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想当我爹》第2/47页


  一家人一早上都呆在秦月的院子没有出去过,自家小辈问安倒是好打发。不过来人是秦易的好友,不去自是不好。
  秦易看了一眼毫无不舍的秦月,磨磨蹭蹭地走了。
  没有其他男人在场,秦国公正想好好的独占女儿,不料太医也到了,也只能恋恋不舍离去。
  看人走远了,秦月这才问赵氏:“没想到二十年过去,阿易居然有朋友当了宰相啊,不知可是曾经一起玩的人。”秦易自小呆板,没想到还能有人愿意做他的朋友。
  赵氏笑道:“那些年先帝喜欢南巡,你们一起随驾定是认识。子安与阿易相熟也是你睡着以后的事了,那几年秦家势弱,来往之人不多,子安倒是常常来拜访,与阿易聊到兴处,常抵足而眠,与我们也都相熟,就连子安这字都是你爹取的。”
  秦月想了想:“刚听人说姓李,莫不是李将军的儿子,以前他爱找阿易一起玩,不过阿易不大理他。”
  赵氏摇了摇头,语气里有掩不住的赞赏:“我就知道你猜不到,是忠远伯的长子叫李穆的。后来他参加了科举,又在石岩一战中立了大功,一路高升,现已是我朝最年轻的宰相。”想了想又继续感叹,“子安仪表堂堂,可勾了不少女子的心。”
  大业设宰相四人,能而立之年便官至宰相,不可谓不羡煞众人。
  听说来人姓李之时,秦月从未想过那人是李穆,毕竟在她眼里,李穆还是那个目光浅浅,对什么都提不起的兴趣的少年,原来时光流转,活在过去的只有她。
  早上还想着以后等李穆有求于他的时候要好好端端架子,没想到这才过了半日,那人就已是别人仰望的存在。
  “我李穆,想要得到的,必定要堂堂正正的得到。大小姐以为我听到日后随随便便能够飞黄腾达便愿意俯首听命,那恐怕得失望了。”梦中模糊的脸慢慢变得清晰,孱弱的书生看起来有无限的力量。
  难怪那么自信,原是靠自己也飞黄腾达了。啧,往事如烟,当年放过的厥词,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第2章 等我
  次日大早,赵氏便要带着秦月去寺庙还愿,挥别在家“养病”的两个男人,秦月高高兴兴离开了家门。
  自听爹娘和阿易说了这二十年间京城的变化,秦月早就心痒难耐,迫不及待想看看京城变化。
  她的身份还没向大家公开,还不方便公开亮相,也不好骑马,只得委委屈屈地坐进了马车,不过自她上了车,马车的帘子就没放下来过。
  二十年未见,京城果真是她从未见过的富足。
  看了一会,秦月道:“热闹倒是比以前热闹,不过比起天圣皇后时期,总感觉女子少了些。而且还都头戴帷帽,这么大的太阳不热吗?”
  “一朝天子一朝臣,天圣皇后崩逝二十余年,想回到旧制太难了。”赵氏倒是见怪不怪,“这还算好的,先帝后期,差点都不让女子出门了。”
  天圣皇后与天圣皇帝少年夫妻,共同打下大业江山,夫妻感情甚笃,共议政事,史称双圣临朝。可惜天不假年,天圣皇帝壮年早逝,幼子登基,圣皇后摄政三十余年。
  圣皇后自立国之初就手握权柄,鼓励女子入仕,时女官众多,也不乏高位者,引天下女人向往,街道往来也多有独挡一面的女人。
  想了想,赵氏又冷笑一声:“仙帝昏聩,若不是有当今力挽狂澜,还不知有没有大业了。”
  赵氏这话说的可是大不敬,世家女人大多谨言慎行,若不是恨到极致,赵氏也不会控制不住自己。
  若不是当年先帝想废当初的太子现在的皇帝而改立杨照,也不会弄出那么多幺蛾子,还让阿月卷入是是非非睡了二十年。
  秦月回过身来,将头枕在赵氏肩上:“阿娘别为不相干的人气坏身子,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不过是平白睡了二十年,能在花季之年看盛世繁华,还占便宜了。”
  赵氏挤出一个笑容,面上的担忧怎么也掩不住:“若你再莫名其妙睡着了怎么办?”
  秦月心知赵氏的忐忑,继续劝:“那不是更好,说不定我还能看到三百年后是什么样的。”
  赵氏轻点她额头:“你倒是想得开,敢情我们还为你瞎操心了。”
  两人去的寺庙是地藏寺,这名字虽说不够大气,却是天圣皇后亲自提的。天圣皇后认为地藏菩萨渡魂不愿成佛,与大业建国是为百姓安居不入地狱的理念,两者有异曲同工之妙,故而取了这个名字,并将地藏寺设为皇寺。
  秦月沉睡的这二十年,赵氏日日礼佛,月月初一往地藏寺拜会。不过昨日因秦月苏醒,赵氏未能前来,所以今日才一大早就带着秦月一起来了:“你能醒来简直是菩萨保佑,等会磕头拜会一定要诚心。”
  秦月笑嘻嘻地应了是。
  地藏寺受皇家供养,不对平民开放,秦家既有实权,又有爵位,得到了主持的接待。
  主持是个任谁看都觉得慈善的老和尚:“赵施主迟了一日,想来是有大喜事。”
  赵氏笑容满面:“主持果然是神机妙算。”
  秦月听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恭维,面上的笑容就快绷不住了。
  好在赵氏也知道她的脾性,和主持说了几句就放她离开:“我要与主持去禅房讨论一会佛法,你记得我说的,弄完以后可以到处逛逛,但是不要一个人。”
  秦月要是能老老实实听话,赵氏也就不用叮嘱她那么多了。
  赵氏刚刚离开,她就使计打发了侍女,一个人晃晃悠悠地去了后山。
  地藏寺的后山也大有来头,天圣皇帝受禅之前曾与妻子在此处避世过几年,留有不少旧宅,风光景致也算一绝,在民间也传的神乎其神。
  与日新月异的城内风光相比,地藏寺的后山是少有的几乎毫无变化的地方。
  秦月刚进后山,空中就飘起了小雨。日光被乌云遮挡,雾气氤氲了山峰。往后一看,外边阳光普照,也是奇景。
  后山有一山谷,谷中有一小亭,名枫晚亭,乃此处唯一的避雨之地。
  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秦月也不急,漫步在青石板的小路。
  皇朝更替,风起花落,虽然家人都很用心的维持樱桃院的旧景,可是长大的樱桃树,新换的窗纱,无一不在诉说岁月的光景。
  只有这后山的石板路,清新的雨气,仿佛又让她回到了旧时。
  她抛弃外物,全心沉浸在这美景之中。也不知――
  一双黑色的布鞋踏上了石板路,来人一身青衣,头插一根乌木簪,腕带遗传沉香木佛珠,人站的挺拔,似一棵屹立不倒的竹子。
  他的穿着很朴素,朴素到全身没一处绣样,他的步伐很慢,却稳如磐石。
  哗――
  机灵的护卫撑起来伞。
  油纸伞遮住了头顶,修长的手指伸出伞外,一丝丝清凉从手中升起,李穆绻起了手掌却什么也握不住。
  “大人,凉亭有人,需要属下去让人离开吗?”
  随着护卫的语落,李穆抬眼,目光随之而去。
  此处离亭百余丈,亭中少女身着淡黄色长衫站在亭中,脚尖一颠一颠,正背对着他们哼着小曲。
  胸中涌起一股热气,李穆突的伸手捂了一下胸口,脚步蓦的快了起来,一下就离开了伞下。
  “大人小心。”护卫以为李穆身体不适,吓得拔高了声音。
  亭中女子听到了声音,下意识的回过头来。
  风好像静了,雨好像凝在了空中,沉香木的香气飘散,不似人间。
  李穆驻足,朦胧的影子缠绕在心里,竟生出生出近乡情怯的害怕。
  不过少女明显没有这番旖旎,她如受惊的兔子,转背就跑。动作灵巧如同山中精怪。
  他回过神来,迈步就向前跑去,到了亭子,却不见人影。
  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大人,这亭子除了我们来这一边,就只有往右这一条路,是通往山顶的。”护卫重新把伞给给李穆打上。
  他示意护卫将伞收了:“我们上山。”
  虽说护卫从未见过李穆如此慌乱的表情,还是小心建议:“不若属下上山,大人在此等候。”
  李穆摇头迈步向前。可任谁都能看出他的脚步有些凌乱。
  赵氏与主持说完佛法出来,看秦月的小丫鬟面色慌张的立在门口,就知秦月跑了,也没有责骂,只道:“她知道分寸的,一会就回来。”
  知女莫若母,秦月果然没多久就回来了。赵氏从上到下看了秦月一眼,眉头皱了皱:“换双鞋跟我去拜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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