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宠成瘾》第123/406页


  宋辞摇头:“我记得你早上说会回来给我做饭。”
  所以他一直在等,这么固执又偏执,阮江西忽然觉得有些酸涩:“嗯,我给你熬汤。”对秦江客气礼貌地问,“秦特助要不要留下来吃晚饭?”
  宋辞丢了冰寒的余光过去,秦江立刻回:“不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老婆还在家等我,我这就回去了,如果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就行。”
  “好的,谢谢。”
  阮江西的礼仪非常好,反观宋辞,一副‘你赶紧滚’的表情。秦江忍住火气:“宋少,你的药我放在了客房床头柜的第三格里,记得吃药!”说完走人,把门摔得很响。
  多管闲事,脾气很大,还拦着他去找他的女人,宋辞对这个特助非常不满,十分想解雇他。
  然后宋辞跟着阮江西去了厨房,几乎她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宋辞帮我拿几颗红枣,记得放在哪了吗?”
  阮江西家的厨房,宋辞不止一次跟着她进来打转,他理所当然:“当然。”俯身,在最里面的柜子里拿出红枣递给阮江西,“其他的我都不记得,不过你说过的话,我一句都没有忘记。”
  语气,有些讨好,有些得意,宋辞似乎很开心。
  阮江西却隐隐担忧:“我说过很多话,会不会让你记得很累?”
  “没有。”
  怎么会累,那是他的全部,他唯一的意识与情绪,这是阮江西,是他的女人,他视为生命的人,怎么会累呢?
  “怎么会累,不需要刻意去记住,我不用留心,”宋辞深黑的瞳孔里倒映出她模样清晰,他说,“我什么都不用做,记得你是本能反应。”
  人为意识会偏向于自我保护,医学上,称这种自我防御为本能,是每个人与生俱来最基本的防护与意识,可是宋辞,将所有的本能反应,关联了阮江西,丢了自我,他选择了阮江西。
  阮江西轻轻浅笑,眼眶有些微微的红,拿着盘子的手垂在了身侧,轻颤着:“其实也不需要都记得,记得你是我的宋辞就够了,其他的,我都会告诉你。”
  宋辞立刻摇头:“那怎么够,我记得你的狗也叫宋辞,我记得你是演员,你的经纪人叫陆千羊。”宋辞扬起唇角,视线密密麻麻地缠绕着阮江西,“记得你吻我,感觉很好。”他俯身低头,将脸凑近阮江西,与她平视,“现在你要不要吻我?”
  他刻意讨好,想与她亲近。
  阮江西稍稍踮脚,亲了亲宋辞唇角,他却不满足这种点到即止的浅尝辄止,揽住阮江西的腰,探出舌尖与她亲热。
  他记得的,他亲吻过她,心尖会那样激烈又悸动。
  正是缠绵时――
  “汪汪汪!”
  原来是在阳台睡觉的宋胖狗被冻醒了,跑厨房找吃的,一见着阮江西,便异常兴奋了:“汪汪汪!”
  宋胖一个猛扎,扒住了阮江西的小腿:“汪……汪……汪……”小胖爪挠啊挠,胖少用一身肥肉去蹭阮江西,它撒欢,可劲儿撒欢。
  然后,阮江西松开了搂在宋辞脖子上的手,俯身将宋胖抱起来了,顺了顺它的毛:“你也饿了吗?”
  “汪汪汪!”饿饿饿!宋胖用脑袋去拱阮江西胸前,嗨到不能自已。
  “你很喜欢它?”
  嗓音凉凉,宋辞突然问了一句。
  宋胖下意识抖了抖一身肥肉,往阮江西怀里钻,不敢吭声了,同样,没有吭声的还有阮江西。
  一人一狗,都乖得不像话。
  “我记得它叫宋辞。”
  嗯,宋少记得很清楚,脸,寒了一层霜。
  “我记得它喜欢火腿和培根。”不喜不怒的语气,宋辞平铺直叙地说,“我记得你很喜欢它。”
  似乎与宋胖相关的事件。宋辞记得特别清楚。
  宋辞侧脸,又寒了一层霜,他,动怒了,声音压抑着的低沉嘶哑,他说:“而我,很讨厌它。”
  不止动怒了,他好像吃醋了,每每扯上狗狗,宋辞都会这般斤斤计较。
  阮江西一声不吭,俯身,将怀抱着的宋胖放到地上,对宋辞道了一句:“我去给你做汤。”又补充,“不会放你不喜欢的火腿培根。”
  然后,看都没有看宋胖一眼,走到水池旁,为她的宋辞忙里忙外。
  “汪……”宋胖哀怨地哼哼唧唧,对着阮江西挥舞胖爪,可它家主人,一眼都不看它,不像以前一样抱它揉它蹭它。
  宋胖对着冷脸的男人嚎了一嗓子,随即往地板上一躺,它失宠了,江西爱别人不爱它,它作生无可恋状,在地板上装死。
  宋辞走过去,一脚踢开了横在路当中的宋胖。
  宋胖打了几个滚,站定,对宋辞龇牙咧嘴:“汪汪汪!”
  宋辞微微敛眸,有黑沉沉的光影:“滚出去。”
  杀气!有杀气!宋胖小胖腿一蹬,撒丫子跑远了。
  晚饭过后,宋辞去了书房,那间房本来是阮江西的客房,也是宋胖平时撒欢的地儿,自从宋辞搬过来,宋胖就再也没进去过,不仅如此,阮江西的卧室,浴室,更衣室,通通闲狗免进。
  宋胖心情很忧伤,甩开脑袋,对阮江西盛在碟子里的红枣鸡汤眼不见为净,一口都不喝。
  可是……阮江西居然没有来抚慰它!果然,它失宠了。
  “汪汪汪!”
  三更半夜,狗叫声,惨绝人寰,屋外,风声呼啸,大雨瓢泼,越下越大。
  这夜,有点森冷,咔哒,开门的声音很轻微,宋胖突然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立刻蹿到客厅,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女人。
  “汪汪汪!”只要是陌生人,宋胖就叫唤,不过是美女,它叫了一声就蹿回阳台的小窝里了。
  阮江西淡淡开口:“你来了。”
  “他在哪?”
  生硬冷漠的对话,如此敌视,来的人,是宋辞的主治医生,于景致。
  书房里,桌上亮着一盏台灯,将宋辞的侧影笼着,电脑放在一旁,屏幕上显示的那张人物关系图他完全没有兴趣,低头,对着黑皮的本子出神了许久,才动笔。
  江西,我依旧记得你,今天的你穿了白色的毛衣,很好看。
  意识清醒,宋辞恢复了往日的常态,只写了这么一句话,其余所有外界涌进的信息,他无暇顾及,也毫无兴趣。
  门,突然应声打开,宋辞抬头,原本古玉温润的眸,立刻冻结成冰:“谁让你来的?”
  他合上日记本,没有半分对着阮江西时的懵懂无害,又是那个一身凌厉的宋辞。即便初醒,意识混沌,毫无记忆,宋辞依旧是宋辞,满身针刺狠辣无情。阮江西那种病症,只会对阮江西一人发作。
  宋辞的病情,早就脱离了医学的轨道。
  于景致沉凝了片刻,走进去:“阮江西让我来给你做例行检查,门没有关,不过没有敲门是我的失礼。”
  “我记得我说过,有关我的所有治疗都暂停。”
  拒之千里,冷漠至极,这是宋辞对于景致的神色,也是他对任何除阮江西之外所有人的姿态。
  摒弃全部,独留阮江西,他的病症越来越严重了。
  于景致坐在宋辞对面的椅子上,从包里拿出宋辞的病例,心无旁骛地记录了几句,问宋辞:“你怎么记得的?写在了日记里吗?”隔得近了,她看见了桌上的笔记本,还有电脑屏幕上的人物关系图,她以前也见过这张图,那时候,层级分明,从亲到疏,理智又客观地排序与解析,不知道宋辞是何时更新了这张图,竟将阮江西三个字放在了最顶端最显眼的地方,加大加重的字体,几乎让她一人占据了半壁江山,而她呢,最角落下备注了三个字:于医生。
  真是讽刺又强烈的对比。
  于景致收回视线,不动声色,没有任何情绪表露:“什么时候开始写日记了?是从遇见阮江西之后吗?”
  冷眸微敛,薄唇轻启,宋辞只说:“与你无关。”
  这一身冷漠桀骜,似乎与生俱来,不需刻意,宋辞对旁人总是带着这满目的嫌恶与冷然。
  于景致放下手上的病例,突然发笑:“宋辞,原来我只觉得你不近人情,现在发现你还这么过河拆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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