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入膏肓》第19/65页


  “老板,再来一轮!”她举了光光的酒杯,冲吧台方向喊道,完全不知道谢灵境和艾玛正在她身后,一个劲儿地跟吧台后面的老板使眼色摆手。
  老板是个聪明人,一见这架势,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他光打雷不下雨,口头应和了这位醉酒的女士一声。
  得到了想要的回应,罗思澜这才满意了,继续转向谢灵境:“你说你跟我对着干,能有什么好处呢?我又不是霸道总裁,你图什么呢?”
  也就是在这时候,她混沌一片的脑海中,难得地,灵光一现。
  “哦我知道了,”她一拍桌子,“虽然我不是霸道总裁,可宋君临是啊,你看你现在这不就图到了他?厉害,果然厉害,”她拍着掌,频频点头,“这套路一般人可做不来。”
  就算她现在是醉了的状态,也丝毫不妨碍谢灵境想要暴打她一顿的冲动。
  “你是不是傻?”谢灵境好笑,“我见到你的时候,可不知道宋君临就在你身后,也不知道,他原来就是传说中的霸道总裁。”
  罗思澜本就不够用的脑容量,此刻在酒精的作用下,显然就更不够用了。她努力回想了一回,懵懂点头:“哦,好像也是哦。那你到底图什么呢?”她迷惑。
  知道像她这样醉酒便话多的人,逮着了一个问题,不打破砂锅问到底,往往都是不会罢休的,所以谢灵境就给了她一个答案:“大概就是不蒸馒头争口气吧。”她说。
  这个答案,罗思澜貌似是满意了,她毫不在意地一挥手:“哎呀,反正都已经过去了,就不提了吧。不过在这里呢,我还是要感谢你在咖啡厅里不计前嫌地帮了我一回――虽然你下手很重,但我还是要感谢你。”
  她说着举了酒杯,想要跟谢灵境碰杯:“咦,我的杯子怎么空了?”她盯着空空如也的酒杯发愣。
  看来已经醉到断片了。谢灵境和艾玛,无奈相视一笑,她们还是在菲利普家喝过酒来的。
  喝醉了的罗思澜,谢灵境和艾玛,自然是弄不回去的,只好打电话叫了外援来。而就在等外援的那十分钟里,她们闲着无聊,干脆又喝了一轮……

第19章

  十分钟后,一辆眼熟的黑色SUV停在了小酒馆的门口。宋君临下了车,同他一起下来的,还有两个陌生的女孩子,她们进来小酒馆,一左一右,架起了早已烂醉趴去桌上昏睡的罗思澜,回去车上。没等宋君临上车,司机就先发动了车子,一骑绝尘而去。
  朝了车子离开的方向,谢灵境抬了下巴:“不跟着回去?”她笑问。
  “不了,”他说,“想跟你一起走走。”
  艾玛心领神会:“那我就先回去啦。”她沿了来时的路,往回走。
  走了没两步,艾玛又转头坏笑:“需要我晚上给你留门吗?”她俏皮一眨眼。
  “走你的吧。”谢灵境笑骂。
  艾玛笑着走远。
  见她离开,谢灵境朝宋君临一伸手:“给我。”
  宋君临莫名其妙:“给你什么?”
  “卡啊。”谢灵境不耐烦,“你刚才也看到她那个样子了,醉得不成个人样,你觉得她还能付酒钱吗?”她振振有词,继续抬了手,往他面前伸近,“反正我没钱,有也不付。”她一副无赖样子。
  宋君临却笑了,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只是要他去付酒钱,那还不容易。
  只是当他在吧台前看到那张账单的时候,还是结结实实地,吃了一回惊。三个女孩子,这种小酒馆自酿的白葡萄酒,也能叫她们喝掉这一串的数字。
  罗思澜不能喝他是知道的,那这剩下的……他也不敢再想了,只迅速地掏了卡付钱。
  “你是酒坛子吗?这么能喝的……”出了小酒馆的门,他还是没忍住,小声嘟囔了句。
  好在夜风虫鸣,盖过了他的声音。谢灵境抬了头,去看天,只见夜空晴朗,繁星满天,她不由得感慨,这可真是个适合散步的夜晚啊。
  “你来拉沃做什么?”谢灵境走在路径里侧,抬头去看了他,笑,“可别告诉我,就为了来见见我。”
  “我要那样说的话,你不觉得开心吗?”宋君临也望了她,笑。
  谢灵境移开了视线,转头去看夜晚沉静的日内瓦湖:“不会,”她干脆道,“你要真那么说的话,我只会认为你是个无所事事,只会追着女人跑的纨绔子弟。”
  她说着又低了头笑:“真要那样的话,从现在开始,我大概就会讨厌起你了。”
  宋君临随着她,也去看那在夜里也蓝莹莹的湖水,他抿了嘴:“你这小丫头片子,喜欢和讨厌,来得还真容易。”
  谢灵境觉得自己大概是酒劲渐渐上来了。和罗思澜不一样,她喝多的时候,就特别懒,懒到就连现在清楚听见宋君临嘲讽自己,她也懒得去还一句嘴。
  察觉到她的异样,宋君临先是瞅了她一眼,继而两步跨去前方,挡住了她前行的道路,看她转了头,终于来看向自己,美眸流盼如一侧星空下的波光潋滟。
  她果然也是醉了。宋君临如是断定。
  “叫你喝那么多酒……”他抱怨着,手背贴去她的面上,柔软的炙热。
  面颊上突如其来的微凉,叫谢灵境觉得很是舒服。她抓了宋君临的手,贴着面摩挲了两下,方笑:“我是喜欢啊……”所以才喝那么多。
  “再喜欢也要克制。”
  她像是清醒了一些,水汽氤氲的眼睛一瞬清亮,继而弯成月牙:“偶尔放肆,也没关系。”
  她脚步平稳,上前一步,抓着宋君临的手已经放开,转而捧上了他的脸,像是看博物馆里的一件珍品瓷器,小心翼翼,只敢用自己的柔软双唇,去轻轻触碰。
  “宋君临……”蜻蜓点水地一吻过后,她顺势伏上了他的肩头,鼻尖蹭了他的下颌骨,微微地痒。
  “你很好,一点也不霸道。”
  正相反,还意外地耐心和温柔。
  莫名其妙就被表扬了的宋君临,坦然地接受了这份赞美。他搂了主动投怀送抱的温香软玉,头顶璀璨星光,眼前湖水万顷,耳畔是夜晚温柔的风,吹动怀中人的细软丝发,拂上脸,轻得如同她先前小心翼翼的吻。
  他就这么静静站定,直到胳膊骤然使劲,才让怀里的人不至于跌倒地上。
  她倒是安心地睡了。宋君临哑然失笑,一手抱了她紧贴着自己,另一只手腾了出来,从西装裤的口袋里掏出手机,划亮了屏幕,拨通电话。
  宿醉最直接的后果,就是连绵不绝的头疼,好似被容嬷嬷拿细针在脑袋周围花式扎一圈,隐隐的疼痛无穷无尽。
  只是这一次,似乎还要更惨一些。
  谢灵境艰难转动了死沉的脑袋,身体想要跟着也动一动,好让她翻个身。却发现,她压根使不上力气了。
  这感觉,就跟半夜被人套了麻袋,蒙头暴打了一顿一样。
  可谁又敢打她呢?
  她半睁着眼,去看那只大大咧咧横在了被面上的胳膊――精实到一看就知道是男人的胳膊。而那被子下面盖着的,正是她谢灵境的腰身。
  怪不得就连在睡梦之中,她也总梦见自己被压在了一块大石头下面,动弹不得。现在事实证明,她的确不是五指山下被压的孙悟空了……
  小心翼翼去捏了男人的手腕,试图给他挪开,却不防给反手握了个正着,光滑细腻的背,贴上了压过来的温暖胸膛,耳畔一个呼着热气的声音,慵懒地在问:“醒了?”
  不等她回应,便随之而来一个亲吻,落在了耳垂上。
  她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拉开了盖在胸前的薄被,只一眼,又迅速合上。
  宋君临便眼睁睁瞧着,那抹桃粉色,自她修长的脖颈处,蔓延上了小巧耳廓,再是几缕发丝胡乱覆盖着的面庞。
  只几秒钟,谢灵境就像是炸了毛的猫,也不知道现在哪里来的力气,她裹了洁白薄被,一个翻身,就与身后宋君临面对了面。
  “你……我……我们……”她难得地结巴,看样子是酒精麻痹着的大脑,还没完全运转起来。
  宋君临倒是坦然自若。他一手撑起了脑袋,换了居高临下的视线,本就被谢灵境拽去了大半的薄被,此时更是遮不住他裸露的胸膛。
  谢灵境下意识地撇开了眼,就听见他自得地哼笑了声:“还敢说我是老年人吗?”
  真实的,谢灵境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响,那桃粉色,迅速升级到了绯红。
  记忆力超强的她,在宋君临有意的引导下,很容易就想起了昨晚曾发生过的事情。
  骤然醒来,她发现自己正被人抱着,视野所及范围内,是宽阔的胸膛,以及余光里,一张洁白的床。
  毫无疑问,鼻尖所闻熟悉的清爽香气,来自在她陷入沉睡之前,曾亲吻过的男人。
  宋君临自己也没有料到,本以为早已陷入深层睡眠的她,竟然会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这可真是叫他大开了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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