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春深》第1/24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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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春深》作者:浣若君

文案
季明德一口白牙,两个酒窝儿。
秦州八县的少年解元,诗才秀怀,温润如玉。
可唯有赵宝如知道,他黑心黑肺,连亲爹都敢杀。
她是落难的相府千金,被他五百两银子买回去。
宝如时时担心他杀人杀顺了手要杀自己,提心吊胆,夜不能眠。
谁知他一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却将她护在掌心。
一路荣华与共,直接将她捧上了皇后之位。

PS:先婚后爱,依旧猥琐暗黑,并且甜宠。

内容标签: 布衣生活 平步青云 种田文 宅斗
搜索关键字:主角:赵宝如 ┃ 配角:季明德李少源 ┃ 其它:


第1章 新妇
  吉服裹身,喜帕蒙面,端坐在床沿上,赵宝如的脸火辣辣的疼着。
  光凭声音,她就可以想象到婆婆杨氏手插着腰口若悬河的样子。
  “好好的儿子夺去一半也就罢了,如今连洞房也要你们家先么?凭什么?还不是照准了我们穷,还不是照准了宝如没娘家?”杨氏骂道:“说好了成亲后一家一个月,但前三天必须宿在我们二房的,怎么突然就变卦了呢?”
  小声劝慰的应当是大房主母朱氏。她声音则小了很多:“宝如和兰茵皆是明德的妻子,这边来的都是官老爷人,他总得照应着些,是不是?”
  忽而,杨氏就开始嚎了:“季明德,你若再不出来,娘就一头撞死给你看!”
  接着便有人说:“散了吧,何必看一个疯婆子撒泼,都散了吧!”
  两家院子不过隔堵墙,杨氏一听人称自己是疯婆子,索性放声开始嚎,哭声盖过锁啦,直冲云宵。
  宝如摘掉脸上的盖头,细细打量这间屋子。
  床是张油漆才干的新床,墙纸也是新糊过的,床对面的墙上贴着一幅油彩印成的画儿,上面两个圆丢丢的大胖小子,相对而坐。
  当然,都是男孩。
  再是一张妆台,上面空无一物,连面铜镜都没有。
  那本该是摆嫁妆的地方,娘家陪嫁来的妆奁,饰着红绸的铜镜等物,就应该摆在上面。但她没有,她嫁的太仓惶,哥哥赵宝松沉病在身,前后不过一天的时间,嫂嫂黄氏没有精力给她准备这些东西。
  床上铺着红绸被子,宝如伸手进去摸了一把,下面床单是棉布的,也是正红色,她掀一把被子,下面咕噜噜滚出来一堆的瓜子、花生和红枣来。
  宝如摸了颗花生出来,两手一掰,丢进嘴里,正嚼着,哭了满脸泪痕的杨氏进来了。
  杨氏是个三十七八岁的乡里妇人,脸很黑,手也很粗,因为儿子大婚,也穿了件紫色的绸面褙子,太过鲜亮的颜色,衬着她的脸越发的黑。
  她见宝如已摘了盖头,露出一张叫粉浆的生白,像从面箱子里倒提出来的脸,血红的唇,瞧着怪渗人的,哟的一声道:“我的好孩子,这盖头,必得要等着明德来了才能摘,你怎能自己把它摘下来?快快戴上去!”
  盖头一遮,满眼红彤彤的亮光。宝如手里还捏着花生壳,也不说话,静静的默着。
  杨氏坐到她身边,拍着大腿叹气:“娘能争到的,也只有这么多了。隔壁是大房,那胡兰茵年龄又比你大,虽皆是妻子,一身不能分作二用,谁叫叫人家胡兰茵是知府家的姑娘了?
  不过放心,等那边吃完合卺酒,他就会回来,住在这边的。”
  宝如还未见过季明德的面,对于那个人仅有的印象,是听说他今年在秦州府的乡试中了举人,是秦州八县秋闺第一名,解元。
  两台花轿同时到门上,他先抱的胡兰茵,抱到隔壁大伯家的大宅之后,才来抱的她。
  一路上锣鼓喧天,吹吹打打,他问了一句:“你叫宝如?”他的声音很好听,话也问的热情,颇有几分亲密。
  宝如没说话。
  季明德又道:“我叫明德。在明明德那个明德。”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善。这是《大学》的开篇,倒是个好名字。
  他又道:“大哥去世一年,我今儿除了娶你,还得替大哥把大嫂娶回家,劳烦你受些委屈,好不好?”
  事实上以宝如知道的消息,季明德是兼祧两房,胡兰茵名义上是大嫂,实际上也是他的妻子。
  宝如两只手虚乍在半空中,也不敢揽他,又怕他才抱过一个,体力不济要将自己扔在半路,只虚虚嗯了一声,便已经进家门了。
  将她放到床上之后,季明德也颇为君子的陪她坐了片刻,临走时还说了句:“我晚些再来看你!”
  宝如仍旧没回话。她只能看见他的鞋子,青缎面,千层底的白布鞋,上面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再接下来,等到巳时一刻吉时,在隔壁大伯季白家的正堂大厅里拜的堂。两个妻子一个丈夫,堂上一父两母,同时喊,同时拜。
  拜完之后,季明德先抱她回自己家的小院,一路上急急匆匆,因为胡兰茵还在正堂里直挺挺的站着,也在等他抱回洞房。
  他走的有些急,微喘气,宝如也不敢吭气,紧掰着他的肩膀,生怕叫他颠下去,俩人俱像行兵打仗一般。
  然后,宝如一个人便被扔在这空荡荡的小屋子里,一坐就是一整天。
  待婆婆一走,宝如大松一口气,又去摸床上的花生来吃。
  再等了大约一刻钟的功夫,杨氏又进来。
  接着有人进来摆席面与酒,刚摆好,外面一阵沉沉脚步声,挑帘进来的想必是季明德。老娘方才在隔壁大闹一通,估计是个人脸上都挂不住,他倒还声音平和:“娘,儿子自会照料宝如,你快去歇着吧!”
  灯照的红盖头影影绰绰,宝如可以看到婆婆和丈夫的影子。
  杨氏一把扯过季明德,指着墙上那幅画儿,声音压在嗓子里:“争取一回就有,明白否?”
  季明德虚推着母亲,应道:“儿子晓得,您快去吧!”
  终于关上门,他在门上停了片刻,仰了仰脖子,再转过身来,宝如看不清他的脸,只见他走了过来,停在自己面前,站了约有三息的时间,才伸手取过桌上称杆,轻轻一下挑起盖头。
  宝如总算看清楚季明德的脸了。
  他是个很清秀的男人,面白肤净,颌下略有青青胡茬,一件正红色,白衽的圆领袍子,衬的他脸略泛着些潮红。
  他也在看她,牵唇笑了笑,双颊旋即漾出深深的酒窝,叫灯影衬着深深的眉眼,倒是别有一股寻常男子没有的甜与温和,看得出是个性子很好的男人。
  彼此才看第一眼,他眉间略有些无奈:“辛苦你等得这么久!”
  宝如应付着笑了笑,心里却在暗猜,方才在隔壁,他与胡兰茵两个吃合卺酒的时候,都在说些什么。
  平常人一生一生只入一回洞房,季明德却是享了齐人之福,今夜第二回 喝合卺酒,他熟门熟路扶宝如起身,拉开椅子让她坐下,揭开砂窝盖子盛了碗面递给她,特意在上面压了两筷子鸡丝,说道:“只怕你也饿极,不必拘礼,快吃吧!”
  宝如接过碗来,挑眉飞快看了一眼,恰对上季明德的眼睛。他一双眸子里满是长辈看孩子的慈爱:“快吃!”
  说罢,他忽而起身,凑了过来,执过桌上酒杯斟了两盏酒,将一盏递给宝如,自己独擎一盏,接着便将手伸过来,拉过宝如擎杯的手,隔着一张小桌,二人都是特别怪异的姿势。离的太近,宝如能闻到他鼻息间略略的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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