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有宝珠》第203/205页


  云延泽看着自己脸上带着几分真心的容,心里怪异至极,他对孙采瑶并无多少感情,怎么露出这样的容?
  正在诧异间,忽然地变色,他已经站在红烛闪耀的婚房中。烛火照耀下,双喜字格外艳丽。
  “殿下,吉时快到了。”
  齐王走到齐王府大门口,看到远处缓缓靠近的花轿,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
  “殿下,您是皇室血脉之尊,迎亲时不可下台阶,这不合规矩。”
  他的脚,在最后一级台阶处停了下来。
  花轿落地,迎喜夫掀开轿帘,着喜袍戴凤冠,手持遮面团扇的新娘走了出来。
  “明玖珠?”云延泽看着执龙凤呈祥团扇的少女,喃喃自语道:“怎么是她?”
  忽然,执扇的少女偏过头,朝他站着方向看过来。那是一双没有感情,甚至带着寒意的眼睛。
  不,明玖珠不是这样的。
  他记忆里,明玖珠生眼里带,看的眼神亮晶晶的,不像这般……冷漠无情。
  “贺殿下与明姑娘大喜。”
  他不由自主跟着她,一路来到婚房中。看到她自顾自扯下凤冠,几缕头发断在钗流苏上,似乎没感觉到疼。
  绣着龙凤呈祥花纹的团扇她扔在地上,她板着脸踩在了脚下。
  屋子里燃着他最喜欢的熏香,她走到熏香炉旁边,凝神看了久,端起桌上的茶壶,把熏香浇灭,黝黑的眼瞳与黑夜融为一体,即使是满屋的喜烛,照不亮她的双眼。
  她跟明玖珠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却又如此不同。
  喜堂上,齐王仪态翩翩地招待着宾客,似乎所有在称赞他是贤王。
  热闹持续到亮,意气风发的齐王才回到屋子,带着独守空房的王妃进宫请安。
  “那边是明月宫,你不该去。”
  “贵妃娘娘掌管后宫,是宫中最尊贵的女子,我若不去拜见,怕是不妥。”
  明玖珠身上的宫装繁复,但或许是为了讨齐王喜欢,她今日特地选了颜色极浅的衣服。
  宽大的袖摆在空中划过,明玖珠扶着宫女的手,毫不犹豫走向明月宫,她似乎并不在意齐王不同意她的决定。
  云延泽看到自己在,在温柔的。但他道,自己此刻一定在盛怒之中。
  可是为了明家在朝中的地位,他忍。
  他想跟着明玖珠去明月宫看看,可是画面再一次变幻。
  二皇子才能平庸,无法协理朝政,无数朝臣推举齐王暂代父皇处理朝政。
  齐王屡次拒绝,说自己才德不足。
  云延泽站在龙座旁,小心翼翼摸着上面的龙首,坐了上去。
  坐下去的那个瞬间,他感受到凉意跟硬,放眼望去,所有的表情尽收眼底。
  那些谄媚的,讨好的,以及……收敛喜怒的,看不出想法的。
  云延泽发现,孙家、陈家、明家两兄、六部尚书,这些脸上带着,容却不达眼里。
  可是春风得意的齐王,却没有看透这一点。
  他嘴上说着才能平庸,却无法掩饰眼底蓬勃的野望。
  云延泽终于明白,许自己在外眼里的伪装,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完美。
  就连身下的龙椅,坐起来与他椅子没有差别,甚至有些宽大空荡。
  坐在这上面,他甚至有精力去想,明玖珠此刻在做什么?
  冷漠无情的明玖珠,与那个站在云渡卿身边,抱着头皱眉的真少女,仿佛有一具皮囊相似。
  那日在首饰铺,他看着她与云渡卿打闹,是觉得她讨喜过的。
  但他不喜欢她闪亮亮的眼睛里,装着一个云渡卿。
  不过那是五弟的媳妇,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再次抬起头,想再看一次朝臣们的表情,然看到夜空中的弯月。
  “愿三清尊佑宸王殿下来世顺遂平安,福寿无量。信女愿以余生命数,换宸王殿下一世安宁。”
  月光下,明玖珠手捻香,对月长拜,最后把香插在开花的薄荷丛中,眼神盈满杀气。
  云延泽忽然心生一股寒意。
  恰在此时,她扭头看了过来,黑沉如墨的眼瞳,染上了点点月光。
  他看着她的眼睛,甚至有种错觉,她看到了他。
  “小姐,这是尚食局送来的薄荷糖。”
  她取了一粒放进嘴里,眉头微皱:“春分姐姐,糖的味道不对。”
  “小姐想吃什么味道的,我让小厨房给你做。”
  “不用。”她摇头,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不重要了。”
  “姐姐。”她看着站在桌边的女子:“齐王狼子野心,你去提醒父亲一定要对他多加小心。我这里有一封信,你现在受累出一趟王府,给父亲送去吧。”
  “好。”女子接过信,犹豫着看着她:“小姐,你待齐王如此淡漠,奴婢担心齐王对你动粗。”
  “动粗?”她嗤:“放心吧,他永远不有机对我动手。”
  女子拿着信离开了,她回到房间,走向香炉。
  云延泽看到她从袖子里,拿出了一盒香料。
  云延泽认识这种香,是静王母妃韦氏喜欢的一种香。
  门外响起脚步声,她点燃了香。
  齐王推开门,他愤怒地指责,她在齐王的怒火下无动于衷,仿佛一切与她无关。
  直到她问齐王,是谁害了宸王。
  齐王惊愕地看着她。
  “你说,如果我与你同时在这间屋子里中毒亡,皇上怀疑哪位皇子?”
  那香有毒。
  云延泽明白了过来,他看到自己转身准备逃走,却明玖珠挡住了去路。
  齐王虚弱无力地靠坐在椅子上,门外传来护卫巡逻的脚步声,然他大张着嘴,却发不出声来,能绝望地听着脚步声走远。
  “你肯定在想,我为什么这么做。”
  “殿下身份贵重,自然不记得年前,你外祖家手下丢进河中淹死的小孩子。”她走到椅子上坐下,仿佛跟齐王是普通夫妻,正坐在一起聊一般:“我就是当年那个小孩,让你们失望的是,我救起来了。”
  “救我的是宸王殿下。”
  她了一声:“我为殿下在三清尊前念了整整年的祈福经,盼着他一生顺遂,平安无灾,可是这一切你毁了。”
  齐王瞳孔颤抖。
  她道是他与母妃害死的云渡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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