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生存日记》第161/171页


  男人的胸膛厚实,臂膀结实,让她想起了拓拔?薄Q钚藕屯匕?钡纳硇稳肥捣路稹Q钚偶?她含泪闭上了眼睛,心中滋味万千,手抚着她臀,嘴凑到她脸蛋边低声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娘娘当初若是肯存一分情面,将臣命根留着,臣现在也不会教娘娘如此长夜寂寞了。娘娘说是不是?娘娘没试过臣的本领,实在是遗憾。臣替娘娘不值呢。”
  她没有回答他,好像没听见,好像是睡了,好像仍在哭。杨信心里挺难受的,想到这些事,他也睡不着了。
  
  睡了半个时辰不到,她又大哭着醒了过来,手撑着床坐起来,目光朝着空荡荡的宫殿四面张望,好像在找寻什么。
  她一动,杨信也醒了。杨信把她拽回来:“娘娘快睡吧,再不睡天都要亮了。”
  冯凭道:“我睡不着,我想回崇政殿去。”
  
  这里太陌生了,陌生的宫殿,陌生的人……到处都是阴森森,冷冰冰,她痛苦地下了床,穿上鞋要往外走。杨信拦不住她,只得连忙下床跟上:“娘娘要去也得把衣服穿好吧,这夜里也太冷了,外面下雪,出去着凉的。”
  她不管不顾直往外走,杨信一面唤小宦官跟上,一面拿起她的那件雪白的狐裘披风,冲出去给她披上。她脚踩在雪地上快走,好像急着要做什么,杨信提着灯笼,慌慌的跟着,风夹雪吹的她脸一片惨白的颜色,皮肤好像要冻结起来了。
  
  终于到了崇政殿了。
  这才是她熟悉的地方,她心情一瞬间好了起来。她不想离开这里,这里她住了十年,这里一草一木,宫殿的每一个台阶,每一件器物,每一片砖瓦她都熟悉。
  她走上台阶时,一只白色的猫咪喵喵叫着走过来。这是她养的猫。
  她弯腰抱起了猫咪,猫儿柔软的毛皮散发着芬芳都体温,旧日生活的味道顿时回来了。她抱着猫进了宫门,看到那殿前灯火通明,一排排白色的奠字灯笼散发着红彤彤的光。富丽与衰朽,红与白交相辉映,金漆的宫殿和殿前飘飞的白帷形成一幕惨悴荒芜的对照。
  
  金红的廊柱下,有一青年宦官正面朝她跪着,也不知跪了多久了,见到她从那宫门处来,便深深地叩下身。他凝重而庄严,隔着一院风雪朝她俯身,好像是等到已久,又像是早知她会来。
  那是韩林儿。
  杨信不悦地皱眉,心里很烦恼。
  她还是离不了这个人,大半夜的专寻他来了。杨信提了脚步,跟在冯凭身后往韩林儿所在的方向走去。他想,这个人,仗着和太后旧日的情谊,真不把自己当个下人了。
  
  冯凭看到韩林儿了,她想忽略这个人,然而经过他身边时,还是忍不住住了脚。
  她转头看向他,见他黑漆漆的头顶对着自己,不肯面对,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厌恨。
  他要是面对他,她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兴许会心情好一点。然而此时每一个动作表情,都暗示着隔阂。
  
  她冷冰冰问道:“你跪了多久了?”
  韩林儿的声音,沙沙的,也仿佛有些陌生了:“娘娘没让臣起来,臣便不敢起。”
  她冷嘲道:“寻常人跪个一天半天都要受不得了,你这七八日了还好好的,哪像是吃了苦的样子?你韩林儿这么有面子,这些宫女太监的没少服侍你吧?”
  韩林儿已经跪的膝盖都烂了,手脚都生疮了,浑身已失去知觉,等了无数个夜晚,终于等来了她,却得了她这么一句嘲讽。他亦没说话,只是低着头听命。
  冯凭将手中的猫丢给他,转身入了殿。
  
  韩林儿抱着那猫思索了半天,她这是什么意思呢?给她喂猫?抱猫?还是让他起来?他脑子已经跪的迟钝,浑浑噩噩半天,头中木木的,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意思,只仍旧跪着。
  殿中无人住,所以也没有生火,冯凭坐在冷冰冰的榻上,让人将珍珠带上来。
  
  

  第168章 心曲

  
  韩林儿跪在殿门下, 不到片刻,冯凭又从殿内出来了,杨信跟在身后, 两个青袍的宦官架着奄奄一息的人拖出来, 像扔破口袋似的扔在那雪地上。
  他一眼认出是什么,就闭上眼不去看。
  
  冯凭身披着雪白狐裘, 齐肩的短发衬着鹅蛋般圆润的面颊,头上一朵小小白花, 让她模样看起来仿佛十三四岁的豆蔻少女。杨信笑盈盈站在她身侧, 锦衣貂裘, 腰系玉带,皮帽俨然,仿佛贵胄, 手中提着盏彩碧的琉璃风灯,神情愉悦,欣赏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一切。
  好啊。
  这景也是好景,这雪是好雪。
  
  灯笼的光照着宫殿的一隅, 十来个宫人垂手侍立在侧。冯凭面色凝肃,声音冷冷道:“把她的衣服给我剥了。”
  珍珠先是死尸一般,趴在地上不动, 及听到这句,忽然挣扎起来。手脚并用地朝着冯凭所在的方向爬过来。
  
  她直起上身,两手抱着冯凭手臂猛力摇撼,脸色煞白, 惶惧不已,惊恐的眼泪急促地流下来:“娘娘!娘娘!你放过我吧。不要这样对我。”
  她哭道:“娘娘请给我留一点尊严吧。”
  冯凭道:“你会求饶了?”
  “你方才不是硬气的很吗?什么只求速死。你既然不怕死,还巴巴地求我做什么?”
  “尊严?”冯凭目视她:“你的尊严比你的性命还重要吗?”
  珍珠哭说:“奴婢宁死不辱,娘娘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冯凭说:“说的好,看来你是个有骨气的。你这么有骨气,我杀了你不是正好成全你了?这我可不开心啊。”
  
  珍珠痛哭道:“看在我伺候娘娘一场的份上,求娘娘成全我一场。我自知有罪,愧对娘娘,早已经不指望能活着了。娘娘宽宏大量,何必跟我这个小人过不去呢?你只当是个臭虫,轻轻捏死便罢了。”
  冯凭道:“你们都死了,谁来陪我呢?我舍不得呢。你不用怕,我只是脱了你的衣服,给你检查检查身体,你不是自称你是清白之身吗?你不脱衣,怎么证明你的清白?”
  
  珍珠发疯要去撞柱,被两个宦官拦了下来。
  她挣扎的像条游鱼,拼命蹦挣,几个宦官废了大力都制服不得,她一直拼命试图往柱子上撞,脚用力踢蹬。
  冯凭偏不甘心,冷声道:“叫几个侍卫进来。”
  
  杨信转头吩咐小太监去,从东华门叫几个身强体壮的侍卫来。小太监飞奔地跑出去,不一会,叫进来七八个身材高大的侍卫。侍卫们得到命令,立刻齐拥而上,抱手的抱手,按腿的按腿,将人控制住了,三两下就扯了衣襟扣,撕了衣裙。
  两团雪白丰盈的柔软从衣襟中跳脱出来,那颜色又好像是一颗鲜红的浆果。那丰盈上下晃动着,小腹腰肢扭动着,连带着那隐秘处的黑色阴影。肢体扭转成不可思议的形状,好像很美,又好像很丑陋。
  
  她感觉心跳在加快,血液在全身流动沸腾起来。她忽然感到了振奋和刺激,身体的某处仿佛有清泉流淌。
  她头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也和她厌恶的那些人一样,也是心思肮脏,龌龊下流的。好像头一次了解自己了,认清自己了,她竟没有慌乱,好像这就是理所当然的。
  她恨珍珠?
  也许恨,也许不恨。她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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