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败小赢家》第167/225页


更何况那儿也是一处专门收受各式赌局的注站,虽然说他和苹儿约赌的赌局已经流了产,但也不可能因此而关门大吉才对。

加快了脚步,小豹子来到门前只见一张大红纸条贴在门板上,上写着:

吉屋廉让,请洽打铁铺。

小豹子整了整衣衫,他一脚踏进门去,还没开口呢,只见一汉子赤着上身道:“如果买东西呢,就自个挑自个捡,如果问隔壁药铺房子值多少钱,喏,价钱贴在门边。”

“老板,呃,咱是想打听件事情――”小豹子不得不开口问道。

“打听事情?什么事情?”那汉子稍稍抬起买来,看了一眼小豹子,虽然小豹子身上的衣服有些脏乱,但手工裁剪,料子俱是上等,给人倒不觉得像是无聊之士。

“咱是想问隔壁那间药铺……”

“搬走了,现在房子正顶让中,街坊们定了价钱在这。”壮汉指着门边打断了小豹子的话道。

小豹子抬眼望去,只见一张纸上写着密密麻麻的人名,而每一个人名下面那亦写着银两的数目。

实在看不出个名堂,小豹子最后不得不道:“这位大哥,这……”

“很简单,这间药铺欠了我们街坊的钱,你只要把那些钱加起来,就是这间药铺要卖的价钱。”那汉子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不但说话“冲”的很,简直就像和那间药铺有仇一样。

“咱不是问药铺要卖多少钱,咱是――”

“是什么?你说?”

小豹子真让对方吓了一跳,他倏地退后一步,因为对方的样子简直就像要吃人一样,而且他那粗壮的手指已快要戳到小豹子的鼻子上。

“我是想问问药……药铺里的人全都上……上哪儿去了。”硬着头皮,小豹子终于说出了心里想问的。

用一种怕人的眼光,那壮汉甚至抬高了手像是要随时年攫人般道:“你是谁?你找药铺的人做什么?像和他们同伙的对不对?”

小豹子可是滑溜的紧,他念头一转嘴上可就胡言乱语了起来:“老哥,唉,你有所不知,我前些日子在这药铺里投注了二两银子买一个叫什么……什么小豹子的独赢,谁知道赌局迟迟不开,咱这会儿是来讨回注钱,谁知道药铺竟然关了门,所以咱这才想来您这打听、打听。”

“敢情是这回事――”壮汉手放了下来,他又蹲下身开始拉着风箱,然后才道:“小兄弟,你才只有二两银子,他妈的蛋,老子可是整整五十两哪,我看算罗,你甭指望了,就当那银子捐给了免崽子买棺材好了。”

买棺材?

小豹子恨不得一拳打扁对方的鼻子,因为他实在不明白自己哪里对不起他,而人家竟然当面咒自己死。

他当然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于是他不动声色的又问道:“老哥,我不懂,你可否说清楚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妈的蛋。”壮汉先骂了一句才接着道:“那个叫什么小豹子的害得大半住在金陵城的百姓们几乎上吊,原因你是知道的,就是为了那赌局,结果不见赌局举行,而且干庄家的‘六和堂’却在一夜之间‘跷’得光光的,连只老鼠也不见,你说这不是坑人是什么?呸,我操他个先人板板,那一天要被我遇上了那个兔崽子,我管他是不是头豹子,我一样能活活拆了他的骨头。”

小豹子仿佛感觉到自己的骨头真的一阵疼痛,他有点不自然的问:“这……这庄家跑路了,又关……那个小豹子屁事?”

“不关他事?”那大汉又站了起身暴吼道:“你可知道这‘六和堂’是谁在后面支撑?

是‘六粒骰’哪,你又知道那兔崽子是谁?他可是‘六粒骰’门中‘赌尊’黄千唯一弟子,而且这一切设局、布陷,全都是那个王八蛋弄出来的,你说这种人是不是找到了该拆了他的骨头?剥了他的皮?”

“呃,该、该,是……是应该拆……拆了他的骨头……”小豹子不得不附合对方的话。

至于他心里的难过劲就甭提有多窝囊了,毕竟当着别人的面自己还真是“糗”到了家。

愤愤地又蹲下身,那大汉抬眼望了一下小豹子道:“真不知那小王八蛋长得什么样子?

听说年龄和你差不多少。”

心头“突”地一桃,好在那人接着又道:“看小兄弟的衣着,二两银子对你该不算什么,唉,苦就可苦了我们这些街坊们哟。”

小豹子不敢再问下去了。正格的,他还怕不小心露了马脚让人家瞧出自己真正的身份,那么不用那大汉动手,恐怕只要他一吆喝,召唤来了街坊邻居,只要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他活活给淹死。

出了打铁铺,小豹子带着“尼克森”低着头一路尽朝黝暗僻静的巷道行去。

他知道那壮硕的铁匠虽然认不得自己,但保不准有人会认出自己,现在可是人在走楣运的时候,什么衰事都碰得上,凡事还是小心些好。

他现在朝着“六粒骰”总坛行去,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六粒骰”会放弃了这个据点。要说“赌尊”黄千会卷逃那些赌注,打死他他也无法相信。

一面走一面想,小豹子可是越想越心惊,因为他想到了唯可能,那就是“六粒骰”发生了变故,而且还是大变故,“赌尊”黄老爷子他们一定出了事,要不然他一生行事磊落绝不可能临老做出这种让人唾骂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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