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刘黑胖》第22/87页


  “小黑胖的亲生母亲,据说是一个身份低贱的下人,所以小黑胖在威国公府上,也没什么地位。”
  “是这样……”段云嶂想起他是如何逼迫金凤去恳求刘歇,不由得心中生出几分愧疚。
  “皇兄,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小黑胖来了?”段云重研究着皇帝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
  段云嶂脸上闪过一丝窘迫。
  “呃……皇后这几天,心里似乎有些伤感,朕又无从开解。”
  段云重了然了。
  不就是闺怨么。
  闺怨,唱得好听了,就是长门赋,说得不好听了,就是吃醋。
  “皇兄,要不要臣弟去替你开解开解那小黑胖?”
  “你?”段云嶂不以为然地斜睨他。他知道段云重在宫外没少沾花惹草,可是要哄女人……
  段云重看出了他的心思,拍拍胸口:“包在臣弟身上。”
  。
  段云重来到香罗殿,素方告诉他,金凤依旧蹲在殿后忧郁地仰望天空。
  段云重将口中的茶水喷出三尺远。
  小黑胖,仰望天空?还忧郁地?
  闺怨果然能够彻底的改变一个女人啊,连小黑胖都变得这样多愁善感了。
  他叹了口气,决定亲自去瞧一瞧这难得一见的风景。
  悄悄地从金凤背后接近她,原本是想吓她一吓的,却被她手中的纸张吸引了注意力。
  金凤手中那张纸已经被她揉得发皱了,纸上用泼墨的笔触和狂草的精神书写着这样一段话:
  “爱女黑胖,娘这段时间过得很好,赵屠夫家杀了猪,总会把最新鲜的肉送一些过来给娘尝鲜。所以,娘又长胖了一些。大夫人送了很多金银财宝,娘现在不用绣花卖钱也可以买得起缎面的被褥了。前街的张小瘦娶了一个胖丫头,不过很白净。还有从前和你一起读书的小鱼,听说考上举人了,明年还要考进士,出息得很。
  娘不会写字,所以一直没有给你写信,这封信是赵屠夫代写的,你应该看得出来。之所以写这封信,主要还是要告诉你一件事,对门的蔡诸葛,娶人了,新娘子不是我,是个山西来的寡妇,又瘦又白,像根细葱一样。
  婚期就定在三天后,蔡诸葛请娘去喝喜酒,娘不知道该不该去。黑胖,你说娘去不去呢?”
  金凤瞅着那信纸,又静静地抹了一把眼泪。
  段云重认真地将那信的内容读了两遍,终于忍不住问:“蔡诸葛是谁?”
  金凤蓦地回头,一根金钗啪地撞在段云重的鼻子上。段云重立时捂着鼻子倒地不起。
  金凤冷冷地挑起眉梢:“你在偷看?”
  段云重险些飙出泪来。看看,他的皇嫂心情不好的时候对待别人是多么残忍。
  “皇嫂……”他勉强从地上爬起来。“你的烦恼我大概明白了几分。那蔡诸葛……”
  “那蔡诸葛,是不是皇嫂你亲娘的相好?”段云重尽量含蓄地表达了自己的猜测。
  金凤不语。
  段云重想了想,道:“皇嫂,要不我叫京兆尹派几个人去搞砸那婚礼,让他结不了婚?”
  金凤用看白痴的眼光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段云重没辙了。
  “那皇嫂你说怎么办吧?”
  金凤将目光投向遥远的天际,黯然神伤地叹了口气。
  段云重被她叹得抓耳挠腮,几乎要撕扯起自己的头发来。他似乎能明白段云嶂的心情了,看小黑胖玩忧郁,简直是人生最大的折磨。
  “皇嫂,臣弟是奉了皇兄的命令,特地来开解你的。有需要臣弟处理的地方,只要臣弟力所能及,必当效犬马之劳。”
  金凤瞟他一眼,半晌道:“真的?”
  段云重竖起三根手指头赌咒发誓:“真的!”
  金凤又静了一会儿。
  “云重,你带我出宫吧。”
  段云重张大了嘴巴,只觉得头上瞬间多了一块乌云缭绕。
  “皇嫂……这个这个……恐怕……”
  “云重,上个月,皇上扮成小太监和你出宫去,都去了哪些地方?本宫想,太后一定会很感兴趣的。”
  “咳咳……皇嫂……您真是爱说笑啊。”
  黄昏时分,闾王段云重领着贴身的两个小太监,火烧屁股一样出宫了。
  把守朝阳门的侍卫们,每一个都见证了闾王通红的脸,和闾王贴身小太监那浑圆的腰身。

  从来只见新人笑

  仲夏的莲好,木槿也好。轩罗殿里的木槿,却似乎在这一天里开了三次,又谢了三次。
  段云嶂在轩罗殿里等了许久,终于等不下去了。
  段云重这小子,办事从来就没让人放心过,段云嶂决定,还是亲自去香罗殿看看为好。正要摆驾去香罗殿看看情况,情况却找上门来了。
  素方跪在大殿中央,汗洽股栗。
  因为皇后娘娘自午后见过了闾王,就从香罗殿里消失不见了。香罗殿的茅房里锁了一个被打扮成女人的小太监,而朝阳门的侍卫们则证实了闾王有个胖胖的随侍。
  此刻,段云嶂的脸比金凤的脸还要黑上几分。
  过了很久,段云嶂才道:“此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素方连忙叩首:“香罗殿的宫人口风都很严,除了奴婢和几个宫人,就没有人知道了。”
  段云嶂点头:“守口如瓶,尤其不要传到太后那里去。”
  “是。”
  素方犹豫了一阵,又问:“那皇后娘娘……”
  段云嶂深吸了一口气:“朕亲自,去把她找回来。”
  段云重,你小子死定了。
  。
  黄家巷子的蔡诸葛家里别的没有,有两样东西是最多的,一样是卜卦的签筒,一样是绣鸳鸯的帕子。签筒是蔡诸葛吃饭的家伙,帕子上一对对的肥鸳鸯,则是出自黑胖绣娘永福的手。
  蔡诸葛是个远近闻名的好人。在街上摆摊算卦,也从来不说不吉利的话。街坊邻居都知道,蔡诸葛的卦,就像礼部的诰文,户部的年报,报喜不报忧。绣娘永福家的小黑胖,小的时候也让蔡诸葛算过一卦,蔡诸葛推算良久,断言小黑胖是个至贵至福的皇后命。
  这事成了邻近四条街茶余饭后的笑谈,而蔡诸葛的卦,大家从此也便当做吉祥话来听了。
  直到有一天,黄家巷子的针线铺子被盘给了一个山西来的寡妇,寡妇改了针线铺子的门户,自己做起了豆腐西施。从那以后,蔡诸葛家的肥鸳鸯手帕便慢慢转移到了豆腐西施的家里,而豆腐西施做的嫩豆腐,许多则进了蔡诸葛的肚子里。
  肥鸳鸯手帕从此便被豆腐西施压在了箱底。又过了半年,蔡诸葛终于下了决心,将卜卦的签筒和磨豆腐的石磨并在了一堆。而肥鸳鸯手帕,则彻底地被遗忘了。
  蔡诸葛的吉祥话说得好,这些年下来攒了不少钱,喜宴办的也颇大,整条街的邻居都被请去喝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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