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策》第182/198页


他望她一愣。元樱君也是一怔,她觉得世界在这瞬间顿时无声。

她从未见过这么俊美的男人。他的美不在于每个细微,而是每个细微都增加了他本身的美。他如潭水般清澈的黑眸里好像盛开着桃花,他冰玉般雪白的面颊似能唤醒春日。

元樱君“啊”地短叹一声,笑道:“你刚才吹的是什么曲子?”

男人笔端的朱砂擦到了元樱群的裙带。他说:“《别鹄》,你知道吗?”

元樱君涨红了脸。她不知道,她第一次为自己读书少而羞愧。

她老实说:“哪个鹄字?我不识。”

那男人笑了,“不要紧,我来教你。你是哪里的女孩儿?”

“我就住在冲觉寺的。你呢?”

“我叫灵隽,来寺庙画壁画的……呀,沾到红了!”

他用修长的手指抓住她的裙带,用嘴吹了口气。他的气息比起他的目光更为灼灼。

元樱君推开他。那人在慌乱的她的背后说道:“我每日都在这里,我等着你来。”

她跑了老远,才捂住面孔。她想,明天再也不去见那个不正经的男人了。

梅花蕊上的积雪落在她的脖子里。灵隽……他说他叫灵隽。

第二日,她依然去了。她想看到他,因为他比梅花有生气,他常常让她笑出声。

第三日,第四日……观音有千手,每画一只手,她的心就被灵隽的情网缠住一分。

等到她发觉危险,已无处可逃。灵隽告诉她:“明日我要回去了。”

“你去哪里?我……还没有学会那首歌呢。”她嗔怪道。

灵隽痴痴地望着她,道:“你爱我,就给我一切。今晚,我会在这里等你。”

他猛然将她拥入怀中,舌攻入她的唇齿。她浑身战栗,想推开他,但是办不到。

她觉得墙上观音的千手绝非要救她,而是要俘虏她。她还没准备好马上成为灵隽的人,在反抗时她咬破了他的唇。他吃痛地松开她,偏过脸去。他的脸色是一种稀有白,惊心动魄。

她想说她不是故意的。他薄唇上的鲜血,就像他初次遇见她时蹭上的朱砂。

灵隽冷笑,“你并不是真的喜欢我,因为我只是个画师。”他说完后抛下她走开。

她的眼泪涌出了眼眶。她真的喜欢他,就因为他是画师灵隽。

当夜,她没睡着。老侍女替她盖好被子,在她耳边说:“公主,方才有个小宦官送来礼物,说是人家与你告别的。”

她不动,眼泪打湿了枕头。等侍女离开,她才赤脚下床,打开了画卷。

画面上的她站在梅花树下,怅然若失。灵隽只陪她去过一次梅花坞。在那里,他告诉她,他并不快乐,心里总有好多事放不下。他放不下,不是因为他要人在乎,而是人们不准他放下。

再回忆起灵隽当时的口气,她顿时心如刀绞。她只穿着单薄的衣服,赤足从窗子上翻过。

黑暗的夜,有雪的残光,冷月如钩。她冲入观音堂,大叫:“灵隽――”

灵隽在青灯下的影子抬起了头。她看到他就哭了,“灵隽,我不舍得你走,你去哪里我都愿意跟你去。”

她哭,不是为了自己,是因为太心疼他这样晚了还靠在寒冷而寂寞的地方。

灵隽把她拥住,试探地轻吻她。她勇敢地搂着他的颈项,笨拙地回吻着他。

他再也无法自持,一把扯去她的衣衫。她躺在冰凉的地上,却感到火烧般的酷热。

佛堂之内,他们是叛逆的一对。观音的凤目微合,似不忍旁观。

他疯狂的爱抚给了她极致的痛。狂乱中,她咬住他的手臂,口中咸涩的是血。她呻吟,一遍遍地喊着他的名字,直到彼此在放纵后虚脱。

他走了,毫无音讯。她每日头也不梳,只盼着他给她一个音讯。她本来还未长成的胸乳经过那一夜的洗礼,就像春日桃花般丰盈起来。她惶恐地躲避每个人的目光,她怀疑人们都知道她身体的秘密。她不怕吗?她怕。他要是骗她,她还怎么去相信这座寺庙以外的人?

当前:第182/198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