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小妹》第2/23页


  许小妹淡淡一笑,说:“我觉得我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把握住了机会。”
  孙明荷叹了口气说:“小妹,你真傻。”同时向丈夫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怎么样?赌输了吧!我的预感从来没有错过。”
  许小妹起誓:“妈,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当一个比你们还要优秀的工人。”
  孙明荷又说:“你应该珍惜你的这次选择的机会。”
  许小妹边走边说:“妈,其实你早就猜到我会报到这个厂的。是不是?”
  孙明荷没有回答。唐嘉祥接过去说:“小妹,只要你觉得值得,我和你妈无论何时都会全力支持你的。”
  许小妹一阵激动,泪悬欲滴:“爸,你和妈妈从小把我养大,我本该好好地报答你们,这次没能听你们的教导,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其实说白了就是我讨厌经商,讨厌金钱,我觉得只要能够与您和二哥哥在一起我就会心满意足了。所以我就报在了这个厂,还望你们能够原谅我,我以后一定会听你们的话,不再惹你们生气了。”
  孙明荷搂着许小妹的肩头,边走边说:“小妹,你别老是记挂着要报答我们。我们更应该感谢你,你从小到大给了我们无数的快乐和幸福,那是用什么也买不到的。当初,我们收养你和小安,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不要说你的亲生父母是我们的同事,就是陌路人,我们也照样应该收养下你们。如果我们和你的父母异地而处,他们也会义无反顾地收留下永平和伟平这两个孩子的。所以你不要处处想着要报答我们的养育之恩,其实现在我们生命的全部就是将来你和小安能与永平、伟平一样地生活好,只要你们能够幸福,我们还求什么呢?”
  许小妹任泪水流淌:“妈、爸,谢谢你们。”
  回到家中,许小妹打开她二哥哥给她的那个纸鸢,见上面写着:“小妹,我知道你一定会报在我的厂里,你为什么和我一样傻呢?三年前,我报在这个厂就是为了能和父母朝夕相处,加上我这个人脑子笨,没有经济头脑。而你却不同了,你有着好的心灵与外表,更重要的是,你头脑灵活,机变百出,适合在商海中打拚而不失其真,在人潮中搏击且不去其纯。所以我还是劝你(尽管你不会理会)不要到工厂。”落款是:“伟平,即日。”
  许小妹捧着伟平给她的这个纸鸢心旌摇曳之际,听到她的二哥哥下班回家了。她赶忙走出去迎接:“二哥哥,你、回来了。我还是……”
  唐伟平接过话去:“还是报到了我们厂,对不对?你呀!既不象你哥哥,也不象我哥哥,偏偏和我一样年纪轻轻就那么懒散,不求进取。”他忽然咧嘴一笑,续道:“喂!我说的差不多了,你做熟饭了吗?”
  许小妹兴奋地说:“二哥哥,你不怪我?”
  唐伟平说:“怪你?我当然怪你了,不过,我已经怪完了,我知道你还是你。”
  “我还是我。”许小妹急忙去拾掇饭菜,心道:“难道他已经明白了我的心!”

02 [本章字数:4343 最新更新时间:2012-10-25 22:35:5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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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从古至今最大的傻瓜。”许小安这样说他的妹妹,“将来你准会后悔。”许小妹只是笑了笑并不言语。田珍珍说许小妹的话是“十足的疯子。”许小妹又笑了笑不说话,傻也好,疯也罢,反正我能够天天与二哥哥在一起。
  一想到唐伟平,她的心就禁不住颤抖起来。多少年了,她与他朝夕相处,她不敢想像没有他的日子怎么过。还记得与他一起“过家家”时的情景,那时候他们捏了许许多多的泥娃娃,分别起上名字,做为他们的孩子,象大人一样过日子,她记得那时候太开心了。
  在她少女初潮的那个早晨,她惊恐万分地告诉他:“二哥哥,我要死了。”并向他细说了她的恶况,他毫不犹豫地对她说:“我陪你一块死!”他说的是真的吗?现在他还会这么说吗?
  当然他们并没有死,他慌慌张张地将她的恶况告诉了母亲,母亲微微一笑,把她领到了一边,背着他的一边,向她讲述了每个母亲对即将成熟的女儿都会说的话。她听明白后,脸儿羞红了,就再也不去理他。
  几天下来,他惶恐不安,最后,她心里实在忍俊不住,就主动向他讲述了此刻的她与以前的她有了多么不同的差别,而他懵懵懂懂的,她的脸就更红了。后来,她读了《红楼梦》,非常喜欢史湘云,就学着把二哥哥的“二”字叫成了“二”与“爱”之间的音,一直叫到了现在,也必定会叫到永远。
  从劳务市场回来后的第五天,许小妹和田珍珍一起到县农机修造厂报到。她俩有缘一起进了唐伟平所在的金工车间,当车间高主任领着她俩走进机器轰响的大车间时,田珍珍好奇地看着在头顶上来回滑动的吊车,转身向许小妹说:“你和我把美好的青春就断送在这个‘大牢房’里,我真的不甘心。”而此时的许小妹却不这样想,她正在寻找她的二哥哥,啊!找到了,他爬到了一个机器上,正在拆修呢!
  高主任领着两人进了车间办公室,依次介绍了技术员、统计员,然后说:“你俩等一等,我把你们的师傅叫来。”
  两人环顾这间不大的办公室,四张办公桌摆得错落有致。技术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正在伏案绘图。统计员是个少妇,翻动着帐本,偶尔摆弄几下算盘。再看四壁分别挂着各种奖状,什么优秀车间,优秀班组……还有就是不同工种的操作规程,有钳工、板金工、冲压工、电气焊工、维修工等等。
  正看得有滋有味,那个高高个子,身材魁梧的高主任领着两个人走了进来。许小妹看得仔细,第一个是个年近五十、背略微有些驼、胡子拉碴的老工人,第二个正是她朝思暮想的二哥哥唐伟平。他抬头看到了许小妹,微微一笑,坐到了排椅上。
  田珍珍也认出了唐伟平,她站起身说:“高主任,你把我安排给唐伟平当徒弟吧!”
  高主任翻了下白眼说:“你以后要记住,这儿我是主任,我说了算。”
  田珍珍伸伸舌头,又坐到椅子上,心里暗想:“看他耀武扬威的熊样,以后我要受这人的管制,真是郁闷啊!”  
  高主任打了一个嗝儿,一股酒气弥漫了整个小屋,他从抽屉内拿出一盒“将军”烟,点燃一支,猛吸一口,吐出一串烟圈后,说:“张继忠,你领着这个短头发的姑娘去吧!”语气冷冷的。田珍珍站起身跟着那个驼背的老工人忿忿地走了。
  高主任转过身笑眯眯地对许小妹说:“你跟着伟平吧!他这人你知道,不用我多说。”
  许小妹一阵激动,说:“高主任,谢谢你!”转头冲唐伟平说:“师傅,你可不准保守。”
  那个年轻陈技术员突然说:“要想学得会,需跟师傅睡。”说完后,吐了吐舌头,深感后悔。瞟目见许小妹红着脸跟着唐伟平走了出去。
  高主任微微一皱眉,对陈技术员说:“小陈,你是文化人,说话咋这么没数?”
  许小妹紧跟着唐伟平,嘴上不说话,心里暗暗嘀咕:“二哥哥为什么没有一丝儿笑容,难道我当他的徒弟,他不高兴吗?反正今生我跟定了他,他要甩也甩不掉。”
  唐伟平是个普通钳工,偶尔工作需要,他还要干维修的活,今天他恰恰正在维修一台八十吨冲床,而许小妹这样一个漂亮不可方物的姑娘,在今后的工作中会时而象今天一样将她那段玉笋般的胳膊伸进油污当中,这显然是个让人不容易接受的现实。但对于许小妹来说却不以这样的工作为累,相反,她能够每时每刻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在解决着一个个困难,最终让这些庞然大物正常地运转,这仿佛就是她最开心的事了。
  唐伟平在履行师父职责上,首先做的是给许小妹上了一节生动活泼的安全课。他说:“小妹,你现在进入了工厂,那么你要时时刻刻记住机器的‘器’字。”
  许小妹诧异地问:“‘器’?这个字有什么稀奇的?”
  唐伟平一本正经地说:“‘器’字是周边四个‘口’,当中一个‘犬’,也就是说每一台机器都是一只浑身长满口的狗。比如眼前这些六十吨、八十吨、一百吨、一百六十吨冲床,我统统叫它们‘狮子狗’,因为这些大家伙吃手指头是一口拿的。”
  许小妹听了他的比喻忍不住笑了,两人走到了三百吨油压机跟前,许小妹问:“这家伙该叫什么‘狗’呢?”
  唐伟平用抹布擦着手上的油污说:“它叫‘癞皮狗’。这家伙升起时颤巍巍的,落下时慢悠悠的特癞皮,如果人的手或胳膊不小心被模具牵连进去,眨眼间就成了一张‘饼’。”
  两人又继续在车间内转着,唐伟平指着车间北面的一台大机器,说:“你看那设备叫剪板机,它是用于铁板下料的,我叫它‘哈巴狗’,它只要‘哈巴’一点头,厚厚的铁板就会裁为两段。”
  许小妹笑着说:“你岂不成了驯狗专家。”
  唐伟平说:“我也要把你教成一个能够随身所欲指挥这些‘狗’的专家。”
  安全课一上完,唐伟平才开始正式向许小妹传授钳工的绝技。在一块平平的工作台上放了手锯、钢锉、扳手、铁锤、刮刀等工具。唐伟平说:“我们钳工是专门运用这些手工工具从事机器干不了的工作,是地地道道的手工业者。”
  田珍珍不知何时来到了许小妹的身边,说:“你们不要说了,到下班时间了。”三人洗过手,一起走出车间。田珍珍长长吁了一口气,骂道:“这是他妈的什么鬼地方,我一分钟也不愿待。”
  许小妹说:“珍珍,这儿不算太坏啊!”
  田珍珍鼻中“哼”了一声,说:“你这个傻子,我要是早知道你愿意上这里,那么咱俩将分数换一换,我就会到建设银行上班了。”
  许小妹故作严肃状,说:“田中真子小姐,真对不起,我耽误你嫁给大胖子经理了,请多多原谅。”
  田珍珍“扑哧”一笑:“你这个小丫头,又想男人了!”她说得忘了形,瞟目一看,见唐伟平正盯着自己,她吐了吐舌头,拉着许小妹嘻嘻哈哈地向前跑去。
  许小妹的家本来是独门独院的两间平房,自她的父母陆续去逝后,唐伟平的父母征得厂里的同意,将两家之间的墙拆去,但街门依然未动,这样就成了两个街门,一个院子。因此许小妹要上唐伟平的家,不必从街门外转,只要出得正屋的门,直接就可以进唐伟平的家门。长此一来,许小妹就把自家的街门常锁,光走唐伟平家的街门,于是乎,两家成了一家。
  许小妹自小就在唐伟平家长大,一块吃一块睡,直到七、八岁上,孙明荷才让许小妹回家睡,但是吃饭从没分开过,直到现在。这样,小妹与伟平就总是一块上下班,一对一对的走来走去,孙明荷见了心里非常喜欢。
  那个时候,许小妹自个在家里睡总是很害怕,幸好晚上哥哥许小安常常学习到深夜,她得以安稳睡去。后来,哥哥考上了医学院就不在家睡了,而现在哥哥在医院工作,有了自己的宿舍,更是很少来家了。
  起先,孙明荷总是让永平和伟平兄弟俩到小妹家学习,等小妹睡去,两兄弟才能回家。接下来,永平考上了大学,晚上哄小妹睡觉的就只剩下了伟平一人。现在,小妹虽然长大了,晚上睡觉仍是无人陪就怕。伟平很少再来陪她,陪她入眠的常常是孙明荷。
  小妹的心里是希望她的二哥哥仍象过去一样,在每个夜暮降临之际,与她说话,抑或是在她的视线内,她心也安。而如今已是她师傅的唐伟平,却越发不来了。难道是我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他吗?二哥哥,你为什么不再与我象过去那样说笑了?你的心里到底对我又是怎么想的呢?
  入冬后的一个傍晚,许小妹吃过饭,独个儿在家,面对镜子发呆。隔壁就是二哥哥的房间,此刻他在家干什么?看书?写作?我所知道工作之余的他,再没有其他的爱好。
  “咚咚咚”敲门声,是他?开门一看,便由极度的兴奋,骤然间变成万分的失望。田珍珍站在门口。许小妹懒洋洋地说:“是你呀!吓了我一跳。”
  田珍珍走进了里间,见梳妆台上有一支口红,露着头儿横躺在镜子的边,再回头看许小妹,见她的上嘴唇红,下嘴唇淡。一扭身坐到床上咯咯笑着说:“小妹,你打扮得这么漂亮,是在等什么经理上门吗?看到我来很失望的样子,欠扁啊!”
  许小妹点着头说:“是啊!我正在等人。”
  田珍珍挨个屋看了一遍:“你没藏什么胖经理在这儿吧?”
  许小妹坐到梳妆台前,拾起那支口红,对着镜子向下唇涂去。田珍珍急切地催她说,而许小妹真沉得住气,似模似样的将下唇涂好后,又轻施了脂粉,接着拿出眉笔修起眉来。
  田珍珍知道许小妹以前是很少化妆的,今天,她化得这么认真仔细,看来真有事儿,就耐不住性儿,跳下床来,伸手去拽许小妹的长发。许小妹疼得承受不住了,嚷道:“饶命!饶命!田小姐饶命啊!哈哈哈……”
  许小妹这一笑让田珍珍明白了,刚才她说等人的话是骗人的,于是越发不依不饶起来,伸手去拧许小妹的嘴。许小妹知道斗不过她,连连举手告求饶。田珍珍双手向她的胸前袭来,嘴上说:“我饶不了你。”
  许小妹向后一退,躲开了对方的手,脸儿蓦地红到了耳根子,说:“你这个人不是个好人。”田珍珍住了手,重又坐回到床上。两人一时无语,许小妹拿起梳子梳理了几下长发,随口问:“你找我有事吗?”
  田珍珍叹了口气说:“是呀!我的确有一件事,只有你能帮上忙,不知你肯不肯助我一臂之力。”
  许小妹转过身子,面向田珍珍问:“什么事?田经理。”
  田珍珍正色道:“我跟你说正事呢!你先说到底帮不帮我?”
  许小妹说:“我能不帮你嘛!我敢不帮你嘛!”
  田珍珍点点头,犹豫了一下,问:“你说唐伟平那个人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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