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享你》第93/141页


  静默半晌,见他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宋黎只能叫他的名字:“盛牧辞……”
  “嗯?”
  宋黎伸手推了推他,小声:“你让让。”
  “不让。”
  “窗户太凉了……”
  盛牧辞含笑的声音混着低音炮,故意在她耳边说:“你不是热么?”
  “……”
  屋子里是开着暖气的,其实就算没开,两人之间的氛围也足以使体温升高,宋黎当时手心都生出了薄汗。
  这样的夜晚有点危险,把不住情绪的危险,说不上是好是坏,也不是怕他没分寸,可能更多的是担心自己突然不理智。
  不理智……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宋黎没和他硬刚着,幽怨地看着他,声也放软下来:“我冷……”
  女孩子用这样软糯的声音跟你撒娇,一双眼睛盈盈地望过来,就算是假的,也让人很难狠得下心无视。
  也是吃她这套,盛牧辞终是把人放开了。
  他手一松,宋黎飞快弯腰从他胳膊下钻出去,跑到沙发那儿坐着,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春晚不知何时已经开始了,正上演某歌舞节目。
  宋黎心情久久难以平息,但面上故作冷静地问他:“盛牧辞,你要看吗?”
  那是第一次有人问盛牧辞,要一起看春晚吗?以往春节,他不是在家族酒宴上和那群城府弥深的老东西斡旋,就是和一部队的男人待着。
  这还是头一回,在这个喜庆的夜晚,他思绪放空,陪着一个小姑娘看电视节目,什么都不想。
  居然感觉很好。
  宋黎住进来前,客厅茶几几乎都是空的,最多有他偶尔丢下的烟盒。她住进来后,上面就有了数不尽的零食。
  她腿上压着只靠枕,抱着一包薯片,明明晚饭刚吃完没多久,看电视时嘴巴又开始不停地动,小品演到逗人的地方,她就跟着眯起眼笑。
  对盛牧辞来说,这节目真的很无聊,不过她看得那么专注,展颜一笑,无聊的节目好像也有趣了起来。
  坐在身边,她看着电视,他看着她。
  从未有过一个除夕夜像今晚这样完美,完美得无与伦比。
  宋黎也是,那大概是她过得最愉悦的年。
  中途,她忽然思绪跳跃,问他:“盛牧辞,我们去把对联贴了吧?”
  盛牧辞看着她笑了,说,好啊。
  宋黎搬出一条小凳子,盛牧辞踩上去,将那副对联贴到门上。
  上联,事事顺心岁有财。
  下联,年年得意创大业。
  横批,财源广进。
  这祝福其实很正常,可一旦贴到盛牧辞家门口,就瞬间诡异了,就像祝一米九的人越长越高,多少有点没眼力见。
  盛牧辞似笑非笑地瞧她一眼。
  望着门上的对联,宋黎尴尬地解释,对联是给十四买衣服的时候送的,她事先也不知道写的什么。
  “你也没说要回来,不然我就选副平安顺意的春联了。”当时她无赖地怪起他来,在夜色里仰着白净的脸,耳坠的粉钻俏皮晃荡,身后烟花簇簇闪耀。
  十四乖乖蹲在她脚边,穿着她买的大红马甲,背后还有个金色的大福,他的狗被她一养,半点威严的气势都没了,看起来可爱又滑稽。
  没有哪个节日对盛牧辞而言是有意义的,可那个瞬间,他不由地生出一个想法,有没有可能,以后每年的除夕都有她。
  盛牧辞漆黑的瞳仁泛起点点柔意,垂眸看着她说:“明年也不是没机会。”
  他的声音淹没在一声焰火嘭响里。
  宋黎没听清,歪着脑袋疑惑,大声问:“你说什么――?”
  四面八方的烟花接连盛放。
  盛牧辞笑起来,近她耳畔提高音量:“我说,你笨死了。”
  话落就被她捶了下胸口,那双满是恼意的眸子里,借着烟花的光亮,只映出了他的脸。
  他笑得很好看,掌心拢住她冰凉的手,把人牵进屋里,说明天带她出去玩。
  或许盛牧辞自己都不理解,他又不是闲得,怎么会有这样没事找事的喜好,先逗得她满眼羞愤,再自己耐着心慢慢哄。
  那年的跨年夜,他们没有互道新年快乐。
  但那年春节,他们都是彼此第一个说新年快乐的人。
  不过那晚盛牧辞睡得并不好,京市核心城区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但南宜不同,迎新春鞭炮声响彻一宿,一直到大年初一的早上。
  盛牧辞无奈起床,清晨的空气阴凉微湿,他倚在阳台,抽着一支烟。
  过了会儿,隔壁阳台响起推门声。
  盛牧辞循声回头,就见宋黎毯子裹在睡衣外面,怏怏地出来,双唇泛白,脸色瞧上去有些差。
  看到他,宋黎微诧,走到相对的那面玻璃栏前:“你起这么早,是不是昨晚太吵了?”
  她虚着声,有气无力地,盛牧辞察觉出不对劲:“不舒服?”
  宋黎难以启齿的磕巴了会儿:“……也不是。”
  盛牧辞摁灭指尖的烟,走过去用手背探了下她额头的温度,正常温温的:“是哪里不舒服?别硬撑,我带你去医院。”
  见他就要回屋换衣服,宋黎捂着小腹,另一只手忙伸出去拉住他:“不是不是,盛牧辞……”
  她没什么劲,扯一下就松开了手指。
  “我就是生理期到了,有点难受,不疼。”宋黎虚弱地说:“不用去医院。”
  盛牧辞皱眉:“话都没力气说了还没事。”
  其实是有一点痛经,但没到要去医院那么严重,宋黎觉得能忍就忍,是药就有副作用,还是要少吃。
  但男人不懂女孩子的生理期,盛牧辞掏出手机就要叫程归过来给她瞧瞧,宋黎及时阻止了他,说什么也不看。
  “我躺会儿就好了。”宋黎轻嗔。
  盛牧辞没办法,指腹抚了抚她惨白的脸:“那你不躺着,跑来外面做什么?”
  闻言宋黎颓下来,人本来就虚,语气丧丧地说着话,看着很可怜:“大过年的,我可能不能和你出去玩了。”
  盛牧辞听得笑了。
  都这样了这姑娘想着玩儿呢?
  这个年最终是在家里过的,哪儿都没去,盛牧辞兴师动众地给她请了位营养师调理身体,每顿严格搭配维生素蛋白质以及各类温补的食物。
  宋黎起初不肯,说他小题大做,只是来个月经而已,还要像刚出院的病人请营养师,显得她多娇弱。
  盛牧辞却揶揄说,谁让我在追你。
  那天盛牧辞在客厅陪她看电影,宋黎坐久了肚子微微泛疼,刚露出一点难过的表情就被他抱了过去。盛牧辞扶着她脑袋靠到自己腿上,展开沙发旁的绒毯给她盖好。
  从前每回生理期,宋黎都是自己忍着,人好像一旦尝过被疼爱的滋味,就脆弱得再也坚强不起来了。

当前:第93/141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