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机变》第2/262页



猴急猴急的张小二见父子俩说话牛头不对马嘴赶紧奔来,多舌抢言道:“夏少爷,你爹是问你,你是怎么从西郊……”

“咳咳咳…”夏大观忙止住张小二后半句话,岔开道:“张老弟,你明日到鄙宅来一趟吧,我会吩咐夏瑞办妥先前与你说过之事。”

夏大观制止了张小二,示意他不要再继续往下说,爱儿的小肚子一直隐隐发痛,得立即带他回家,然后请医问药好好休息。

夏天被带回府中,家人丫鬟自是喜不自胜,少爷不是僵尸,他死而复生了!那么,他究竟是怎么从西郊坟场跑出来的啊?

夏大观也是心存千般疑虑万种不解,天儿不知自己已经死过,且总嚷嚷肚子痛,若要现在问他定会惊吓到他,需先让他好好休息和调养,待好转之后再说。

夏大观吩咐丫鬟为夏天洗了暖浴,换了衣服喝了镇安汤之后又容夫人在房中安慰抚爱天儿良久,这才双双退出爱儿卧房让他好好休息。

众人散去,只剩下小夏天一个人在房里,他躺在床上开始琢磨。

“爹爹和娘亲虽然平时待我也很好,怎么今天更有不同呢?”隐隐约约之中,夏天睁着眼睛想开了。还有大街上的那些人,为什么见着我就跑呢?我明明记得自己是和小铁匠大刚在玩扇糖纸游戏的,后来他打了我一下,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后怎么就在那个洞子里呢?对啊!为什么会在洞子里呢?

他还记得,那是一个直角形的山洞。

夏天不知,那洞正是神魔交战之处,名曰灵虚洞。

洞外是流水潺潺的玉带瀑,可见虎踞烟波云端连绵百里的灵虚山,灵虚山属异世大陆山川,东段分支起自洪岳边境,止于翔梵城南,呈西北东南走向,总长二百余公里,可面望太古神农洞。灵虚山坐势山脉云端,其间道观数千耸立魏伟壮观,据说是道家修仙炼道的绝佳圣地。

夏天醒来的时候正值正午,灵虚山灵虚洞中昨晚经历过一场神魔之间的殊死交战,谁胜谁负不得而知,因何而战亦不得而知,只剩下被魔灵从新棺中虏走的夏天,没有人知道夏天为什么活了,为什么交战的活人不见了,死人反而活了!谁也不知道

当时苏醒后的夏天睁开双眼。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摸摸后脑勺猛然间记起自己和伙伴游戏的往事,胖嘟嘟的小嘴便骂将开来:“死大刚,说好不能用石头砸、不能用武器打,只用拳脚比比谁的武功高谁就做大王的,哼!竟然用棒子敲我…”

“咦!这怎么是个山洞?――唷…好黑呀!……”他最怕黑,叫嚷着冲出洞外。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啊,李大刚和章粘怎么没带我来这儿玩过呢?”夏天感到十分疑惑。

当时的灵虚洞外正是艳阳高照,他三两步小跑已经站在落满梧桐叶的路上。感觉小肚子涨涨的,可又不是吃饱了的那种涨,毕竟是孩子,离开洞口之后,一时又把身在何处的问题给忘了,惦记着尿虚和吃午饭的事情来。

该是吃午饭的时候了,我先虚个虚!娘亲一定又派人到处寻我了。

掀起褂子,就在他正低头准备掏**倒水的时候,猛然发现乱石之下、梧桐落叶上铺着一张色彩橘黄、图形很像平时玩过的普通【糖纸】!不过这张糖纸比普通糖纸要大好多倍,顺手把它捡起来。放贴身衣兜里揣宝贝一般密放好,高兴得翻了,这才继续尿虚心想着回头再找李大刚他们玩斗扇糖纸。

糖纸是他和李大刚还有章粘最喜欢玩的,常常用来比试打仗。以先比糖纸自身的个性、特点、色彩的鲜艳程度然后以扇正反分出胜负赢取对方的东西,拥有最大者就可以当老大、当大王,指使输掉的那方听候差遣,为赢家当牛做马拿出自己最好的东西或者被对方打一拳。

无论是扇糖纸还是打架,比李大刚和章沾分别小一岁半和三岁的夏天从来就是做牛做马的料。每回比,不是九岁的李大刚做大王就是八岁半的章粘当老大,输了除学小狗叫当小马骑之外,少不得还要被轻呀重的打一下,夏天人小性子活泼又没什么心机,不知李大刚嫉恨仇富他家,在昨天游戏时劲儿用大不说,竟然用棒子击他脑门。

夏天捡到【大糖纸】,掸掸灰抹抹土折成战斗型,给个没事人一般欢欢的奔玄岳镇跑去。

当时玄岳大街车水马龙,药材店,打铁铺、米塑杂耍,逗猴唱戏的还和以前一个样,熟悉的金蟾大街就在眼前。夏天左脚[骑马]右脚跳,右脚[骑马]左脚跳,一副欢腾活络摸样,急慌慌正要去找李大刚和章彰二人比试游戏。那副小小尊容可吓坏了玄岳镇上街坊四邻,纷纷逃走相告:“哎哟!夏首富的公子诈尸啦!……快逃啊!…正一跳一跳的变成小僵尸回来吃人了哇!……”这便出现了本文开头一幕。

第二章 李铁匠的温吞小子

第二章李铁匠的温吞小子

玄岳镇,昨日夏首富公子死而复生之事传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这事儿当然也走到铁匠铺李有才家中。

李有才是个打铁的,性子暴烈急躁,教育儿子自是身教多过言传,动不动就打人,使出三成打铁力气就能让你头上长包屁股隆肿。李大刚怕老子怕得要死,恨也恨得要死。别看李有才给儿子取名李大刚,其实大刚不钢,十岁的人已经长得俊雅修长,性子又随她妈温吞吞阴柔柔真我藏在内里,要不是真打死了人任谁也看不出他心中藏着个什么东西。

李有才的铁匠铺和住家是连在一起的,今儿他没打铁从镇子上遛了一圈,回来就拿一双牦牛眼恶狠狠从儿子身上剐过,显然他对李大刚有话说。

果然他开腔了:“响鼓不用重锤,老子天天警告你,惹出这种浓包事!”李有才大手插在腰上,接着说道:“现在他没死,也不用把你窝着藏着了,想着干点什么吧!”

李大刚静静的站在那里,垂首含胸,他早已经习惯父亲的粗鲁和霸道,如果说打死好朋友是他失手干的,还不如说是他把对父亲的隐忍和暴力释放出来的结果,他也是不想的,他也想珍惜朋友,父亲的专横甚至虐待,那种绝望令人无处释放,只有在和夏天、章粘一起玩耍的时候他才能够找回自己那么一丁点雄性。

“你给老子听着!夏家财多势大肯定还会搞你,我打听到镇上灵虚门在招七到十二岁的内什么什么弟子,你去试试,要是选上了能滚多远给老子滚多远。”

“噢”

李大刚想不到有机会离开这个家,离开父亲。噢了一声心生狂喜,确不敢显露于痕。

“耸包!就知道噢啊哦的,老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个大屁不敢放的货色!这包银子是你老子辛辛苦苦干了大半辈子得到的,拿它去找御鹿楼的快一刀张胖子,求他帮你打点打点,能够学成回来也给你老子我长长脸。”

“哦”

李大刚这回又答了一个,声音比刚才的噢要大点声,巴不得插翅离开,这个家令他深恶痛绝。母亲的软弱,父亲的野蛮他不知道再呆在玄岳镇还会干出什么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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