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娇医之娘亲爹爹来了》第446/557页
司琴在外一看到侍棋也在其中,便知今日这事是糟了。
看来她派的人,始终没能看住侍棋,让镇国王府的人,将侍棋以及靖南王府小姐身边的婢女,都被抓到了京兆尹来了。
西陵流清之前夸的就是司琴,司琴从一开始就在阻止西陵澹月过于嚣张,此举可说是极为聪明的。
可惜!西陵澹月被娇宠坏了,她一向是不知天高地厚,更觉得这世上能让她忍气吞声的人,屈指可数。而周正此人,恰好没在让她惧怕低头的人之列中。
“是她,就是她找上的我!”男人指认向侍棋,又是拱手向周正磕头道:“大人,是她花钱让小人散播的谣言,还说事成之后,她家主子会重重有赏,小人也是财迷心窍,才干了这件害人害己的蠢事啊!还请大人看在小人知错认错的份上,能对小人……轻罚一点吧?”
西陵澹月依然是一派神情淡定的样子,眸光投向侍棋,勾唇笑了笑道:“不过是一个婢女,本小姐平日可没闲工夫管她,她偷偷摸摸做了什么事,本小姐更是真一无所知了。大人,西贺国律法中,总不能有一条是奴婢犯罪,要牵连主子一同受罚的律令吧?”
周正就没见过这样有恃无恐十分嚣张的女子,他手中惊堂木一拍,看向侍棋审问道:“你且说来,此事你是受人指使,还是自行为之?”
柳月白为侍棋解了穴道,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这个罪名一旦背上,凭你交不出五千两罚银,必然会杖责三十大板,到时候……你这辈子可就都玩了。”
侍棋被柳月白吓唬的小脸都白了,一声惊堂木响,她吓得浑身一哆嗦,眼神怯怯的缩着脖子,举步走过去跪了下来,低头声如蚊蝇说道:“小女侍棋,拜见大人。”
司琴是真怕侍棋说出什么对西陵澹月不利之言,她眉头紧皱,嘴唇微启合,用了一种特殊的密语传音法,一声声回荡在侍棋耳廓里,声音冰寒透着杀气:“小姐若出事,你全家必会被王爷尽数处死。”
侍棋听到了司琴的传音,她双手紧紧握住膝盖上的罗裙布料,低头含泪咬牙道:“一切都是小女干的,因为……小女恨香玉兰,也恨夙九昭护着香玉兰,那日给了小女极大的羞辱,因此才……才会一时糊涂,做错了事。”
周正一拍惊堂木,肃色问道:“因何事,使你心生如此恶毒之念,速速招来!”
司琴怕侍棋撑不住会招供出来,便再次密语传音道:“侍棋,只要你承担下一切罪名,我必会想法救你一命,让你回到凉都靖南王府,与家人团聚。”
侍棋不信西陵澹月这位主子的人品德行,却信司琴一诺千金。所以,她牙齿咬破了下嘴唇,闭上眼睛低头道:“回大人,那日小女看上一盒胭脂,可店家却说只有一盒了,我本想花双倍价钱向香玉兰买这盒胭脂,可香玉兰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于我,最后还……夙九昭更是差点打了小女,小女一时气愤过头,才会冲动的花钱雇人捏造谣言,只是为了给……给他们一个教训。”
“什么?就为了一盒胭脂,就这样毁人名声清誉啊?”百姓中,众人皆是一脸的难以置信,也是真服了这对主仆了,一样的蛮不讲理啊?
“有其主必有其仆!之前人家嗯哼!不还当街让侍卫用鞭子抽人,最后被镇国王妃给一状告到御前去了吗?”有人还是怕惹事,不敢名言西陵澹月仗势欺人之事。
西陵流清早就离开了,因此,在场的这些人里,没有一人发觉司琴竟然会失传已久的密语传音,其武功内力之高强,绝非一般之人。
西陵澹月一见侍棋全部将事拦到了自己身上,她便是得意一笑,张嘴就想嘲笑周正几句,不料……
“小姐,如果你想尽快离开京兆尹,就别再说话刺激侍棋,她有多冲动易怒,您应该最是了解。”司琴眉头紧皱,密语传音阻止了西陵澹月继续犯蠢。
西陵澹月也是被吓的心里咯噔一下,她回头看向木栏外的司琴,见大家都是神色如常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听到司琴说这些……
“小姐,这是密语传音,只有您能听得到我说话。”司琴提醒西陵澹月,求她不要再犯蠢了,她已经惹了太多的麻烦,若不是奉王爷之命来次保护她,她早就想撒手不管这位蠢小姐了。
西陵澹月脸上神色已是很莫名,她从来不知道司琴是如此的可怕,她一直当司琴只是个武功不错的女侍卫,今日才知道……原来司琴这么厉害?早知如此,直接让司琴去香家,把香玉兰毁了容,不比让侍棋散播谣言还有用吗?
她这个当主子的,可是真一点不了解司琴,司琴虽然很听靖南王西陵业的吩咐,可她从来都是有底线的人,不可能对无辜者下手。
比如这一次,她接到的命令是保护好西陵澹月,只要没人来伤害西陵澹月,她就不会对任何人出手,也不会真听西陵澹月吩咐什么,她就会听命去办事。
第四十章 病美人计(二更)
这桩造谣生事案,因为侍棋一力承担下所有罪名,周正事后也让人彻查了侍棋与香玉兰争夺一盒胭脂之事属实。
无奈之下,周正只能如此结案。
侍棋被罚了二十板子,司琴代侍棋向衙门上交了五千两罚银。
这事虽让周正怀疑很多,可因没有证据,最多也只是能将侍棋收押大牢罢了。
司琴之后去看过侍棋,她没有坏规矩要进去探视侍棋,而是给女牢的两名女牢头一百两银子,让她们照顾好侍棋,为她上药治伤。
以后,她每日来一趟,都会给她们各自五十两银子以示感谢。
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司琴给的钱,在这女牢头眼里,还是这样多的让她们吃惊呢?
侍棋被关押半个月,十五天,她们每人能得银子五百两,她们得干多少年的女牢头,才能挣这么多的银子啊?
因此,她们是真尽心尽力伺候侍棋,把司琴带来的干净新棉被,以及一应用品,都给侍棋送进了牢房里,也好好打扫干净牢房,布置的就像姑娘家的闺房一样,可是让不少女犯人羡慕不已呢。
侍棋这时候才知道,司琴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出了这么大的事,也只有司琴还记得对她多加照顾了。
她也很后悔,早知道小姐是这样的人,她当初就该听司琴的话,不该随着小姐一起胡闹。
小姐出了事,王爷能拼尽一切保护小姐。可她出了事,死了也是活该啊!
呜呜呜……时至今日才看清这个世道人心,她真的是太傻了。
以后,她一定安分守己做人,再也不掺和这些贵人的事了。
还有,司琴,谢谢你。
……
靖南王府
西陵澹月派人找了司琴很久,一直没有找到司琴,她为此气的还砸了一个青铜瑞兽香炉。
司琴出去办了一些事,一回到王府,便听管家说小姐在找她,她便去了小姐居住的澹静居。
西陵澹月总算见到司琴回来,一手扶桌起身,走过去便极其不悦的训斥道:“你就是这样当差的?擅离职守,你是不是也想挨板子了啊?”
司琴淡漠垂眸道:“回小姐,以防侍棋翻供,奴婢去把五千两银子替她交了。并且答应每日会去送一百两银子给女牢头,让她们好生照顾侍棋。等侍棋出狱,奴婢便会让人护送侍棋回凉都与家人团聚,这是奴婢对侍棋的承诺,必然要做到。”
“什么!你为了那个没用的东西,竟然花了这么多钱?你疯了!”西陵澹月此时都恨不得花钱找人去杀了侍棋灭口,可这个司琴偏与她唱反调,不止替侍棋交了那么一大笔罚银,还花钱让人照顾好她,更是还要事后派人护送他回凉都与家人团聚?她是不是疯了啊?
司琴抬眸望着西陵澹月,眼神极为冰冷道:“小姐,如果王爷也如您一般想法,这些年来,就不会有那么多人,誓死效忠王爷了。一个人太薄情寡义,身边便永远不会有忠心之人,这一点,还请小姐铭记于心,有空好好想想吧。”
“司琴,你放肆,放肆!”西陵澹月气的在后跺脚,可司琴却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司琴已经是越来越讨厌这位被宠坏的小姐了,若不是王爷一定要她好好保护这位小姐,不要让她受到丝毫伤害,她今日绝不会费尽心思帮她解困。
西陵澹月在房间里气的把东西都砸了,更是嚷嚷着要给她父王写信,一定要让她父王惩罚司琴,让司琴知道知道到底谁才是主,谁才是奴。
司琴离开澹静居,便回到自己的住处,亲笔书写一封加急信,送去凉都交给王爷。
小姐再这样任性胡闹下去,必然会闯出大祸来,到时候且不说她能不能护得住小姐安好,只说王爷,到时也必然会受到牵连。
可小姐至今也还是不明白,这里是帝都,天子脚下,别说是她一个被褫夺县主之位的王府小姐了,就是王爷到了这里,也必然是要谨慎低调做人的。
今日之事,必然有皇上的默许,否则,周正绝对不可能如此沉稳,丝毫没有惧怕犹豫之意。
连皇上都插手此事了,可见,小姐这次的做法,是真的惹怒圣上了。
也是了,夙九昭的母亲岳氏手里可有盘龙金刀,且夙九昭又是岳氏唯一的儿子,这把刀早晚会传到夙九昭手里,夙九昭本人又是能文能武,将来若是在朝堂之上,或是战场之上,只要立有功劳,便可一朝封王。
试问这样的人,皇上又怎么可能不在意?
唉!王爷也不知是在想什么,多少懂事乖巧的小姐不宠,偏宠爱这么个愚蠢无知的女儿,当真不怕小姐会坏了王爷的大事吗?
司琴烦恼的在房间里写好一封信,找来两名暗卫,让他们二人快马加鞭,将这封信送达凉都。
这位坏脾气的大小姐,她可真伺候不了了。
……
西陵流清一早就知道有那个叫司琴的丫头在,今儿这案子是会有大转折的。
她不意外,也不计较什么。
只是让人去查了这位司琴姑娘,并且,她给花缘君又安排了一件事,这可是美差呢。
花缘君一点不觉得这是件美差,怎么她们一提用计的事,总是想到的都是美人计呢?
西陵流清这也是惜才,那个司琴天赋不错,小小年纪便内力深厚,根基扎实。
最主要的还是司琴本性不坏,既然不是坏姑娘,她又惜才,自然是不好一剑就杀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