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吃的哄我呀》第62/105页


  “很急。”温言点开手机上的购票app,说:“如果周一我还没回来,帮我请个假,工作我在S市做,代码直接发内部邮箱。”
  陆瑜耸肩,“回头上面问起来,我就说你被BS科技的沈总高薪挖走了。”
  温言抬手,长指按压着太阳穴,“邮件沟通。”
  守了冬花一夜,冬青从S市人民医院打车回了S大老教师公寓园。走在S大老教师公寓园的路上,冬青还有一瞬间的恍惚感和不真实感。
  前一天,她还在N市在给一群小崽子们上课,今天她就回到了S市,在S市人民医院守了冬花一夜。
  生命无常,由生到死,渺渺一瞬间。
  冬花已经不在是记忆中那个年轻能干的女人了,她也有了白发,有了皱纹……
  历经风霜雨雪洗礼的砖石路边种植着高大的银杏树,落了叶的银杏光秃秃的,一点儿也不好看,就像走到尽头衰落枯败、油尽灯枯的生命。
  没那么多时间了。
  低着头,走到S大公寓园的尽头,冬青刚抬起昏沉沉的脑袋,就看到自家门口靠着一个人。
  斑驳的墙壁,葡萄树的藤蔓爬过黑色的铁艺栅栏,苍遒灰朴的枝蔓垂在墙角,失去了绿叶的衬托,在寒冷的冬季,一切都显得那么无力苍凉。
  温言闭着眼睛,背靠着墙,一副很疲倦的样子,落在额前的碎发被寒冷吹起。冬青心疼的不行。
  垫着脚悄悄靠过去,手背刚搭上温言的额头,就被温言抓住手腕。
  “你回来了。”温言开口,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
  熬夜,抽烟,严重缺少睡眠,加上又吹了快一个小时的冷风,温言的体温有些不正常。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址四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温言吞没。
  不同于平时的温柔缱绻,这次温言吻得又凶又急,甚至带了几分凶狠的力道。
  温言一手扣着冬青的腰,一手捏着冬青的手腕,直接咬上了冬的上唇瓣,是真的咬。
  冬青一声抽疼,细细地撕了一口气。
  温言的动作没有任何停顿,又咬了咬冬青的下唇瓣,不由分说地撬开冬青的齿关,直直地冲撞进去,舌尖扫过冬青的上颚牙齿,寻到冬青柔软的舌尖。
  安静暧昧的空间中有细微的吞咽声。
  冬青尝到了一丝苦涩的味道,烟丝的味道。
  温言半睁着眼睛,看着冬青的反应,眼底没什么情绪,整个人都收敛了平日的温润,收起了平日的漫不经心。
  一吻终了。
  温言的唇贴着冬青的唇瓣,摩挲着,两人的双唇之间都是湿润的水渍。
  “为什么不和我说?”温言问。语调起伏平缓,听不出情绪。
  冬青一时答不上来。
  为什么不说?她既害怕失去冬花又害怕失去温言,一个在S市,一个在N市,她不知道怎么选择。
  温言咬了下冬青因为被吮吸而显得杏红的唇瓣。
  冬青克制住嘤咛出声的冲动,说:“你发烧了,言言。”
  “嗯。”温言无所谓地嗯了一声,又重新闭上了眼睛,整个人像是疲惫到极点。他怀里抱着的这个女人总是这个样子,什么都不和他说。是不是他太宠她了?
  “你发烧了,言言。”冬青又重复了一遍,垂在身侧的手腕动了动,最终攀附上温言的脊背,安抚似地顺着温言的背脊骨,“你吃饭了吗?”
  “没有。”温言的声音很低。他加完班问了温母冬青的地址,就赶了早班的飞机来了S市,害怕错过冬青就一直等在S大的教师公寓园门口。
  “我下面给你吃好不好?”冬青更心疼了,语气柔软,“吃完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嗯。”温言是真的累极了,快两天两夜没合眼一直在进行高强度的脑力工作。
  开了门,冬青把温言带到了自己的房间,说:“你先睡一会。好了我叫你。”
  温言靠着床边,没了声音,黑长的睫毛低垂着,眼底的青色很淡,指甲修剪的整齐的手搭在腿上。
  冬青扶着温言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平,脱去温言的皮鞋,将温言的两条长腿搬到床上。淡蓝色的床单中凹陷着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冬青歪头,看了一会熟睡的温言。
  为什么不和我说?想到温言刚才的话,冬青摇了摇头,收好心底的委屈,一条腿跪在床边,侧着身子给温言解西服纽扣。
  不是我不和你说,而是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希望你能再等等我。冬青低垂着眼,背后的长发滑落到肩前,发丝挠过下巴,微痒。
  替温言脱去西装外套后,冬青的手顺着温言的腰线来到男人的禁地上面。手指触及冰凉的金属皮带扣,冬青轻咬着唇瓣颤抖着手替温言解开了皮带。
  “咔嚓”几声后,金属暗扣松开,皮带被缓缓地抽开。
  冬青所有的动作都放的很轻,生怕中途温言醒过来,这种姿势太过引人遐想。
  *
  刀削面下锅,冬青拿筷子搅拌开锅中的面条以防止中途刀削面黏在一起,滚滚热热的水雾蒸腾着,面水汽扑到冬青脸上,熏得冬青眼眶更加火辣辣的疼。
  面是前几天奶奶削好放在冰箱里的,冬青用筷子蘸了点清汤,尝了尝,咸度适中便开始准备配料。
  吃面除了面条本身的筋道,最讲究的就是汤底,汤底数骨汤、老卤汤为上乘,但是时间并不够让冬青准备汤底,所以冬青直接选择了奶奶早就制作好的臊子。
  臊子是万能的面酱,炒菜下粥配饭都可以。
  冬青取了一个空碗,用筷子挑出刀削面垫在碗底,拿汤勺舀了一勺清汤自碗口倒入,澄清的汤汁泡着形似柳叶的面条,煞是好看。
  冬青弯了下嘴角,夹入烫熟的青菜,淋了满满两大勺臊子在上面,瞬间香气扑鼻。
  把两碗刀削面端到餐厅,冬青去叫温言。
  站在床边犹豫了一会,冬青轻轻地推了推温言的肩膀,在他耳边喊:“言言?”
  “嗯?”
  “先吃饭,等会再睡。”冬青等了好一会,没等到温言的回复,就在她以为温言不会回答的时候,温言从床上坐起了身。
  温言单手撑在床边,微仰了头清醒了会,视线下移之际看到床尾搭着的皮带,挑了个笑,“你解的?”
  温言的话意有所指。
  “嗯。”冬青在温言调笑的目光下,梗着脖子大大方方的点了点头。是我,你能拿我怎样?
  冬青的房间素净,视线所及都是四散在书柜外面的各色各样的书籍,室内有温淡清新的甜橙味。
  温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视线落在冬青脸上,神色不明。他的耐心说好也不算好,看人看事,对于冬青,他一向不想忍耐也没什么耐心。
  想到冬青什么都不和他说,温言舌尖不由地抵过唇角,虚眯着眼。
  “先吃饭,好不好?”
  温言点了下头。
  外面小餐厅,餐桌上的玻璃细口瓶中插着几朵有些干枯的花枝,白色的花瓣因为缺水而萎靡枯缩着,边缘卷起枯黄。
  温言捏过筷子,看了眼色香味俱全的刀削面,问:“你做的?”
  他了解的小冬青差不多算只会吃不会做,只能做一些简单易上手的菜品,像刀削面这种既考验揉面功夫又考验刀功的菜品,冬青十有八九……
  尝了一口,臊子入口,先是奔放的热辣,随着肉沫的散开,紧跟着一阵适中的咸味,令人食欲大振。面条中间厚边缘薄,这种刀功,就算是温母也做不出来。面条入口十分嫩滑,越嚼越有筋道。
  “怎么样?”冬青捏着筷子,语气不自觉带着期待。
  “还不错。”温言筷子挑开碗底的面条,拌开汤面上的臊子,又问了一遍:“你做的?”
  “不是。”冬青吃了一口面,说:“面不是我揉的更不是我削的,臊子也不是我做的,我只是刀削面的搬运工。”
  温言低垂着眼,低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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