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夫嫡妻》第106/238页
“烟华?”叶溟有些可怜兮兮地重新坐起身,刚刚柳烟华那两脚可不是盖的,特别是第一脚飞踢过来,让他身子一麻,动弹不得。
从来没想过柳烟华也会这么,这么的……彪悍。
“还有,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失忆了,你还不懂是什么意思吗?”柳烟华狠瞪一眼过去,完全没有同情他的意思。
这也是他自己活该自找的,怪不得她。
她再装下去,还当她是只病猫。
被柳烟华咄咄逼人一瞪,叶溟无声苦笑了一下,乖乖地点点头。看着柳烟华又重新闭上,一副不想理自己的冷漠模样,叶溟心尖狠狠地一跳。
也怪他一时想多了,瞧瞧他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混话。竟然要将烟华推出去?将她送到那个人的怀里?
怎么能。
烟华永远只能是他的。
叶溟被柳烟华吼醒了,知道自己说了很多混话,惊觉柳烟华的怒气是由自己引起,不禁懊恼。
她都说自己失忆了,这是不是代表着,她已经完全忘记了那个人?那么他的机会是不是多一些?
“烟华……”
“不要靠过来。”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将他拍死。
叶溟苦涩一笑,知道自己惹怒了她,第一次看到这么生气得毫无形象的柳烟华,但不知道为什么,叶溟心中却是高兴的。
“烟华,是我的错,不该说那些混话惹你生气。原谅为夫的失言,我只是害怕,失去你……烟华……”虽然柳烟华说不能靠近,但他还是慢慢的靠了上去,温声中带着些讨好。
柳烟华皱皱眉,“你是龙玹国的丞相,就不能给自己点自信?叶溟,我没你想像中的那么好,或许,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柳烟华了。”
“我要的,只是眼前的柳烟华。”叶溟伸手轻轻捋开她额前的发丝,声音如旧的温柔。
柳烟华闻言,转身,静静地望着他好多会,最后化为一声叹息。
“你是一个温柔得可怕的男人,没有女人经得起这样的考验。”她的心不曾有过这般的温暖,而眼前的男人却给了她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以往她习惯一个人的冰冷,他人突然其来的温暖,前面或许让她有些不适应,现在方知,他的温柔就像是一种毒,早就已经慢慢的漫延入心。
叶溟微讶,心莫名跳动得厉害。
“烟华……”叶溟哑了声,很多话,竟不知如何出口。
“以后不想再听到类似的话,今天我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听到过。”柳烟华挨着马车,再一次静静闭上了眼,不再言一句。
叶溟捋发的动作更是温和,伸开手,将她揽在怀侧。
闻得一阵阵药香,柳烟华身子还是下意识地僵硬,每一次被他拥在怀侧,总会有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那种感觉的奇特是她从未有过的经历,难道,这就是心动的感觉?
柳烟华有些懵懵懂懂地想。
“大人,十里居到了。”外头响起黑衣青年冷硬声。
柳烟华同时睁开眼,不明所以地从叶溟身上跳开,疑惑地看着他。扯了这么久,还不知他要将自己带到哪里。
似看出柳烟华的疑惑,叶溟温柔一笑牵过她的手,引着下车。
旁边的黑衣青年拿古怪的眼神瞅着自家夫人,但见其若无其事的站在叶溟身侧,与往常无样。
黑衣青年几度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眼花了,耳朵也出现了幻听?堂堂丞相被一个女人踹出去,又用粗野的语气与其说话,没有想像的那般暴怒。反而,看着大人的模样,好似被骂是件挺开心的事。
看着叶溟亲昵地拉着柳烟华手,两两站在十里居面前,叶溟脸上那笑似要晃化了人眼,那黑衣青年嘴抽不自觉地往上抽了抽。
“这里是?”柳烟华第一次来十里居,自是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来!”叶溟并没有明说,而是拉着她,直接跨入十里居的门,“这里有一个烟华想见的人。”
歪过头,看着叶溟那笑弯的唇角,眼皮抽了抽。
这男人极是让人无语,被踹了两脚又骂了一通,怎么反而看起来心情特别好?比以前柳烟华看到的任何时候都要愉悦。
“是你。”柳烟华想到那些人的死状,皱眉转过身看了他半响。
“……”
叶溟不知道柳烟华也到了现场,对于这两个“是你”有些不明。但他却沉默,没有问,等着柳烟华自动说下去。
叶溟轻易进了门,又选了另一条无人的幽静小道而去,一路上除了仆人外,极少见得其他人。
待见了叶溟,下人们虽然十分惊讶,却是不声不响地默然施礼,默然退开。
“你在京城里搞这么大的动作,就不怕上头那位抓住了你的错处?”柳烟华记得连氏的话,说不想再让上头那位抓得任何一点的把柄,那般严重的话,柳烟华是理解了。
叶溟权力太大了,大得让皇帝忌惮,所以,现在正是想着要抓相府的错处,以借口罢了叶溟的官。
但这些年来,叶溟都是“病”得要死不活,又对外称自己活不过立年。现在她总算是明白,原来这一切不过是在做给皇帝看罢了。
“你失踪,理智早已失。”叶溟深幽的眼望着前方的亭台,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柳烟华真不知道该如何说这个男人,总是以她为中心。
“烟华,朝中之事,不必你多忧,为夫自会有法子处理。你只要好好的呆在为夫身边,其他事……”叶溟温声安慰。
柳烟华脸一沉,似乎很不高兴听到这样的话,“骅宇这件事,早早与你说过,不必麻烦你亲自出手,到头来还是不听?”
“欺负烟华的人,为夫从未想过要放过。”叶溟笑得温和,丝毫没有其他的觉悟。
柳烟华皱眉想要再言,叶溟却是先一步将领进了一间雅居。
“姐姐!”
见得弟弟柳骅宇正坐在桌边,沈竂正为其诊脉,突见柳烟华不由喜望叫出声。
“骅宇!”柳烟华快步来到他身边,心里的大石头落下了。
沈竂收了动作,皱眉往后边的叶溟看了几眼,“什么时候让我号脉?”
每一次见,沈竂就忍不住问。
叶溟瞧也没瞧他一眼,向姐弟走近。
沈竂皱皱眉,想不明白,这倒底算什么,自己穷追这个人都不为所动,极是让人恼火。
“叶溟,你就等死吧。明日我就要离开京城,你若改变了主意,随时可以去神医山庄寻我。”沈竂一副无法奈何你的模样,领着药童就走。
对于沈竂的去留,叶溟倒是一点也没有挽留的意思。
柳烟华则是皱眉向他,不明白叶溟何以会拒绝了沈竂,“沈公子这么一走,你就不怕……”
叶溟却是回以温柔一笑,“无碍。”
柳烟华更加皱眉。
旁边的柳骅宇惊觉气氛有些怪异,忙是道:“姐夫他有他自己的理由,姐姐也莫过于忧心。”
柳烟华勉强含笑,却有些惊讶柳骅宇对叶溟极大的改观。
“嗯。”柳烟华敷衍地点头,心中却是极担忧叶溟这个破身体能不能撑得过去。
在叶溟说要带她进来见一个人的时候,柳烟华就知道,柳骅宇已经安全。所以,见了柳骅宇却是没有过多的惊讶。
叶溟淡淡扫了柳骅宇一眼,也没有给予更多的目光,又移回到柳烟华的身上。
雪夗殿的梨花星星点点地飘洒着,玄玹帝进了殿,但见母子俩正站拦外说着悄悄话。
四皇子早就在龙玹帝进殿之时就已经感觉到,与雪贵妃两两回身,冲着那一袭明黄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