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全息]》第160/290页


  柴可夫鸡蛋:你太棒了甜酒!
  柴可夫鸡蛋:绝望术士竟然还可能有这种隐藏身份,太刺激了。
  甜酒贩卖: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反抗组织的人知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柴可夫鸡蛋:我赌他们不知道。
  柴可夫鸡蛋:决定了,我要再去会一会扎克先生,摸清楚这个组织的底。
  柴可夫鸡蛋:等我的好消息!
  哈哈,又可以偷懒了。
  陈添转头就跟男朋友约会去。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陈添约好了要跟殷绥去吃火锅。
  其实他要殷绥出门,也不过说说而已,毕竟他还坐着轮椅,多多少少有点不方便。但殷绥如果连男朋友的这点要求都满足不了,也就不叫殷绥了。他提前在火锅店订好了包厢,又借来了林澜的新助理小徐当司机,顺利地接上了陈添。
  陈添刚上车时还有点矜持,毕竟有外人在。但他和殷绥都不是扭捏的人,也没想着约个会还要遮遮掩掩,该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过陈添到底是个善良的人,他怕影响到小徐开车,便凑到殷绥耳边跟他说悄悄话。殷绥比他高大,他凑过去时,手就难免撑在了殷绥那条没有受伤的大腿上,前面的小徐看到了,强装镇定。
  难怪林经理告诉我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惊讶,做好了本月加奖金。
  我悟了。
  小徐为了奖金,愣是展现出了超高的助理素质,不多问、不多看,专注开车。他这么镇静,反倒让陈添多看了他一眼。
  殷绥便问:“会开车吗?”
  陈添摇头,“我都没车,开什么车呢。”
  殷绥:“去学?”
  陈添:“不要。”
  殷绥:“为什么?”
  陈添便义正言辞地说:“我只喜欢坐车,不喜欢开车,因为我懒。”
  前面的小徐没绷住,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殷绥抬手捏住了他的脸,他肖想这脸颊肉很久了,明明看着没有婴儿肥,但捏上去就是很软。
  陈添:“你捏我干什么?”
  殷绥:“懒人多肉。”
  陈添:“我也是最近才懒的!”
  殷绥:“是吗。”
  陈添:“你运气不好,没碰上勤劳的我。”
  以前的陈添是真的很勤劳,毕竟要一边上学一边打工,家里没了父母,纵有程家人照顾,很多事情也必须自己解决。可人嘛,能休息的时候谁不想休息呢?
  大城市里停车都很麻烦,还有限行,他现在又不需要每天打卡上班了,拿了驾照一直不开也会技艺生疏,那干脆有需要的时候再学。
  于是他问殷绥:“你会吗?”
  殷绥一看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笑了笑,“以后我开车。”
  那不就得了。
  陈添满意了,也不计较刚才殷绥捏他脸了,等到了火锅店,兴致勃勃地推着殷绥进去,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那些目光大多只是好奇。
  一个清秀小男生推着个坐轮椅的冷面帅哥,两人的穿着打扮都不相同,一个休闲日常,牛仔裤配卫衣,一个偏英伦风,黑色风衣彰显气质,膝盖上还放着手杖。一暖一冷,偏偏碰撞在一起又有奇妙的化学反应,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等到了包厢里,就只剩他们两个人了。刚才还说自己懒的陈添,怕殷绥拿东西不方便,就主动包揽了调蘸料、点菜、烫毛肚等一系列工作。
  他是做过看护的,照顾起人来格外娴熟,自己也没少吃。服务员进来送菜,看到他忙前忙后,都忍不住猜测他跟殷绥是什么关系。
  殷绥虽然是个厨师,但在吃的方面很克制,也很挑剔。比起自己吃,他更愿意看着陈添吃,于是到了后半段,就变成殷绥投喂陈添了。
  “还记得上次林澜说过的师父吗?”殷绥给陈添捞了一块虾滑,问。
  “教你做菜的师父?”
  “他姓赵,是船上的大厨,当初我刚上船的时候,还不太习惯,嘴又叼,他看我年纪小,就允许我开小灶,但只能自己做。”
  “你的厨艺就是这么一点点练起来的?”
  “嗯。”
  赵师傅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那一张嘴骂起人来,比殷绥毒多了。他奉行的也是老一辈的师父带徒弟的模式,做的不好就要挨骂。
  可也是他,教会了殷绥吃饭的本领。殷绥会选择当厨子,都是托他的福。
  “我当时人还挺混账的,他拎了酒半夜过来找我谈心,说给我两个选择,要么滚回去继续读书,要么跟他当徒弟。”殷绥说起从前的事来,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那你为什么不读书,去海上了啊?”陈添小心翼翼地问。
  “心疼了?”殷绥勾起嘴角,这才有了点笑模样,“念高中的时候我家破产了,殷老头欠了一屁股债,仇人还不少。他唯一还算有点人样的地方,就是直接签了离婚协议让我妈走。原本他还想送我出国,被我给跑了。”
  还有些话殷绥没说。他最初也没有放弃上学,但债主为了逼殷老头还债,没少找殷绥麻烦,殷绥年轻气盛,手臂上那道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打架斗殴,闹到警局,虽说原本不是殷绥的错,可他打得太狠了,谁见了都摇头。学校委婉地想要将他劝退,其实就是开除,殷老头用上了最后一点关系和家底,希望他可以出国。
  殷绥却觉得出国就是逃避,冷笑嘲讽他,“怎么祖国母亲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还不够您造的呢?您要是觉得不够,海也挺大的。”
  那时候的殷绥,被生活迎头痛击,倒霉是真的倒霉,混账也是真的混账。殷老头被他气得差点中风,当场就要跟他断绝关系。
  殷绥出了家门,生活却也不那么顺遂。俗话说树倒猢狲散,以前巴结你的人,不回头踩你一脚,都算有良心。朋友请殷绥去自家的游轮散心,殷绥去了,才发现不过是想让他当个打工仔好羞辱他。
  曾经的天之骄子,不也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吗?
  “对啊,我跟你是没仇啊,可我就是看不惯你那种高人一等的样子。都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装给谁看?”
  看不惯殷绥的人多了去了,他倒也不在意偶尔蹦出来的一只阿猫阿狗。只不过那时他还没学会隐忍,直到后来上了渔船,见识了真正的足以瞬间将生命吞没的风暴,吃了足够多的苦头,才造就了如今的他。
  青春的冒险、无畏、冲动、愤恨,终于随着风暴一同沉入海底。
  离开渔船后,老赵也退休了。他拿出了自己的部分积蓄,借给殷绥创业,却也不愿意跟着殷绥住在繁华的大城市。
  他临走时告诉殷绥,“等你哪天真的在这里扎根了,再来见我。”
  扎根的意思是什么?在中国人的传统观念里,或许是组建一个家庭,拥有一个挡雨的屋檐。殷绥现在已经小有所成,但直到遇见陈添之前,他还觉得自己漂着。
  漂浮在那片无垠的大海上,迟迟没有靠岸。
  是不想,还是不能,殷绥从来不去思考这个问题。
  这么多年他学会的最有用的一个道理就是,不要回头看。一直向前,总能看见彼端,恰如现在,他不就是遇见了陈添?
  陈添的眼里满是不自知的心疼,碗里夹着一堆的肉也忘了吃,看起来纠结得很,想问又不敢问。
  殷绥便道:“过去的事都解决了。殷老头现在去了乡下种菜,扛着锄头都打不过我,我妈另组了家庭,远在海外。你和我在一起,不用担心出柜的问题。”
  忧伤的情绪瞬间被冲散,火锅飘起的雾气缭绕在两人之间,满目望出去,都是人间的烟火气。
  陈添瞪了他一眼,“我是担心这个问题吗!”
  殷绥只是笑着看着他,没说话。陈添被他看得脸红,支支吾吾半天,说:“那你也不要担心,我家也没有出柜的烦恼。”
  殷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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