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霞瓷生》第57/133页


“你有去赌石吗?”听了李荣的介绍,顾春衣好奇地问。

“不敢,家训不能赌博,而且我本是小本生意,经不起折腾。”李荣苦笑地回答。

不错不错,能禀持内心的想法,顾春衣又对李荣的评价高了几分。

几个人正要进去李荣熟悉的朋友卖玉文房四宝的店面,却听到前面赌石市场传来一阵喧哗,顾春衣兴趣勃勃地问:“是不是有人又解出天价翡翠了?你们看整条街上的人都往那地方涌去。”

却听店面门前有一五十开外的阿婆热情地回答:“不是不是,我刚从那过来,是有人要卖身葬父。”

“卖身葬父?”顾春衣心想哀嚎,不是吧,这个桥段也要来一次?这狗血的穿越呀,她的脑海里自动想像以下的情景:

热闹的街市空地,一个女子正跪在地上,旁边有个长圆形的东西上盖了块白布,她身前是一张脏兮兮又破了几处的宣纸,上书“卖身葬父”四字。女子一身白色腮麻孝服,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动人模样。

然后她和绿桃听闻此事,好奇地在女子面前停下。

卖身葬父的白衣孝服少女见有人驻足,忙惊喜抬头,却见面前的只是个比她小不了几岁的小姑娘,眼中骤然亮起的光登时黯淡,又垂下视线。

却听顾春衣说:“小姐姐,你是不是没钱葬父?我给你十两银子,你去把你爹葬了吧。”

白衣孝服少女一怔,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少女,不知她有何用意,也不肯接递在眼前的银子。

顾春衣天真地说:“我娘时时对我耳提面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见小姐姐这么可怜,给你这银子也不要你卖身了……”

白衣少女脸上顿时红了一大片,慌忙道:“你我素不相识,怎么好麻烦你……”

说完也不理顾春衣,继续低头悲泣,这时一个一拢红衣,笑容佻达,眼底青黑,脚步虚浮的青年手持象牙的折扇带着两个仆从大摇大摆地路过此处,他突觉眼角闪过一道艳色,不禁停下脚步,转头看去。

只见跪在地上的少女面容白皙,五官精致,红唇娇艳,前凸后翘的,又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青年的目光被她牢牢擢住,情不自禁地上前,用折扇挑着白衣孝服的小脸,面露淫邪之色:“小美人,卖身葬父呀?你命好呀,遇到好心的哥哥我了,哥哥给你2两银子,你现在就跟哥哥走吧,哥哥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众人皆围上来,知情人议论纷纷,这不是某某人的公子吗?好色之至,已经有了十几个小妾,在大街上强抢过几次美人了。

白衣孝服少女也不起来,只是直挺挺地跪在那里,继续哭泣。

青年对自己的两个仆从使了使眼色。他的仆从们早就跟他厮混多年,知道自己主子的性子,这会儿哪会不懂他的意思,连忙捋起袖子上前:“小美人,快点起来跟我家公子回家享福,让我家公子好好地疼疼你。”

“公子,奴家的爹……”白衣孝服少女凄凄惨惨地看向那纵欲青年,指望着旁边的尸体能打消他的念头。

青年只脸上闪过一丝游移,目光落在她娇艳的面容上时又色心大起,大声道:“你安心,乖乖地跟着本公子走吧。你爹本公子自会好生安葬!”说完向两个随从使了一个眼色,等本公子把小美人带回家,你们就把这尸体随便拿张草席裹了,丢入城外的乱葬岗便是了。

就听一个青涩却充满正气的声音大声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岂容你如此作恶,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王法了。”白衣孝服少女和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少年凛然立在一旁,他一身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身佩长剑,身材纤长,面如冠玉,浓眉大眼,隐隐有一身不可侵犯的凛然正气。

青年和仆从被喝止,长着三角眼的仆从仗着主人家的威势,冷笑道:“你是哪儿来的刁民?我家公子可是昌平县城某某家翠玉轩的少主,公子的表姑姑乃是当朝哪个大官之子的小妾,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家公子说话?”

佩剑少年浑然不惧:“天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无论你们是谁的亲眷,也不该当街强抢民女!”

“狗咬耗子多管闲事呀,本公子不发狠,你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青年大怒,一人一脚踢向自己的仆从,“狗奴才,快给我上,你们两个还愣着做什么?快给本公子好好教训教训他!往死里打,打到连他爹妈都不认得他。”

第六十章 卖身葬夫

围观群众纷纷摇头,却没人敢出头,都是小老百姓,如此乱世能独善其身就不错了。

两个仆从被踹了个踉跄,恶从胆边生,忙向那佩剑少年冲去,一人一拳砸了过去。

少年眼神一凛,身姿轻盈地躲闪了一下,便将二人的攻击悉数避开,连个衣角都未被扫到。旁边一小厮大叫:“你们这几个狗奴才,好大的胆子,这可是宋郡守大人家的宋公子,你们有几条命敢惹我家宋公子......“

纵欲青年眼神一变,这郡守大人家的大公子,比他家表姑姑嫁的那个人官职大,顿时心生退意,嘴上却叫嚣道:“你给本公子等着,我表姑要是晓得我受了这委屈,定要拿你是问!”

他说完,转身便跑,今日他只能自认倒霉,赶紧溜之大吉才是要紧事!

围观群众之中立刻爆发出如雷的掌声,纷纷夸这佩剑少年是个大英雄,把他夸得红了脸。那白衣孝服少女也爬起来,盈盈拜谢:“今日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愿做牛做马服侍在公子身边。”

然后父亲也不葬了,跟着宋锦瑜回家了,没多久爬床当上小妾,再用种种手段生下一儿半女的,把正室干掉,翻身当上主人了。

顾春衣越想越恨,仿佛自己就是那个正室一样,她两眼一动也不动瞪着宋锦瑜看,瞪得宋锦瑜毛骨悚然,又有点莫名其妙,这目光怎么充满了仇恨:“春衣,你在想什么?”

“在想你是不是要去解救那个卖身葬父的美人。”顾春衣还没回过神来,直接回答。

“哪个美人?”宋锦瑜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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