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美人在七零》第109/180页


  公社里,他就有人脉好办事了。
  “谢谢,不过不用,我家里人来接我了。”
  顺着宋阮阮的视线,秦安平看到了站在学校铁栅栏门外的江海。
  他穿着一身妨军装抄着手站在那里,高大魁梧,带着几分痞气,却气场十足,在一众学生和来接人的家长们当中,完全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他的目光,似乎也正落在他身上。
  秦安平的脚步,突然就有些走不动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江海面前和宋阮阮走的这么近,他莫名有点心虚。
  江海来了,他也不必担心宋阮阮无人照顾,便借口去拿自行车,和宋阮阮分开了。
  宋阮阮慢慢走出校门,便见江海脸色有点臭臭的,不用想,都知道是因为什么。
  他这人醋劲儿大得很,每次来接她或者看他的时候,看到哪个男同学跟她说话,都会很霸道地将人推开,如果不是宋阮阮处理得及时,基本上避免不了一场冲突。
  但她身在学校,怎么可能不与同学正常交往。两三次后,她就索性不让他进校门了,每次都让他在校门口等着,让传达室来通知她出去见他。
  原以为今天又要费些口舌,想想都觉得头更疼了,却没想到,她还没走近,江海就脸色一变,急匆匆地迎上来,沉黑的眼里满是担忧:
  “怎么回事,脸色这么差?嘴唇都白了!”
  “大概是今天冷到了,有点发烧。”宋阮阮如实道。
  江海伸手摸了摸她额头,眉头皱得厉害:“怎么这么烫!走,马上去医院!”说着也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径直把宋阮阮背起往镇医院的方向走。
  宋阮阮昏昏沉沉的,声音也有气无力:“可是没有介绍信……”
  这时代,干什么都得要介绍信要票证,依据C省的政策,他们这样户口在村里的,一般的病症都只能在村上的卫生所或者公社的医院看,要是都看不好,才能拿着介绍信去镇上或者县城的医院。
  除非是急诊,一般情况下,不把手续拿齐全了,根本别想去镇医院看病拿药。
  中午她之所以没到镇上的医院拿药,就是因为没有介绍信。
  但这难不住江海。
  “我来想办法,我们先去医院。”
  他去了医院,先把宋阮阮安排在医院的长椅上坐下,自己出去了大概二十来分钟,就带着一个叼着烟的青年男子过来了。
  一看那人流里流气的做派,就知道是江海以前的狐朋狗友。
  那人一来就将他们带到挂号的窗口,果然是顺利就挂到了号。
  医生看完,给宋阮阮开了些药,说吃了药,最多两三天就能好。
  感冒对宋阮阮来说都习以为常,关键是她明天要考政治,这是她的薄弱科目,这种状态可能会非常影响发挥。想了想,她还是对医生道:
  “医生,我明天还要参加考试,有没有快一些的办法?”
  医生沉思了一下,道:
  “要快,那就只能输液了。现在都五点多了,门诊马上要下班,不好安排啊,你恐怕只能住一晚上院了。住院的资料你们带了吗?”
  和江海一起来的那个青年挤上来,搂着医生的肩膀道:
  “叔,这是我朋友,通融下,手续后面补!”
  医生看了那青年一眼,同意了,给宋阮阮开了入院同意书,那个青年又带着江海这里那里地办了好一通手续,总算把宋阮阮安排到了一间两人间的病房里住下,给她挂上了点滴。
  大概因为这几天全是阴天的缘故,此时明明才六点多钟,天就快黑了,二楼的病房因为楼层低,外面都是树,光线显得格外昏暗。
  宋阮阮住在靠窗的病床,同病房的旁边一个床,是一个看起来六十多岁,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挂着点滴躺在床上,身上连着一些仪器,嘴巴微张着,呼吸声特别重,呼哧呼哧的,眼睛一直闭着,也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干什么,总之就算宋阮阮他们进来动静不小,那人也完全没睁开过眼睛。
  看样子是个病情很重的患者。
  经历过恐怖片洗礼的宋阮阮,看到这场景便不由得有些心里发毛。
  再加上,在村里的时候还经常听村民们说,谁家的老人小孩产妇,又死在镇医院里了,再一看这昏暗的天色以及病房里昏黄的灯光,就觉得更可怕了。
  但现在可不像现代社会,随随便便就能换病床,她今天能住进来都已经是格外破例了,怎么可能再去麻烦人家一次。
  医生一共给她开了三瓶点滴,她第一瓶还没输到三分之一,护士就开始在走廊里喊话了:
  “要锁门了,晚上不准陪床,探望的家属一律离开……”
  大约是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尤其脆弱,看着对面病房的家属们陆续离开,宋阮阮心里更慌张了。
  “江海,我害怕……”
  她下意识拉住了江海的手,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生怕他和其他家属一样走掉。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握住他的手,还在发烧的小手格外滚烫,让江海的心脏都像被这一层火热包裹住了一般。
  对上她那水雾蒙蒙的满是依赖的美丽双眸,他整颗心都要化成水了。
  宋阮阮要是能一直对他如此依赖眷恋,他连命都可以给她,更何况是区区地留在医院陪床呢。
  “没事,别怕,我想个办法留在医院陪你!”
  他神情宠溺,温柔至极。
  正说着呢,护士长就进来了,冷着一张脸道:
  “陪什么陪,家属马上离开,我们要锁门了!”
  江海自然是不怕她的冷脸,赶紧上去说情:
  “同志,我媳妇儿她今天病得有点严重,晚上可能不方便起来,你看能不能通融通融,让我留在这里照顾一下。我保证不给你们添乱!”
  说着,隐蔽地递了一张大团结上去。
  偏生护士长是个铁面无私的,看了一下宋阮阮病床上挂着的诊疗单,白了他一眼:
  “能有多严重,就是个感冒发烧,医院这么多护士医生还照顾不了!要都是像你们这样,咱们医院还怎么管理!好了,别废话,赶紧走!”
  说着就要去推搡他出去。
  江海向来是个暴脾气,宋阮阮有点担心他和医院的人闹起来,赶紧喊住了他:
  “江海,算了,既然不许陪床你就走吧,我一个人没问题的。”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江海竟然没发脾气,乖乖地就走了:
  “行,我走。那你们好好照顾她啊!”
  这样嘱咐了一句竟然真的走了。
  宋阮阮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失落不已。
  但医院有医院的规章制度,不准陪床,也确实没别的办法。
  天很快就全黑了,医院八点多钟就早早地熄了灯,只留下走廊上的灯光隐约照进来,让整个病房显得越发阴森可怕。
  宋阮阮在黑暗中悄悄缩进了被子。
  谁知道,没过多久,突然就听到窗外传来哗啦啦的响动,宋阮阮悄悄探出头来一看,窗外那颗大树的树枝正在不停摇动。
  她顿时更害怕了,明明没有吹风,为什么那棵树会摇得那么厉害?
  正浮想联翩,便感觉到一束手电筒的光从外头照进来晃了晃,紧接着便听到窗外传来一个压低了的男声:
  “宋阮阮,这里!”
  这声音听起来很像江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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