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宠成瘾》第83/406页


  阮江西敛着眸:“谢谢。”似乎不习惯这样的距离,微微向后迈了一步。
  不远不近的距离,阮江西刻意疏远。
  柳是站得笔直,却垂首,额前的发遮住了眼,看不清神情,他说:“你不用和我说谢谢。”
  车里的林灿看着,失笑。柳是啊柳是,你将她当作了叶江西吗?这么忠诚地宣誓。
  阮江西片刻迟疑之后,说了一声:“再见。”
  再见……
  很客套的两个字,只是出于礼貌,阮江西的态度,一直都疏离得丝毫不掩饰。
  她走远,柳是却还站在原地,抬起了头,露出一双痴怔的眸,看着阮江西,灵魂都似乎出了窍。
  “叶江西也好,阮江西也好,是不是随便拉个叫江西的来,你就移不动脚?”林灿推开车门,顺着柳是的视线望过去,抱着手站在柳是身侧,“如果你不舍得走,大可以追上去。”
  片刻之后,柳是才回身,将车钥匙扔给林灿:“放在学校停车场。”扔下这么一句,走进人行横道。
  林灿惊愕:“你要走回去吗?”
  柳是没有回应,越走越远,身影渐进淹没在人群,自始至终,连一个眼神也没有停留。
  这个狠心无情的,就是这么为人师表的!林灿怒了,对着人群就嚎:“柳是,你当老娘是什么,不要的就扔给我吗?”惹得路人频频注目,林灿熟视无睹,继续嚷嚷,“你丫的当老娘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滚你妈的犊子!”
  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人行横道里,已经找不到柳是的身影了。
  林灿喊累了靠在车上,舒了一口怨气,苦大仇深地瞪着前面的人行横道:“你丫不就仗着老娘稀罕你嘛。”随即一脚踢在车门上,嚎了一嗓子,“叶江西,你不在了都不让老娘痛快。”
  气恼了一阵,还是坐进主驾驶座里,将车开进了人行横道。
  “搞什么,这里是人行道,没长眼吗?”
  人群中,骂咧声一片。
  林灿摇下车窗,非常大爷地丢了一句:“全部滚开,耽误老娘接人,全部撞死!”
  她啊,就是找虐,十五年,追着柳是跑了整整十五年。
  众人只叹朗朗乾坤,世风日下,道德沦丧。
  医院VIP诊室,这是阮江西第二次走进这里,第二次与于景致打照面,似乎每一次,总不是那么自在。
  做好伤口处理,于景致取下口罩:“伤口再裂开,要想恢复得完好如初只能做去疤手术。”语气,无关痛痒,好像对待一般病患。
  阮江西只说:“我会注意的。”半靠着床沿,不再说话。
  于景致半蹲着,收拾着染血的绷带,没有抬头,好似不经意地问道:“宋辞知道吗?”
  阮江西皱了皱眉峰:“他出差了。”
  对于宋辞,于景致太事关于己了,阮江西不得不防备,她从不与人为恶,唯独宋辞,她草木皆兵。
  于景致似笑,恍然:“难怪,定期检查他没有来。”起身,她取下手套,抱着双手看阮江西,“你应该不知道吧,他停了所有治疗。”
  阮江西敛下的眸,猝然抬起,眼波微荡,她抿唇:“你不会平白无故告诉我这些。”眼中,尽是防备与敌意。
  若论心机智谋,阮江西从来不输人一分,于景致对宋辞,动了心思,阮江西又如何看不出来。
  于景致笑意沛然,眼角却凌厉了:“你真的很聪明。”语气,忽而转冷,“既然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宋辞为了你让自己陷进了多危险的境地。”
  于景致啊,试图以宋辞之名,攻阮江西的之弱,拿捏得倒精准。
  阮江西却不疾不徐,话语一直平平无痕:“你可以明说。”
  “你若只是求财,不要玩这么大,你玩不起。”于景致微微倾身,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若宋辞有任何意外,唐家不会放过你,宋家更不会放过你。”并不是威胁的口吻,似乎只是在叙述一件平常之事。
  恐怕不肯放过阮江西的,第一个便是于景致。
  这个女人,一定钟爱宋辞如生命,这样严阵以待,这样攻心攻计。
  她的宋辞啊,为何这样招人觊觎,阮江西微微紧锁眉宇,缓缓抬眸,语气不慌不乱,她说:“唐家宋家如何,我无权过问,也没有兴趣过问,之于我要不要玩这么大,”微微顿了顿,眸光轻染寒凉,阮江西说,“于小姐,你更无权过问。”
  一字一句,暗含警戒。
  谁说阮江西性子软没有攻击性,她啊,分明是只刺猬。谈及宋辞,便竖起一身的刺,一分不退,她步步紧逼。
  于景致冷冷一笑:“我言尽于此。”
  阮江西起身,整了整褶皱的裙摆,并没有抬眼看于景致,只将柔和精致侧脸相对,她语气清泠,淡淡冷意,“你可以喜欢他,但仅此而已。”抬眸,尽是挑衅,阮江西说,“宋辞他是我的,不管将来会是什么境地,我都会独占着,你绝对没有可能。”
  于景致哑然。
  阮江西说:“今天麻烦了,谢谢。”微微颔首,目下无尘,她抬着下巴,优雅而缓慢地错身走过于景致。
  狂傲,清冷,分明是挑衅,是宣战,却始终维持着贵族的温和与优雅。
  于景致讶然久久之后,失笑:“真是狂妄。”
  阮江西与于景致,才第二次照面,便开诚布公,各自为敌。一个宋辞,就是她们之间的战争,没有硝烟,是暗涌。
  陆千羊等在诊室外面,见阮江西出来,立刻上前:“怎么这么快?手没事吗?”
  “没事。”阮江西看向张晓,淡淡轻语,“以后如果还要来医院,请给我换个医生。”
  张晓并不十分明白,解释道:“于医生的医术很好。”
  阮江西只是说:“我不喜欢她。”眸光,有些冷了。
  这事第一次,阮江西这么直白地表示自己的厌恶,她这样良善的性格,从来没有这样与人针锋相对过,除非……
  哦,一定和宋辞有关,只有遇上宋辞的事情,阮江西才会如此披荆斩棘。陆千羊了然:“好久没有过这种火花四溅的感觉。”她家没斗志的艺人,偶尔这样战斗力爆表也挺好的。
  回到阮江西的小屋时,已经是半夜,车开不进小巷子,路口,除了魏大青的车,还停了一辆看起来便价格不菲的轿车,车旁,靠了一个人,走近了才看清,是于景安,路灯的光,笼着她的脸,落了一层淡淡夜色,似乎等了许久。
  阮江西对车里的几人说:“你们先回去。”走到另一台车旁,深秋的夜色更衬得她神色清清冷冷,“怎么过来了?这个点,你应该很忙。”
  夜里这个点,于景安通常忙着各种商业饭局,她并非不请自来闲来无聊之人。
  “是和于景言有关还是于景致?”阮江西挨着于景安靠着,精致的眉眼,看着远处。
  真是个聪明的女人。于景安忍不住笑了:“景致给我打过电话了,手怎么样?”
  阮江西摇头,神色淡薄:“没有大碍。”
  于景安挑眉反问:“不请我进去坐坐?”
  “不用了。”
  没有迂回,阮江西拒绝得很干脆,似乎有些疲倦。
  于景安好笑:“你恨屋及乌吗?”
  阮江西并不回答,没有什么情绪。
  似乎她们之间的相处便一直是这个模式,阮江西不冷不淡,不亲不疏,说是朋友,却总隔着三分疏远,三分淡漠。于景安突然很好奇,阮江西面对宋辞时,又是如何模样。
  于景安也不介意,而是对着车里吼了一句:“还不滚出来!”
  这时,车里才传出男人不太耐烦的声音:“姐,我忙着呢,说完了赶紧回去。”不见其人,只闻于景言十分大牌地抱怨,“你再不走,我先走了。”
  阮江西轻笑,原来,于景安是带着于景言负荆请罪来了。
  于景安有些歉意,对阮江西说:“抱歉,江西,是我没教育好。”随即,俯身看车窗里,“你小子真是越看越――”一只手,直接钻进车里,揪住于景言的耳朵,道了一句,“欠揍!”随即,另一只手就往于景言那张帅脸上招呼。
  这对姐弟,想来平日里相处便是打打闹闹,于景安大概经常用暴力教育,于景言有些怕,又不敢躲,抱着脸讨饶:“姐,轻点,轻点。”
  轻点?于景安一个爆栗砸在于景言头上,一边教训道:“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你的绅士风度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跟女人过不去,你还要不要脸?再说,江西可是我罩着的人,你活腻歪了是不是?”

当前:第83/406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