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前头万木春》第18/63页


夜,寒榻凉薄。
祝君好猛的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秋日的薄衫背上已经湿透,双手捂了发疼的额头轻晃了晃,一个早已被遗忘的噩梦又回来了。
“醒了?好好劝劝你相公,圣女能看上他是他的福气。”一道带了浓重乡音低沉女声道。
微微侧了头才发现已经不是客栈,这是一间朴素简单的房间,一盏昏暗的烛火跳跃,一张梨木的方桌还有这张破旧的床之外别无他物。
方才的说话的女子站在桌旁,穿了一袭天水青的长裙,容貌苍老,祝君好微低头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头,方才这个女子说什么来着・・・・这可真是蓝颜祸水!封云野就不能收敛一点么。
那女子径自到了一杯水递给祝君好后道:“我们这软经散无毒可解,你莫要挣扎了,还是劝你相公早日休了你。”
祝君好诧异一抬头问道:“相公?”虽然给封云野讲黄色笑话,偶尔调戏调戏狗剩,可本质上还是个黄花闺女。
中年女子白了她一眼道:“那位封公子不是你相公么?这可是他自己说的,他不愿娶我们圣女,说他已有家室,这才把你绑来了。”
坑爹呢!和她有个毛线关系,祝君好欲哭无泪,中年女子哼笑一声后又道:“我家圣女看上的男人还没跑的了的,我劝你放手吧,还能给你留条命。”
深吸了几口气坐直了身子,双手合掌道:“大姐,你别听那位封公子胡扯,我和他一点儿也不熟,我压根就不认识他。”
这青衣教干得出绑架人的事,那唐赛儿也不会是什么善茬,她祝君好何必犯得着去惹一个母老虎,事还多着呢,再者,相信封云野可以驯服这个小豹女。
中年女子双手抱了胸,哼笑道:“就算不是也不能放你走,封公子很是在乎你,若你跑了,他的武功我们可招架不住。”
你大爷的,怎么出尔反尔的,祝君好膛目结舌了,这青衣教绝对是个邪教,板上钉钉的事。
中年女子见她不说话,道了句:“封公子什么时候答应娶我们圣女,什么时候我们就放了你。”说完这句便大步离去,不忘了关山那扇厚厚的木门。
听着门外铁锁链缠绕的声音刺耳,揉了揉发疼的额角,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她和封云野又是何时被绑来的一概不知。
深吐了几口气,一口喝下那杯凉澈的茶水,祝君好理了理混乱的思绪。
书中的青衣教驻扎地在江州城郊外的神女峰上,原著中封云野从大漠回来之时遇到了这个唐赛儿,当时他已是天下第一高手,坐拥了美人边无雪和她这具身体笛秋,唐赛儿对他一见钟情,边无雪又从中撮合,促成了那一段经典的四人炕戏。
当然也只有炕戏了,唐赛儿只有这么一次出镜的机会,还是脱出来的,后来封云野回京安顿好打算回来接唐赛儿时她已经死了,青衣教被*oss灭门了。
这又要说道青衣教这个衰仔门派,研制了一种叫“朱颜”的独门秘药,*oss的亲爹十四年前就是中这个毒死的,boss查出来之后一怒之下将青衣教连根拔起。
这件事激化了封云野和boss的关系,再到后来笛秋和边无雪的死都是出自于boss之手,要封云野不恨他才怪呢。
祝君好轻点了点润色的唇,计上心来,虽是不能自救,但也能改善改善生活,换点好吃的牢饭,争取好好表现,早日放她出去。
翌日
“你说什么?”唐赛儿单手叉腰道,她一只腿搭在凳上,全然无昨日的仙气。
祝君好抿了抿唇,杏眸潋滟道:“我说我可以帮你们个一个忙,你们就放我走吧。”
唐赛儿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一撩裙子大喇喇的坐下去道:“你先说说,姐姐看值得不值得放你这个贱人走。”
你才是贱人,吸了几口气冷静下来,慢条斯理道:“唐赛儿姑娘,贵教的“朱颜”可曾毒死一个叫・・一个信宣的人。”
*oss爹的名字实在想不起来,只能记得纪修的本家是姓宣,后来被纪司影收养就随他改了姓。
唐赛儿颦了眉一瞬后拍桌而起喝道:“贱人!是又如何,与你何干?你是那个门派的,信不信老娘现在就杀你了。”
祝君好无奈的撇了撇唇,姑娘家家的就不能淡定一点么,能让她把话说完么,吸了一口气平声道:“赛儿姑娘,冷静点,那个宣什么的与我无干,只是他有个儿子,你可知道?”
唐赛儿一愣后喝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那个老贼偷了我爹的经书,朱颜给他用算是给他面子了。”
不知者果然无畏,低了一分眉有意的压低声音道:“赛儿姑娘,他的儿子可能你不认识,但是你一定听过他的名字。”
唐赛儿疑惑的皱了皱鼻子问道:“是封公子?还是谁?这天下没有我们青衣教不敢惹得的人。”
祝君好轻撇了撇唇,摊开手道:“唐赛儿,那个人他姓纪名修。”
如她所料,唐赛儿眼眸圆睁,猛的后退几步,娇躯颤抖道:“不可能,你唬谁呢,这不可能!”
*oss就是有这种光听名字就能让别人做噩梦的本事,唐赛儿此时柔软的模样看着虽然可怜,但祝君好实在同情不起她来。
“若你不信,可以去问问,我骗你有什么意思,只可惜你们青衣教要倒大霉了,他是什么人,你了解的。”浅仰首事不关己道。
唐赛儿深吸了几口气,俏脸煞白道:“若是让我知道是假的,我便杀了你。”说罢扶着墙颤颤巍巍出了门去。
祝君好摇了摇头双手撑在床上,凝了头顶皱巴巴的帷幔,如果这个计划成功了,那么或许她又可以解决一个大麻烦了。

  ☆、第18章 朱颜缠绵

第十八章:朱颜缠绵
江州城,仙客来。
翠槐庭院,明月如霜。
“青衣教?”纪修从折子后面轻抬头,淡问了句。
十六重重的点了点头,未想到那位祝姑娘这般能惹是生非,如今把这青衣教也牵扯了进来。
锦黄布巾的折子在烛火底下燃成了一团团火焰,只余下末尾笔锋苍茫的“忤逆”二字。十六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风淡云轻的督主,纪修扬了手中余留的碎纸,拿了桌上五本奏折,一本一本的扔到了桌下。
“这些废物可以杀了,留他们何用。”一如既往平稳冷淡的音色。
十六跪下身捡起地上的折子,这一本本的奏折恰如这些人的催命符一般,他微微吸了几口气问道:“督主,青衣教该当如何处置?”
纪修单手撑了下颚,淡眯眼瞳续道:“青衣教,蝼蚁而已,不过此时还不到杀他们的时候。”
昨日朝廷方与江湖各个门派达成合意,此时又屠灭青衣教,未免会落人话柄。
十六会意点了点头道:“属下明白。”可怜那位祝姑娘要自生自灭了。
纪修轻瞥了他一眼,从袖中拿出一卷轻薄的丝布,上面用朱砂细致的描画了山川湖海,正是从小玉笛中取出的藏宝图。
轻薄的布巾用的上好的丝绸,光滑如同白玉,纪修隔着地图曲指轻叩了几下楠木的桌面,慢条斯理道:“本座可曾说过不管她了?”淡瞥了一眼藏宝图续道:“她既待我如此,我自然不会负了她。”
十六错愕一瞬,忙叩首道:“属下任凭督主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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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黄又坚硬的馒头简直可以当个暗器,祝君好咬了几下都咬不下来,从被唐赛儿抓进来到这已有一天一夜,这是穿越来过的最惨的日子,在马车上虽然又冷又饿但起码是自由的。
破旧厚重的木门被人一脚从外头粗暴的踹开,灰尘飞扬里眯紧了打量,唐赛儿一身红裙罗衫单手叉腰站在门前,凶相毕露,好一个野蛮女友。
“贱人,你到是有些本事,昨日说的话竟是真的。”唐赛儿皱眉嫌弃的瞥了一眼祝君好道。
祝君好低头看了看半挽着的袖子,有些微微凌乱的罗裙,默默的吐了一口气道:“我从来不会骗人。”虽然人家说漂亮女人都会骗人。
唐赛儿轻哼了一声,从门后进来一位慈眉善目的老翁,白须白眉很是和蔼道:“赛儿莫要无礼,这位姑娘既知此事,那可以解决之法。”
眨了几下眼,这是唐赛儿的老爹吧,比他的女儿看起来正常多了,一边理了衣袖一边道:“我说大爷,你们两个唱双簧呢,我可不是贱人,我很贵的,我是贵人。”
这白脸红脸的几百年都玩剩下了,用这招对付她压根没用。
老翁老脸一红,给唐赛儿打了个眼色后道:“去给这位姑娘准备些吃的,莫要亏待了这位贵人。”
唐赛儿哼了一声,小脚一跺出了门去,祝君好撇了撇嘴,傲娇个毛线啊傲娇。
半个时辰之后终于吃到了一顿像样的饭,虽然没有大鱼大肉,但清粥小菜也是可口的,祝君好吃的慢条斯理,唐赛儿有些忍不住拍桌而起道:“你到底耍什么花样,别以为有把柄我就会怕了你。”
碗里的粥随着她的动作荡漾了几下,祝君好停了勺子轻瞥了唐赛儿一眼,小瓷白的勺子在碗中轻搅了几下后道:“你能好好说话么,现在我是客人,你们有求于我,你怎么一点礼貌也没有。”这么大的人还和狗剩一样没礼貌,还不如狗剩长得可爱,活该她挂的早。
老翁抚须一笑道:“赛儿别急,这位姑娘慢慢吃吧。”
这般说多好的,祝君好搁了勺子,微微抿了抿浅粉的唇道:“大爷,你可曾听过一种毒叫“缠绵”。”
老翁皱着白眉思索一瞬惊讶道:“可是用千里香的花根与天星石所制的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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