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春》第65/203页


王大人?月不由的耳朵动动,马上抬眼看了过去。莫世遗吃酸萝卜乾的动作微微顿了下,然後接著吃,不过周身的气息多了几分冷漠。月不由盯著那位身材颀长,看上去有五十多岁的中年汉子在小二的带路下上了楼,他的眼睛眯了眯。对方是个练家子。

这位王大人似乎也发现有人在盯著他,上了二楼时,他朝月不由这边看了过来,一双锐利的眼睛让月不由想到了老鹰。月不由眨了眨无辜又好奇的双眼,就如普通的江湖人见到达官贵人的那种好奇一般,还带著点讨好地朝对方笑了笑。那位王大人的眼里立刻闪过一抹轻蔑,再也不看月不由,大步进了兰字包房。

王大人带了四五个人,那几个人看向去不像是当官的,反倒像是手下,年纪较轻。楼上安静了,月不由一筷子夹住莫世遗刚夹起来的萝卜乾,想也不想地送到自己嘴里,凑过去低声问:“这个姓王的是不是那女人家的人?”请原谅月不由对宫里那位尊贵女人的不敬。

“也许吧。”莫世遗并不感兴趣,他比较关心被月不由吃到嘴里的萝卜乾。紧接著,他就看到月不由的“老脸”扭曲了。对方浑身哆嗦,急忙咽下嘴里的酸萝卜,莫世遗赶忙把自己的茶碗递到月不由的嘴边,月不由张口就喝下了。

“酸死了酸死了……”一口气喝完了莫世遗茶碗里的茶,月不由飞快地夹起芹菜和花生米往嘴里丢,还嚷著:“酸死酸死了……”

“怕酸你还吃。”莫世遗把那碟萝卜乾拿到一边,远离月不由。

“我刚才在想事情,没注意。”终於压下那股酸味的月不由又抖了抖,很敬佩地看著莫世遗问:“你就不嫌酸?”

“还好,我不怕酸。”

“好酸好酸,我最怕酸。”

舔舔嘴,月不由又把自己茶碗里的茶一口气喝了。

眼里闪过笑,莫世遗在自己刚被人碰过的茶碗里注满茶,没有换茶碗的意思。小二抬著托盘过来了,两人的菜来了。月不由立刻拿起筷子,嘴里嚷著:“倒酒倒酒。”

好酒倒上了,迷醉地闻了闻,月不由朝莫世遗举碗,对方很配合。碰了碗,先喝了一大口酒的月不由直接下手。拿起一大块红烧猪骨,他大口啃了起来。有人按住了他的手,他抬头:“怎麽了?”

莫世遗没有回答,而是把他的两只袖子卷了上去,末了才说:“别把油滴到袖子上。吃吧。”

心窝有点怪怪的。月不由朝莫世遗大大一笑,对著手里的猪骨就是一口:“唔……香,真香……呼呼,烫烫……”

“慢点,别烫著。”

“好吃好吃,你快吃。”

卷起自己的袖子,莫世遗也直接下手了。

虽然只有两个人,但两人点的份量可足够四个人吃的。反正他们也没事,慢慢吃就是了。吃了有半个多时辰,楼上又传来小二的声音。

“王大人,您要走了啊,吃好了吗?”

“嗯。”

正跟莫世遗喝酒的月不由又抬眼看了过去,在桌下的脚踢了踢背对著门的莫世遗。莫世遗稍稍别过头,就看到几个人从楼梯上下来了。

“王大人慢走,王大人要常来小店啊。”

月不由扭下鸡脖子很不雅地啃了起来,那位王大人没朝这边看,神色稍显严肃地出了酒楼,上了门口的一辆马车。吐出嘴里的鸡骨头,月不由小声问:“是不是那个王家的?”

“是成棣的大舅,王家长子,掌管京城守卫。”

“难怪一脸的傲慢。”

马车已经离开了,月不由手里的那根鸡脖子也快被他消灭完了。吐出最後一块骨头,月不由的油手习惯性地往衣服上擦,一人又快他一步地抓住了他的手。

“小二,拿盆水过来。”

“来了。”

自从跟莫世遗见面之後就被管住的月不由早已放弃了抵抗,任对方抓著自己的手腕,他小声问:“要杀我的是不是也是他?”

莫世遗的眼神冷了。小二端来了水盆,还拿来了擦手的布子。把月不由的油手放在水盆里,在月不由自己洗了手後,莫世遗直接给月不由擦乾手。让小二把水盆端走,莫世遗才道:“你的事我会解决。”

“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摆摆手,月不由轻松地说:“我还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哎,你说,我要动了王家成棣会不会不高兴?”

莫世遗的眼神又变了,他盯著月不由问:“为何这麽问?”这人,很在乎成棣的心情?

月不由道:“他们现在还没把我惹毛,若哪天把我惹毛了难保我不会下杀手。王家跟成棣有关系,虽然那家伙的嘴巴坏了点,但怎麽说也是你兄弟嘛,何况这一路上咱们三个人处得还不错,我也把他当自己人。不看僧面看佛面,若他很介意的话,我下手的时候就得考虑考虑。”

说不清心里是什麽滋味,有点轻松,但也有点闷。莫世遗喝下一口酒,说:“王家那边我会去解决,让他们不再找你的麻烦。至於成棣对王家是什麽意思,你可以当面问问他。”

“好吧。”并没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见莫世遗的酒碗空了,月不由给他斟满,然後把最後一勺南瓜鹿肉舀进莫世遗的碗里,说:“你难得出门一趟,你多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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