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第68/120页


赌鬼推了下萝卜头的肩膀,摇摇头,示意他闭嘴。
眠眠挣了一会儿,腰间的手臂仍旧扣得死死的。她颓然地垂下双手,心里觉得很委屈。这时,他的声音再度传来,很轻,甚至比之前还要柔和,却令眠眠整个人心惊胆战:“你属于我。你同意了,这是你给我的承诺。不能反悔,不允许反悔。”
“……”
一路上,再没有人说过一句话。眠眠被陆简苍牢牢禁锢在怀里,没有半点挣脱的空间。而越野车则以一种可怕的速度飞驰着,回到陆府之后,他脸色冷漠地抱起她下车,她沉默着,低着头始终不语。
忽地,耳畔传来脚步声,然后是北极熊的声音,恭敬沉稳:“指挥官。黑刺已经把人带回来了,请问……”
“闭嘴。”平稳没有一丝起伏的嗓音,冷硬无比,“滚开。”
年轻的军官立刻收声,脚步声很快就离去了。
他抱着她回到主卧,与以往的每个步骤都不同,他直接把她扔到了床上,前所未有的粗暴。
眠眠心头一惊,然而胸腔里堵着一团气,还是倔强地没有开口。紧接着,“嘶”的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传来,划破空气。她身上的白色连衣裙成了碎片,被男人随手丢到了地上。

第52章 Chapter 52

董眠眠的心几乎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地毯上,那件做工精细的昂贵裙装变成了一堆破布,静静躺在那儿,仿佛无声地嘲笑着她的软弱和无能。
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可是很快,修长有力的五指牢牢扣住了她的手腕,陆简苍单膝跪在床上,另一只手开始解自己的衬衣纽扣。夜色幽黯而安静,她看见他脸色冰冷,幽深的黑眸沉默地俯视着她白皙漂亮的身体。
“放开!”她说,像是一种暴怒的低吼。
这种场景实在太熟悉了,唤醒了她一直压在心底的那个回忆――他们的第一夜,他也是这样毫不顾忌她的想法和情绪,近乎疯狂地掠夺她的所有。不允许拒绝,不允许反抗,仿佛他是她的主宰,她除了听之任之根本没有第二个选择。
感觉糟糕透顶。眠眠内心的憋屈堆积,然后膨胀到无以复加。她觉得很难过,那一晚的点点滴滴她一直不去回忆,因为知道他喜欢她,而她也渐渐接受了他,所以她认为,只要不去想,就能假装那件事不存在。他们会好好地生活在一起,会越来越好。
然而事实证明,她真的是太天真了。
不去回忆,不代表没有真实地发生过,比如现在,那一晚的经历犹如潮水一般席卷了她的每一根神经。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现在,他又想用同样的方法让她妥协么?卧槽!
陆简苍已经脱完了身上的衣物,他扣住她的双手,高大的身躯覆在她的身体上方,精壮的麦色胸膛挡住她的一切视线。
眠眠越来越觉得委屈,越来越感到愤怒,双手被禁锢,她咬了咬牙,飞起一脚就朝他狠踢了过去。男人轻松躲过,长指一伸捏住她纤细的足踝,冰凉的温度冻得她一个冷战,她低声道:“陆简苍!我让你放开!听见没有,我不想要!”
黯淡的光线下,她白皙的娇躯笼罩上了一层温暖的橙色,很淡,看上去格外的柔弱美丽。她的反抗显得徒劳,因为被对方不费吹灰之力地压制,她晶亮的眸子盈满愤怒的火光,还想说话,唇舌却被重重堵住。
他狠狠吻了上来。
眠眠瞪大了眼,看见那张清冷俊美的面容离得非常近。男人紧紧盯着他,沉静冷漠的目光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昏黯如暮,和那种森然阴沉的表情一对比,反差鲜明,触目惊心。
恐惧从脊梁骨爬了上来,然后丝丝缕缕侵袭全身。不受控制的,她不断地想起那个可怕的夜晚,撕裂般的剧痛,野兽般的强占――这才是他的本性,最擅长的就是强取豪夺,她怎么会忘了呢?
眠眠愤怒得全身发抖,柔软的唇瓣被男人重重吮吻,啃噬,她麻木地面对一切,只是在他的舌准备探入的时候,将两排牙齿死死闭合,无声地拒绝这种索取。他的耐心似乎已经所剩无几,箍住她下颔的手指微微使力,疼痛立刻袭上。
她吃痛,皱紧了眉头溢出一声呜咽,冰冷有力的舌瞬间长驱直入,带着那种熟悉清冽的气息,热烈地缠上她柔嫩的小舌,吻得她呼吸困难,白皙的小脸逐渐漫上娇艳的红云。
他吻得很深,很用力,像是一种压抑而隐忍的宣泄。她的四肢被他禁锢得无法动弹,只能被迫承受他唇舌的肆虐,后来实在喘不过气了,她把心一横,用力朝他的舌尖咬了下去。
极其轻微的撕裂,血腥味顿时在唇齿间弥漫开。
陆简苍闷哼了一声,黑眸之中掠过一丝诧异和阴鸷,似乎完全没想到她敢咬他。这么近的距离,这种表情的变化当然被眠眠尽收眼底,她有一种报复得逞的快感,毫不示弱地和他对视。
她以为他会震怒,会将她冷冷推开。然而她猜错了。
男人只是停顿了片刻,然后更凶狠蛮横地吻她。董眠眠惊呆了,夹杂着血腥味的唇舌在她的口腔里来回翻搅,甚至连她的鼻腔都遭受波及,被那股越来越浓的腥味充斥。她皱起眉,无比的懊恼和纠结,思考着要不要再补一口。
不知过了多久,这个漫长并且血腥的舌吻才结束。
男人的唇舌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她的,甚至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她的唇瓣。眠眠完全无语了,别过头深吸了好几口气,还不等呼吸稍稍平复,他的吻已经重新落下,细密地印在她的脸颊和耳垂上。
“放开我……”眠眠咬着后槽牙挤出一句话,唇角浮起一丝讥诮的笑容,“陆先生又准备强。暴我么?像那晚一样?”
两个无比尖锐的字眼,瞬间令亲吻她身体的男人动作顿住。他抬起头,漂亮的薄唇甚至还沾着点点血迹,英秀俊美的脸庞笼罩着一层寒气,低低重复:“强。暴?”
“不是么?”董眠眠冷笑着反问,清亮的明眸凝结着夜色下的霜雾,由于愤怒,甚至连嗓音都在颤抖。她盯着他,用从来没有过的刻薄语气,质问道:“你曾经完全不顾我的意愿,强。暴了我整个晚上,你难道不记得了?那你的记性可真不好。”
“住口。”
他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扣住她手腕的五指力道加重。
“哦,你生气了啊。”她扯起嘴角笑起来,身上的疼痛也不管不顾了,“那怎么办呢?我应该无条件地顺从你么?就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你既是个蛇精病又有个玻璃心,喜怒无常,我欠你啊?给老子起开!”
陆简苍仍旧压着她,没有动,黑眸之中隐现薄怒。
眠眠挣了几下没有挣动,浑身上下顿时都被一股浓重的无力感席卷。她更加愤怒了,蓦地吼道:“因为你喜欢我,你爱我,所以你就可以把自己当成我的主人,要求我什么事都听你的么!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思维也有自己的想法,我为什么不能质疑你?我告诉你,不止这一件事,我质疑你的地方多了去了!不爽你的地方也多了去了!”
说完喘了口气,不等他开口就继续道:“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你喜欢我的方式就是这样么?”她低眸扫了一眼自己现在的姿势,几近全。裸,四肢被死死禁锢,接着怒极反笑,“我为什么要喜欢你?她妈的连句话都不让老子说,忍你一次两次也就够了,你丫蹬鼻子上脸了啊?凭什么啊!你动不动就打打杀杀,指不定什么时候人就没了,我又担惊受怕还憋屈,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
“……”
他紧紧蹙眉,整副高大的身躯猛地压下,和她紧紧贴在一起。左手捏住她的手腕倒扣在上方,然后垂眸冷冷凝视着她。
陆简苍的眼神很骇人,阴冷可怖,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不过话已经到这个份儿上,收也收不回来了,眠眠毫无怯意地和他对视,打定主意抗到底。
片刻之后,他合了合眸子,似乎竭力压抑着汹涌的怒火,然后才盯着她低声道,“你完全属于我,包括你的思维和想法。其余你要求的,都可以商量。”
“……”wtf?泥煤啊!讲了半天对牛弹琴是吧!
眠眠再次被激怒了,“你这么喜欢掌控别人,为什么不去找一个机器人?遥控器一摁它就什么都听你的了!”越想越觉得生气,她不想再扯了,别过头用力咬紧唇瓣,闭上眼冷笑,“要做就做。我也不挣扎了,反正最后你都要强上,我的意愿算个屁。赶紧的,做完老子要睡觉。”
她嘴上说得很洒脱,内心却仿佛被一根尖刺狠狠扎中。之前被强。暴的事情,她以为过去了,其实并没有。那根刺一直都在,只是被太多美好愉快的情绪掩盖,一旦抽丝剥茧地露出来,依然鲜血淋漓。
这个男人的爱太诡异了。其实不用他说她也知道,当初他强。暴她,完全是因为他一直把她视作自己的所有物。在泰国监狱的时候,他一开始不愿意救她,或许是没有认出来,所以在看见她的长命锁之后反应才会那么大。
而之后的强吻,咬伤,甚至让她心理阴影面积无穷大的那个晚上,都是因为他没有考虑过她的意愿。
……去年买了个表的,真是有病。
心里很难过,她的脑袋侧躺在枕头上,柔软冰凉的丝绒紧紧贴着脸颊。不知怎么的,一行行的水珠子跟断了线似的滚落下去,没入枕头,成了深色的水迹。眠眠更懊恼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哭,下意识地想要抬手擦泪,却发现手腕还是动不了。
她更难过了,将脸更用力埋进枕头,呜呜地抽泣起来,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
咔哒咔哒的钟表声静静流淌,愈发显得卧室的空间是一片死寂。昏沉的灯光下,娇小的女孩儿用力闭着双眼,牙齿咬紧唇瓣,豆大的泪水不断落下,将长长的睫毛打湿。似乎很压抑,眉头皱得紧紧的。
陆简苍沉默地注视着她,良久之后,他抬起右手,粗粝微凉的指腹轻轻抚上她柔滑的脸颊。
然而刚刚感受到他的触碰,眠眠就侧头躲开了。她睁开了眸子,大眼睛红红的,看着窗外的方向,神情麻木,不言不语,压根儿不打算搭理他。
须臾,她就感觉到扣住手腕的五指松开,那副高大沉重的身躯也随之离去。四肢能动了,她立刻扯过一旁的棉被将自己包裹起来,光溜溜的娇小身躯在黑色棉被下条件反射般地蜷缩,摆出一副保护自己的姿势。
周围静极了,甚至连呼吸都轻不可闻。窗外的天空悬挂着一轮明月,有些残缺的美,柔和的微光像母亲慈蔼温柔的手,轻轻抚摩着整片天地。
眠眠看着月亮,竭力忽视坐在床边的高大身躯。她没有看他,更不可能跟他说话,只是依然能感觉到两道灼灼的目光牢牢锁住自己,火热,滚烫,而又十分的隐忍压抑。她被看得浑身都不自在,只是面上仍旧冷冷的,看都不看他。
过了少顷,陆简苍翻身下了床。她余光里瞥见那副挺拔完美……而又光裸的全躯,顿时有些窘迫。他没有穿鞋,直接走进了浴室,她听见开光被摁下,然后就是淅淅沥沥的水声。
眠眠翻了个身,面朝里侧躺着,不断地抬手去擦眼角的泪水。可是用处不大,平时一点儿都不发达的泪腺此时却跟打了鸡血似的,分泌出好多好多的泪液,抹都抹不干净,最后索性不管了,蒙着脑袋轻声地哭。
他无疑震怒了。那么会怎么对她呢?
她哭得脑仁儿发胀,浑浑噩噩地猜测着,像一个等待法官裁决的凡人,不由自主地听着浴室里的所有动静,如临大敌。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的门开了,她背脊一僵,听见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在背后响起,由远及近。
“……”眠眠把自己抱得更紧,口腔里还残留着他血液的味道。
蓦地,她想起之前他在北孔普雷咬自己的脖子……妈蛋,总算扯平一回了吧:)。
她战战兢兢地等待着,然而过了很久,背后依然没有什么动静。刚才的一番争执带走了大量的体力和精力,她脑子逐渐变得昏沉,又不敢真的睡着,于是只能强打起精神硬撑。
就在眠眠快要睡过去的时候,身边的大床陷下去了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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