一张单人沙发里,抱着本书在看,旁边的盛牧辞翘着二郎腿,手里捧着文件夹翻看那叠厚厚的资料。
  宋黎始终不晓得他在看什么,可能是和他大哥的公司或者医院相关。
  只记得,他坐姿如往日散漫,但那两道浓眉微微拧着,面色肃静,这让宋黎略感讶异,他竟然也有一丝不苟的一面。
  也许有外貌的原因,盛牧辞身上总有种接近蛊惑的气质,朝你勾唇一笑,大抵没有女人能抵抗住心弦不乱颤。
  这种心动很虚浮,因为他像云飘摇不定,握不住也留不住。
  但他认真的时候很不一样,稳重得令人着迷。
  宋黎稍稍抬高书,挡在面前,金丝眼镜后的那双眼睛难以自控地,静悄悄观察这个男人。
  在雨声和翻页声中,她不禁浮想联翩。
  想把自己的眼镜给他戴,一定很有漫画里工作狂总裁斯文败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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