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敛财生活》第155/327页


分离(5)

可是,这是错误的做法。

施月舞是否真的杀了人?

未作调查如何能够妄自下结论?

即便母后再三肯定,确是施月舞杀了淑妃,她亲眼所见。

然而亲眼所见就必然真实无疑吗?

奏折上整洁的字体渐渐清晰,夏墨兮看着这本奏请“通缉皇后”的奏折,手中的毛笔落下几分。

也许施月舞是无辜的。

他要下旨将她找回,还她清白。

然而笔尖尚未触及奏折,夏墨兮却再次顿住。

只要写下一个“准”字,各地要塞将严正以待,各地官府将全力配合,普天之下,施月舞如何能在铺天盖地的追捕中逃脱。

她没有一点武功,一旦遇上官兵,也只能束手就擒。

可如果她奋力反抗该如何?万一伤到她又该如何?

她虽聪明机警,可面对他时,却总是那么固执,那么倔强。

夏墨兮微微蹙眉,也许应该换一种方式。

不一会儿,仿佛想到了最佳的解决办法,他的唇角泛起一丝浅浅的微笑,若此刻有人有幸站在皇帝的身旁,便可以发现,他的笑容是多么温柔,却也令人心碎。

毛笔再次蘸了蘸墨汁,笔尖移到奏折上方,欲下笔批复。

忽然,毛笔仿佛吸食了过多的墨汁,一滴漆黑浓稠的墨汁“啪”的滴落在奏折上,溅污了那方神圣的净土。

夏墨兮怔怔看着那滴散开的黑墨,脑海不受控制的想起那些没日没夜跪在御书房外的大臣,恳请他以江山社稷为重,废除居心叵测的皇后;

想起母后日日夜夜移驾钦衍宫,反复劝诫他,要以大局为重,切勿因一个女人迫使君臣之间出现裂痕。

如同一睹沉重的墙壁将他来之不易的希望重重阻隔――他不相信施月舞杀了人,可是当他看见满身是血的淑妃的尸体时,当听见母后和他的皇妃们指认施月舞时,仿佛他的不相信是在包庇无恶不作的杀人犯。

分离(6)

而当群臣跪在他的面前,一遍遍地控诉皇后是如何丧心病狂,以一种欺诈的行径举办“皇后猜猜猜”活动,逼得全城百姓散尽家产差点集体自杀时,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一个贪恋美色的荒淫的昏君。

周围的人不断向他灌输“皇后就是杀人犯”的概念。于是他越来越害怕,害怕一旦找回施月舞也只不过是给她坦白的机会――向他亲口承认她就是杀人犯。

是啊!如果她是无辜的,何必畏罪潜逃呢?

蓦地扔下毛笔,夏墨兮沉痛地将脸埋进自己的掌心,他的手是冰冷的,然而他的心却更冷。

自己何时变得如此优柔寡断?这种无论从哪一方面分析都是必须找回施月舞的问题,他竟整整犹豫了十日。

施月舞杀了人,按照夏国律法必须缉拿归案,就算她是无辜的,作为夏国的皇后也不该随意出宫,甚至出城。

是的,他已经知道施月舞不在平安城了。就在她离开的第二日,他就得到了确凿的消息――施月舞坐着春风满意楼的采货车出城,与他的封城令擦肩而过。

没有派人出城寻她,他假装毫不知情,默许官兵继续在城内搜查,直到他们一无所获。

而现在他不得不继续思考该不该下旨追捕施月舞,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无数的理由迫使他下旨缉拿施月舞,可为什么如此简单的决定他却做不到?

夏墨兮紧紧握拳,目光闪烁着愤懑与悲哀,痛恨自己的优柔寡断,痛恨自己为一个女人而变得迷失了自我。

忽然,仿佛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沉痛,他愤然甩袖,带着浑厚的内力。顿时,书案上成堆的奏折笔墨砚台毫无预警地摔飞了出去。

历经百年沧桑的古老砚台,陪伴历代夏国皇帝经历了岁月变迁,却还是第一次被这般无情地甩出去。

砚台砸在地面,墨汁飞溅,污了奏折,数支毛笔没有方向的滚落四周,无数雪白的宣纸在半空中戚然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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