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上可行》第132/214页
高更上将上一次见岚杉，还是在军部的那场庭审上。这次再见面，认真打量过后就去和那一次的印象作比较，然后惊讶地发现她除了肩章有变化外，整个人的气质表情竟好像都和从前差不多，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然而这没有变化的外表竟也很适合她的新身份。
说实话，高更上将很有点后悔，早知会发展成现在这个局面，他当时就不应该劳心费力的为了所谓削弱第二军团的实力而针对岚杉。
像岚杉这样有野心的人不可能甘愿长期屈居人下，还不如就留着她在第二军团和宋时与内斗呢，那对第三军团来说，真是再好不过的局面了。
那一边，欧阳中将掩人耳目地从另一侧上了看台，很低调地站在了宋上将的侧后方，感情十分复杂地远远瞥了岚杉一眼，又把头转回来，眼望台下人头攒动的美丽喷泉广场，轻声问，“将军，她刚才和你说了些什么？”
岚杉的行为让他们现在回头再想，完全是狠狠忽悠了第二军团一下，欧阳中将没想到她现在竟还能像见老朋友一样和宋上将友好寒暄，宋上将也眼望前方，淡淡答道，“什么都没说。”
欧阳中将知道周围的飞星摄像器能拍到他们，所以表情不变，只口吻中透出惊讶，“怎么会？我看你们有谈话。”
而且光看两人表情的话，还是非常亲切友好的谈话，欧阳中将都要对岚杉这个年轻人再次表示钦佩了――能游刃有余成这个样子，连他这个在军界混迹了几十年的人都要自愧不如。
宋上将脸露完美微笑，朝远处记者群的后方挥了挥手，那里都是前来现场观看的首都星民众，黑压压的一大片，有他的支持者将一块巨大的光屏竖在了半空中，上面是宋上将的英挺身影，还有特效光柱加持，在夜空中熠熠生辉。
来现场围观其实不如在家看星网直播清楚，不过很多人来这里是为了感受现场热烈的气氛，宋上将的支持者们远远看到他做出了回应，顿时发出阵阵欢呼声。
宋上将这才回答欧阳中将，“我们走过来用了不到五分钟，一共说了三个问题，第一是她是否喜欢尤拉诺斯宫的建筑年代和风格；第二是今晚舞会会有德莫森国家乐队现场伴奏；第三是今晚的记者比较热情。都是我先提起的话题，她再简单回答。”
欧阳中将，“――”
他听明白了，宋上将和岚杉一起过来的这段路程有点距离，如果一直不说话，星网直播出去就是两人间的冷场画面，所以宋上将很有风度的主动找了几个无关紧要，说了跟没说一样的话题。
这要是说好听一点，是宋上将很有风度，然而如果深究，就是岚杉上将太沉得住气了！
她不主动开口，别人就无从了解她在想什么，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就无法做出相应的准备。
第127章 第一百二十七章
德文三世陛下的新年致辞简短有力， 寥寥几句话就让现场气氛热烈起来。
只不过如果把他去年的新年致辞找出来对比一下的话， 就会发现， 他的发言稿完全是脱胎于去年的版本，只是在回顾年度大事这一段里，把去年的内容改成了回顾对维斯人的驱逐战。
没人觉得这种看似很能烘托气氛， 实则流于形式， 简短到有些敷衍的发言有什么不好， 德莫森皇室发展到现在， 象征意义已经大于实际意义。
皇室新年舞会只是依托于皇室的名义，实则是帝国高端政要们的年度性活动。
政客们的关注点并不在皇帝陛下身上， 而广大帝国民众关注的要么是几位炙手可热的上将，要么是很有艺术家气质， 实则也是在搞艺术创作的皇太子殿下杰夫， 或者是帝国最美丽的女人莉丽思小姐， 帝国前任最美丽女人安妮公主殿下， 甚至是首都星最可爱的花花公子陆航……
所以说没有几个人会愿意听德文三世做长篇大论的新年致辞，他发表这通简短有力的讲话非常的明智， 利人利已，自己不累，大家听着也轻松。
讲话过后是盛大的烟火表演，媒体能直播的内容到此为止，所有客人在烟火表演过后进入尤拉诺斯宫， 舞会正式开始。
开场舞惯例由全体皇室成员来起跳， 礼貌起见， 几位上将都会跳第二支舞。
……
宋上将问纳文秘书，“我这支舞的舞伴是谁？”
纳文秘书，“是吴轻小姐，我昨天就已经代表你向她发出过邀请，你等一下直接过去请她就行了。”
宋将军在这方面很注意，因为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误会，所以这支舞的舞伴每年都不一样，邀请的也都是些大方得体的公众人物，比如今年纳文秘书给他安排的吴轻小姐就是帝国著名舞蹈家，已经三十几岁了，由于潜心舞蹈事业，并且取得了很高的艺术成就所以十分受人尊敬。
宋上将望着不远处正在和能源大臣阿马里谈话岚杉问道，“知道岚杉上将请了谁吗？”
纳文秘书正好刚才得到了消息，“有人看到她邀请了吉安娜小姐。”
宋上将觉得吉安娜这名字有点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问道，“吉安娜小姐？”
纳文秘书答道，“是司法部吉逊先生的孙女，岚杉上将以前就认识她，去年舞会的时候也请她跳过舞。”有点感叹，“听说吉逊家的小丫头高兴坏了，没想到岚杉上将还记着她。”
他本以为凭岚杉现在的身份和她上任后的高调作风，很有可能去请莉丽思小姐甚至杰夫皇太子殿下，没想到她很念旧，去请了以前的朋友。
宋上将点点头，岚杉这个选择不错，起码司法部的吉逊从此以后对她就要不一样，并且对她自己的形象也很有好处――看纳文秘书脸上的感叹就知道了。
岚杉今晚的重点不在跳舞，舞会的第二支舞结束后她就没有再跳，而是把时间都用在了和一些首都星重要官员的交际上。
有巴克斯事务长和杜维秘书的陪同，岚杉这一晚的效率可以说是非常高了。
纳文秘书全程关注着岚杉的动向，最后轻轻叹口气，由此可见，岚杉已经掌控住了兰斯亲王留下的大部分资源。
其实和宋上将预料的一样，她当上第一军团上将后最先做的事情是稳固自己的地位和实力，只不过这个速度真的是太快了！
作为第一军团新任上将，近一年来德莫森帝国的风云人物，岚杉是舞会上众人的焦点，有很多人都在暗暗关注着她。
而岚杉自己则是在按照原定计划，在舞会上和几位重要人物进行沟通的同时又分出了一部分精力去关注了卡特上校。
卡特上校今晚比较轻松，因为已经接连几年没有出现在皇室新年舞会上的卡特先生今年终于露面了，有他陪着妻子安妮公主，卡特上校在舞会上就可以随意许多。
然而不知怎么回事，直到舞会快结束，连首都星那位有名的花花公子陆航都瞅到空去和岚杉叙了叙旧，卡特上校才从他那堆朋友之间脱身出来，朝岚杉走过来。
陆航正捂着心口，做出一个夸张的表情，开玩笑道，“岚杉上将，感谢你拨冗和我谈了十分钟的话，这下我终于能放心了。在得到你升任第一军团上将的消息时，我还以为我失去了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呢。”
卡特上校和陆航的关系也很熟，走过来笑着插口，“请原谅，我是不是听错了，志同道合？陆航，你觉得用这个词形容你和岚杉上将合适吗？”
陆航笑眯眯，“有什么不合适，我们都是金瑟烟爱好者，我刚才还专门确定了一下，岚杉上将并没有改变这个爱好。”
卡特上校给他一个很不以为然的表情。
陆航很有眼色，看卡特上校专门过来找岚杉就主动说道，“我好像看见我妹妹在找我，不好意思，先失陪了。”离开前还不不忘对岚杉说道，“岚杉上将，既然你感兴趣，那等过些日子你空下来了我们再联系。”
卡特上校等他走后问道，“什么事情你也感兴趣？”很不赞成，“他玩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最好少沾。”
岚杉看着他，“我偶尔也需要有娱乐。”
据说卡特上校之前跟他父亲在巨鲨星系遇到了不小的麻烦，滞留很久不说，卡特上校还受了伤，直到岚杉带着深红舰队去了皮拉星域时他们才返回了德莫森首都星。
不知是不是在巨鲨星系受的伤比较严重，还没有彻底恢复，卡特上校的脸色有些苍白，人看着也没有以前那么精神。
岚杉看得微微蹙眉，“你身体还没好吗？”之前他们有过几次简短的通话，卡特上校明明说他已经没事了。
卡特上校含糊回答，“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看看周围，提议道，“我们找个清静点的地方说话好不好。”
岚杉也正有这个想法，两人于是去了跳舞大厅旁边的一间小厅，里面布置得高雅舒适，还有一架音质很好的钢琴，正巧就是去年兰斯亲王在舞会上和岚杉单独见面时的待的那一间。
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上一次她是被侍者带过来的，这一次则先由她的卫士进来检查了一遍，等岚杉和卡特上校进去后还留了两个人在门口守着。
卡特上校仿佛是有很重的心事，一到没人的地方，脸上立刻没有了刚才面对陆航时的轻松笑意，表情变得凝重起来，然而看着岚杉却是半天都开不了口。一双漂亮的灰眼睛里情绪十分复杂，岚杉觉得他那眼神里像是夹杂着犹豫和不舍，轻轻叹口气，主动说道，“我上次问你在巨鲨星系是怎么回事你就不愿说，那我就不多问了，不过关于第一军团接受卡特能源公司赞助的事儿我们还需要详细谈一谈。”
卡特上校，“――”
岚杉，“或者我需要直接和你父亲卡特先生谈？”
卡特上校仿佛是下定了决心，终于开口说道，“对不起，我想卡特能源公司不能继续提供赞助给第一军团了。”
岚杉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只是挑挑眉，“但是你们前期投入极大，这个时候忽然中断合作对卡特能源公司来说会是个不小的损失。”
卡特上校转开眼看向别处，“你也知道，我父亲一直在个宋上将合作。”
岚杉，“再多一个合作方也并不矛盾。”
卡特上校苦笑，“我父亲并不这么认为，你知道，其实我们给予第一军团的第一笔赞助是我的个人行为，我父亲当时并不清楚这件事，所以，我非常非常的抱歉，岚杉上将，我不得不――，希望你能理解。”
岚杉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答道，“嗯，我能理解。”看卡特上校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除了不再继续与第一军团合作，卡特先生还有什么其它想法？”
卡特上校艰难的开口之后，后面的话就容易说出来了，“卡特能源公司以前提供给第一军团的能源石在价格上都有百分之五的优惠，这个优惠条款是两年前签订的，马上就要到期了，我父亲的意思是，从卡特能源公司的实际利益出发，他今后不会再继续提供这个优惠给第一军团了。”
岚杉，“嗯。”
卡特上校诧异，“你一点都不惊讶？”
岚杉平静答道，“惊讶当然是有一些的，不过你之前几次和我联系时态度都有些生硬，我就估计我们的合作恐怕要出问题，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卡特上校深深看着她，“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