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想当我爹》第19/47页



第20章 姑姑
  “乐贤托我照顾你,我若就这么让你一个人回去,回头他定要责备我。”李穆说到这,有从袖中掏出一个油纸包,“离出宫回家还需要点时间,你吃点点心垫垫。”
  秦月狐疑看了他一眼,刚刚课上还笑都不笑个,这会这么好心。摸了摸肚子,还是先吃吧,他还能吃了自己不成。
  两人向往走着,侍从不远不近地跟着。与学堂上的惜字如金不同,李穆一边走一边与秦月介绍路上各宫殿的职能与相应的大道小道,以及内宫一些鲜为人知的关系:“二皇子仁王生母贤妃与三皇子颖王生母德妃均非勋贵。皇上爱重皇后娘娘,不愿她在身份上被人强压一头。”
  “可是我听说的是,皇后娘娘无颜无权,皇上不过是因为重规矩,才对她给予尊敬。”
  即便是宫中秘闻,少女也没表现出惊慌失措,李穆看着佳人唇角沾染的点心渣,淡淡一笑:“你今日也见过皇后娘娘,可有什么想法。”
  “娘娘是个胸有乾坤之人。”男人高出自己一个头,若不刻意扬起脸,秦月不太能看到他的表情,不过这笑总感觉在嘲笑自己。
  李穆敛起笑,缓缓解释:“皇后娘娘深居简出,外臣难有机会相见,朝臣产生误会那是难免的。”
  秦月一听就知道这算是宫中秘辛,没想到这么随随便便就听到的,她嚼着点心问:“李相对每个小辈都这么耐心?”
  李穆没说秦月不合规矩,也没回答她的问题:“你叫乐贤一声叔叔,叫我也该是如此,再不济,叫声老师也是可以的,总叫我李相,过于疏远了。”
  秦月看着手里的点心屑,这是没控制住力道被捏碎的:“老师上课这么喜欢提问学生,可是想把我培养成女状元?”
  难怪乐贤总喜欢逗孩子,原来逗孩子这么有趣:“我上课讲的主要是让太子学的,芷安公主虽是旁听,可也跟着学了那么多年,简单的想听懂也是容易。我问你问题,不过是想探探你的底,若是我讲的太难,回头我单独给你开个小灶。”
  开个小灶!
  秦月皮笑肉不笑:“我叔叔许是没和李相说清楚,在四书五经上我并不想有什么建树,能够识几个字就够了。”
  “你们小孩子,懂什么,少时不学习,大时徒伤悲。你看芷安公主,就是因为以前什么都不好好学习,现在想画个画都是四不像。”
  二十年没见,这人还是一肚子坏水:“那你也不教教芷安公主?说不定好好培养一下,她就能做第二个大长公主。”
  “嗯。”李穆也不辩驳,“大长公主武艺一流,若是你能将芷安公主教的有她一半的能力,芷安公主也不是没机会。”
  秦月心里的小九九动了动,他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不得劲,早知道入宫前就该好好问问家里人这宫里具体的情况,不然也不会让自己现在矮人一头。
  待出了宫门,秦月立马告退:“今日多谢李相,我就先回府了,回头我让家里人好生感谢你。”
  说完也不得李穆回答,小跑着就上了马车,颇有一番落荒而逃的意味。
  听着少女吩咐马车快走的声音,李穆狭促地笑出了声。优哉游哉上了自己的马车:“去秦国公府。”
  秦月整了整衣着,雄赳赳地下了马车,一眼就瞥到后边踩在马凳上的男人:“李相的车夫是不是不记得路,才让李相踏错了门。”
  李穆一摇扇子:“秦国公府为了感谢我在宫里对你的照顾,特意邀我上府一聚。”
  “我可谢谢李相的……照顾了。”最后三个字说的咬牙切齿。
  李穆扇子一收,轻点秦月额头:“记住以后要叫老师,别叫错了,不然我上课时我也不知道能讲些什么内容。”
  秦月感觉到自己的头顶有股怒火要冲出来了。
  府门一开,秦易迎了出来:“你们两今日架子够大啊,门口站这么久都不进来,就等着我出来。”
  秦月看着弟弟,心生一计,面上甜甜的一笑,快步上前,挽住秦易的胳膊:“叔叔,你是不是和李相说错话了,不然他学堂上怎么总是针对我。”脸上还有淡淡的委屈。
  “呃……”感受着后腰被掐住的软肉,秦易被迫看向李穆,“子安,红红还是个小丫头,随便学点就行了,你要求别那么严。”
  李穆板起脸,恨铁不成钢:“我既没有让她悬梁刺股,也没有让她闻鸡起舞,不过是多读点书多明些事,若她这些都做不到,在公主伴读的位置上,怎么能让人信服。你身为她的长辈,如此随随便便就惯着她,可如何是好?”
  秦易求救的看了一眼秦月,这话他自然能辩回去,可是辩回去一句话,再收到十句话,他就没法招架了。谁不知道李穆一张利嘴,可以说的御史台全体败下阵来。
  秦月地看了看自家没出息的弟弟,恨恨的走了,下脚有力,活像要上战场一般。
  “没事你那么较真干嘛。”秦易一脸无奈的看着李穆,“你再这般不讲情面下去,真的没有小姑娘喜欢你了。”
  “我要小姑娘喜欢干嘛,找个祖宗?”李穆毫不在意,“我只是觉得,再是小姑娘,该学的还是得学,我们都是经历过前朝之乱的,该明白技多不压身的道理。”
  前朝之乱时,有忠臣被抄家,女眷没入教坊司,不少女子不堪受辱,以死守贞。唯一例外的是位夫人,那位夫人不知使了什么手段,逃了出去,时江南乱匪丛生,那夫人愣是凭着一身武艺和计谋,占山为王,直到当今登基以后,平反了她的夫家,才招安了,那位夫人,便是如今的女官署尚书。
  秦月本就天赋卓绝,有过目不忘之能,可现在这是选太子妃的节骨眼,秦家不能让她继续出挑下去,所以只能让她担了没读过什么书的名。
  而秦月不愿意纠结于此原因不过一句话――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你不是想教我吗?我就是不好好学,你能拿我怎么办,哼!
  因今日特殊,秦家父子下了朝就回了府,自秦月醒后,秦国公府的膳食都是一同用的。李穆不是一般的客人,也就没刻意的重新分餐,不过是男女分席。
  秦月因着需先回樱桃院整理一番,所以众人都在等她。
  秦家规矩不大,秦瓶如也习惯快言快语:“今日细看才发现李叔叔手上的珠串是刻了纹样的,这纹样还挺特殊的,我只在姑姑给我的机括里看过。”


第21章 授课
  “姑姑?”这两个字在李穆的舌尖轻滚,“一直知道乐贤有位姐姐,这么多年没见过,便是这位吧。”
  秦瓶如自觉说错了话,低头装死。
  秦易与李穆多年至交,这事虽匪夷所思了一些,秦府也不惧他人知道,正待合盘脱出。
  秦月进来了:“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不像待客之道啊。”
  李穆看着秦月,一字一顿:“我们在说乐贤的姐姐。”
  “哦,你是说我娘吗?”秦月坐下,动作行云流水,“我早就与叔叔说过,我这身份瞒不了太久的。老师果然厉害。”
  意料之中的答案,依旧面不改色:“若是普通子侄,乐贤哪能如此鞍前马后。”
  食不言,这顿饭,李穆吃的食不知味,拒绝了秦易一同夜谈的邀请,先行回了府。
  秦易去送人。秦国公看着秦月说出了疑惑:“乖女,全京城都在猜测秦国公府多了个外室女,你说这么个一戳就破的慌,以后咱家尴尬啊。”
  “那你是让我用阿易姐姐的身份去上学堂,那阿易不是平白掉了一辈。”秦月不满,“这不可能。”
  秦国公有女万事足:“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回头让阿易自己去赔礼道歉。”
  想起今日李穆说起的皇家秘闻,秦月与爹娘说起:“如此隐私之事,爹身为宰相都不知道,他如何这般清楚。”
  秦国公倒是知道缘由:“当年先皇要开科举,李穆是第一位状元,当时便跟着当今,与当今关系非同一般,当今成亲之后,现在的皇后娘娘当时还是太子妃,太子妃精于商道,为当今登基与后来的稳定朝堂都立下了不小的功劳,李穆那时与她也是打过不少交道的,自是熟识。不过倒是没想到连这些他都与你说。”
  说到这秦国公又有些愧疚:“别人一心为你着想,我们还说谎骗人,太不地道了。”
  *
  李穆回了府,不像平日那般去书房办公,而是坐在了后花园的亭子里,微风吹来,吹起一丝涟漪,他喃喃道:“屈庐,你说,一个女人的孩子如果与母族同宗,那是因为什么?”秦红姓秦,又叫秦易叔叔,定是入了秦家的宗,若是入的夫家的宗,得叫秦易舅舅才是。
  虽然不知道这么简单的问题自家老爷还要问自己,不过屈庐是个好护卫:“这要不就是男方入赘,要不就是女人与夫家闹翻了,娘家又爱重,怒而归宗。”
  若是与夫家闹翻了,那么她现在是不是也孤身一人?
  *
  次日,秦月包袱款款出了府,直接搬进了芷安公主的大曲宫。往后一旬休一日,其他时候早上陪芷安公主上学,下午陪她练骑射,晚上一起做课业。
  是的,李穆那厮下了学堂还布置了功课,只不过第一日不知道是忘了还是什么,丝毫没提此事。
  芷安陪着秦月看下人收拾完了房间,两人这才去了上书房。今日芷安带了个小包,她悄悄掀开了一角给秦月看了一眼:“这墨据说用来画画会更好看,这纸也是,特别衬画。”
  你这画不是墨和纸的原因吧!
  芷安虽然养尊处优,但是在学习一道上,帝后都认为要让她自己动手磨磨和收拾书桌。趁着太子和李穆不在,她把上书房准备的墨先给换了,又铺上了新的纸:“红红,你说我这纸会不会太显眼,让太傅一眼就看出来我在画画啊?”
  秦月一言难尽的看了芷安一眼:“太傅若是知道你画的如此认真,也不会忍心苛责你的。”他是发现了懒得说。
  可能是头一日秦月的抵触情绪太明显了,今日李穆雨露均沾,芷安和她都没被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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