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之王》第2/910页



不得不说自从真实电影出现后,电影圈儿的革命就开始了,普通电影原本还想靠着低廉的价格,热闹的氛围和舒适的环境与真实电影抗争,经历了三次电影战争之后,普通电影完完全全被揍趴下了,各大电影院倒闭的倒闭,转行的转行,只留下一地鸡毛的普通电影成了收藏品,进入了大大小小藏家的藏室内。

而电视剧就像小三儿一般立刻举旗倒戈,真实电视剧已经逐渐取代了普通电视剧的地位,成为了大夏下午连播场、八点黄金档、十点海外场、十二点午夜场和三点肥皂场的座上宾。

这里不得不说人都是自私的,最善看别人的**,看他人在电影中出洋相丢丑才能获得最大的自我满足感,许多老百姓有事没事儿就把“看上去人模狗样,其实骨子里还是一坨臭狗屎”挂在嘴边,那些前明星们在真实电影中的丑陋表现成为了广大汉民们阿q精神的最佳食量。

三年之内,前明星们可算丢尽了“明星”两个字的脸,大众们纷纷改明星为明猩,追猩族们自称耍猴的,追着他们去看洋相,弄得明猩们视真实电影为龙潭虎穴,轻易不敢涉足。

有退路的前明星们纷纷转型,不演电影改唱歌,嗓子不行改跳舞,不能唱不能跳的不是还能去当娱乐节目的主持人嘛?如果连口才都没有,那敢情好,去大夏购物当个兜售狗皮膏药的媒子总行吧。

没什么退路的就惨了,有张脸有块好体格子的还能卖肉卖灵魂,丑角、笑星们则只能混迹于茶馆儿、农家乐,博人一笑混口饭吃;而靠着关系上位的则更惨,没钱就没关系,没关系就回家吃自己。

随着季福庆、杜岸策、万丝雨、肖登轩这些大腕儿们一批接一批地倒在各种类型的电影中,制片方终于放弃了被旧时代抄红的明星们,开始培养自己的草根明星。

一些潜意识强大的新人逐渐在真实电影中凸显,一批新兴的明星逐渐占据了主流媒体的平台。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在这些明星的脚下,践踏的是无数前辈们的尸骨。

相比新兴的明星们,群众演员的日子就过得不尽人意了,和当年那些跑横店,混北影厂的前辈们一样,他们也是消费品,不过稍微值得欣慰的是,比起前辈来说,他们至少不愁没电影演,混个温饱没多大困难。

像张虎恩这样的群众演员很多,特别是真实电影向着国际化接轨演变之后,一些大型的史诗电影追求真实性和多元化,就需要世界各地的演员参演,正所谓全世界人民是一家,全太阳系人类荣辱与共,地球和各个殖民地的群众演员数量也呈几何倍增,一年破10亿,10年破百亿,

而且随着“演员群众化,群众演员化”运动的推动,演员无门槛入职的原则得到世界各国和殖民地的认可,无论年纪、身份、性别的人都可以成为演员,除了脑波思维无法正常运作的人,几乎人人都是演员。

好比一个吃饱了没事干的老头,如果愿意演电影,就可以在公用电影演绎吧(简称公演吧)花费一定数量的信用点数,查看电影档期,有档期合适且未满员的电影就申请参演,当然角色肯定是龙套,有些时候连龙套都算不上,只能算是电影中的背景而已。

如果在公演吧演的好,又有一定的关注度,就会被金百花、大陆架这类的中小型工作室看上,拉入专业电影的范畴,从底层开始一步步往上爬,通过不断地厮杀和竞争最终成为闪耀的电影新星、彗星、流星等等。

第二章从头再来的龙套

张虎恩就是在公演吧被金百花工作室看中的,怀揣跳跃的野心加入了工作室,如今奋斗了三年,又回到了事业的起点,他一脸茫然地走在前往金百花工作室的路上,看着大街上川流不息地为工作生计忙碌的人群,不知道自己的方向在哪里。

总之先找到金百花工作室闹事没错的,虽然我们签的是短期合同,但终归有个合同,像这样将咱们这些群众演员当垃圾一般踹掉的态度实在让人愤怒,而且业界不是有这么个说法“即便是无理取闹,只要能吓着人,就有利可图。”

“我们要生存,我们要吃饭!”

来到金百花那间酷似仓库外形的“猪圈”,许多接到短信的群众演员已经自发与紧闭的大门展开了对峙,一个男人拿着用报纸卷成的指挥棒,带头冲着大门里面严阵以待的保安喊口号,惹得周围的行人纷纷侧目。

“我们要生存,我们要吃饭!”

“grd的林念修出来,胆敢拖欠我们血汗钱,朝廷已经三令五申不能拖欠农民工工资。。。。。。”

“打到林念修!群众演员万岁!”

一大波群情激奋的龙套和背景们在指挥者的带领下举着各式各样的牌子在门外高声呼喊着,这种近乎撒泼的态度让张虎恩很头疼,原本还希望走走关系看看能不能留在金百花的愿望彻底被群情激奋的昔日战友们打散了。

(算了,闹了也白闹,人家将解除合同的违约金都给了,也算仁至义尽了。再闹下去,还不得把自己给陪进局子里去?)

骨子里就是顺民的张虎恩事到临头又打起了退堂鼓,他垂头丧气地远远避开那些激动的战友们,深恐自己被他们的情绪感染上,一边朝着来路回去,一边在脑海不断地反问。

(我该如何向父母女儿交代?我的父母已经年近六旬,女儿才两岁多,我该如何才能撑起这幅生活的重担?我tmd就是一个懦夫,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花开又花落,缘起又缘灭,人生只不过是大河中的一朵浪花,珍惜现在,遥望未来,一切从头再来。。。。。。”

不知道是哪个蛋疼的哥们儿尽然用公放放起了十几年前的这首老歌,听着旧时代的前明星在歌中用悲怆的语调不断重复着“一切从头再来,只不过是起起伏伏中的一个原点。。。。。。”张虎恩就想操蛋地骂娘,心中一股邪火冉冉升起。

老子当年也是鹅城机械厂的一名工人,每天挥汗如雨抡大锤,不顾安全抬钢板,老子做了什么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犯了什么弥天大罪,要让老子待岗培训,发50%工资,没过半年还被强迫性地办了停薪留职;你们产品没销路就要工人背黑锅,你们那些吃的肚圆腰突的厂领导是干嘛用的?

父母辛辛苦苦了一辈子把自己从大学里供出来,原本还道总算进了企业里能够衣食无忧,可到头来还是被折磨地自谋生路,这不是欺辱人吗?

辛辛苦苦已度过半生,今夜重又走入风雨,真的只不过是一切从头再来,有这么轻松吗?吃饭、穿衣、看病、养育女儿、各种名目的苛捐杂税就像食人的猛虎一般趴在身侧,生活的重担压地人喘不过气来,你所唱的原点起伏真的那么轻松,来来来,咱们不如交换一下身份,我唱的比你还好。

越想越愤怒,越想越觉得自己如同被人打倒在地,还要趴在地上高呼陛下圣明,官员仁德,举国昌盛一般下贱,张虎恩的脸上如同上了一层血皮一般,整个面孔都扭曲了。

(从头再来,好,老子就从头再来!)

出离愤怒的张虎恩下了决心,一路走回了跃进小区,他推开了小区内的“三豆豆公演吧”的房门,看着在寂静中不断闪耀着蓝光的电影接入仪,他心中荒诞地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

(真是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哥们儿,演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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