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每天都在艰难求生》第92/98页


  她仰着细白的颈子落泪,看上去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司马戈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萧瑜看到了鼓起了脸颊,然后她突然冒出了一句,“舅母已经被陛下扒了皮子,你说这些已经晚了。”
  闻言,顾宜嘉心中一滞,哭声更大了一些,红着眼睛倔强地道,“娘亲,你死的冤枉,分明是有人故意将罪名推到你的头上!”
  她执拗地看着气度华贵的男子,倔强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让人难以察觉的脆弱,红衣乌发金钗,轻易便能撩拨男子的心弦。只可惜,她遇上的人是暴君司马戈。
  “大胆,居然敢指责朕冤枉一个罪妇,”司马戈脸上已经极不耐烦了,轻描淡写的开口,“堵住他们的嘴,即刻送往苏州府衙,至于她,太聒噪了,拔了舌头之后再送过去。”
  顾宜嘉尖叫一声,怎么会?她已经表现的那般委屈了?陛下居然要拔了她的舌头,她不服!然而她再无发出声音的机会,直接就被龙虎卫拖着下去了。
  几乎在下一刻,空气中传来了淡淡的血腥气,萧瑜害怕的将自己的脸埋进了陛下的怀里,陛下还会拔舌头呀!阿瑜以后一定乖乖的,好可怕呀!
  萧瑜的舅父和表兄已经被吓得面无血色了,上下唇不停地抖动。
  顾表兄喃喃念道,“姑母,姑母在何处?”姑母可是皇后的生母,有她在有她在就能阻止这一切。
  可是母亲已经被扒了人皮,妹妹也被拔了舌头,姑母她真的能阻止这一切吗?
  顾家的几人被毫不留情的拖了出去,他们很快就要到苏州的府衙,与他们心心念念的姑母见面。当然顾夫人是否还清醒着,那就不为人知了。
  他们走后,萧瑜才慢慢地从陛下的怀里将脑袋探出来,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懊恼的嘟囔了一声。
  “璟儿,你没事吧?”她忘记了,璟儿还在这里呢,璟儿还是一个孩子,看到了这些一定会在晚上做噩梦的。
  “萧璟拜见陛下和娘娘。”年岁不大的男童微微瑟缩了一下身体,虚弱的开口说道。他仿佛意识到了眼前的男女并不只是他的亲生姐姐和姐夫,他们还是这大晋的帝后,无论是谁都不可冒犯。
  日后他一直将这一幕牢牢的记在心里,许多年后都不曾忘怀。
  司马戈眯着眼眸看了身体瘦弱的男童半晌,骤然一笑,“你勿要像你的父母一般愚钝,否则皇后有没有娘家关系也并不大。”他不会允许外戚权势过盛,但也不会除掉萧家,否则小傻子会受到一些世家的看轻。
  萧璟从这短短的一句话里面听出了弥漫的杀气,他紧张地握紧了手,打起了精神道,“璟儿不愚钝,姐姐和陛下一定会生活美满。”
  司马戈挑挑眉不再看他,转过头对萧瑜开口,“再过两日,启程回宫,你需要什么跟何忠开口。”
  说完他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在小皇后的腹部那里停留了一瞬,泛着冷意。那里已经微微隆起来了,里面有了一个流着司马家血脉的小生命。
  萧瑜的感觉很敏锐,她紧张兮兮的用手捂住肚子,“这也是陛下的小公主,方才她还动了呀。”
  陛下答应过阿瑜要留下小公主的呀,帝王金口玉言不能出尔反尔。
  “陛下还要封她为镇国公主…”她嘟囔着往后退了一步。
  动了?司马戈皱了皱眉,冷哼了一声,这小东西精力倒是充沛,人形都还没有就敢在小傻子的肚子里面动弹。
  “苏州的大夫比不上望京,你回宫之后才好养胎。”他淡淡解释了一句,对小东西的厌恶依然盘旋在心头,连带着语气也恶劣了许多,“当然,若是路途之上它闹腾不休,没了就没了吧!”
  !怎么能没了呀,萧瑜张大了嘴巴,使劲摇头,“小公主很乖的,她才不会闹腾!阿瑜坐上小驴车,小公主不仅不闹腾而且开心极了!”
  说到小驴车,她想起来连益了,眼珠子转了转明显是心中有了想法,连益是在望京中了状元应该要在京城为官吧。大大的宫殿里面没人和阿瑜玩,“阿瑜想要的很多呀,何司监一定要准备好多日子,迟几天走吧!”
  她装模作样地想要晚些回宫,拐着弯儿地开口。
  司马戈瞧出了她的心思,直接斩断了她的念想,凉凉道,“不行,后日就启程回宫,何忠若是达不到你的要求朕直接杀了他便是。”
  小傻子重活一遍的秘密一定要尽快弄清楚,不然,司马戈的一颗心落不到实处。
  这话说的让何司监头皮发麻,眼带祈求地望着皇后娘娘。
  萧瑜抿了抿唇角,哼唧了一声,扭捏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恹恹地应下了,“阿瑜和陛下回宫。”
  ……
  顾夫人晕过去了,当司马戈走出牢房而她被迫眼睁睁看着白氏变得血肉模糊,短促地尖叫了一声,再也不省人事。
  她何曾见过这般血腥的场面,多年来养尊处优又是苏州的刺史夫人,哪里受过这样的折磨。是的,对她而言,这是一种折磨,被扒了人皮的妇人是她的嫡亲大嫂,而她只能无助地看着这一幕发生,无能为力。
  又或者陛下临走前冰冷的眼神让她心生畏惧,十年前的事情白氏是幕后主犯,她这位刺史夫人也是脱不了干系的,是她亲手将阿瑜关进了佛堂之中。
  痴傻?她总是不去想,不让自己去回想当年,然而当有人毫不留情地揭开了当年的假幕,她好不容易维持的平静彻底崩塌。
  是啊,她是萧瑜的亲生母亲,她怎么不清楚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心智再也不会正常了呢?
  赤-裸裸的残酷的一切是她不能承受的,顾夫人怎么能接受是她愚蠢错信了娘家人的只言片语,被人耍的团团转?
  她晕了过去,下意识地让自己不去听不去看残酷的事实。然而即便是晕了过去,白氏未死苏州知府也不敢轻易地放他们离开监牢,有些抱歉地朝萧刺史拱了拱手,酷刑继续下去。
  萧岐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一片血雾,怀中抱着昏过去的顾夫人,心中五味杂陈,容不得自己再犹豫了。
  等到了明日,他就向陛下请贬,带着顾夫人离开到一个偏远边荒之地,璟儿就托付给靖国公府。
  如此赎罪,方可消减陛下对他与夫人的愤怒!
  “大人,”一名衙役在苏州知府的耳边低语了一句,片刻后在知府古怪的脸色下几人被押了进来。
  看到熟悉的萧刺史,顾家人迫不及待地发出了呜呜呜的声音,他们根本就未来得及去往血腥气最重的地方看去,而只用目光恳求让刺史大人放了他们!
  “白氏已死!”然而,出乎他们的意料,萧刺史看着他们的目光冰冷至极,撂下了一句话,“她害我女阿瑜死有余辜!”
  “你们仗着我刺史府而作威作福,却包藏祸心为了一己私利坏我一家和睦,日后我萧家与你顾家再无丝毫关系!”


第一百零七章
  “司监, 本宫想要多些华裳阁的衣服,还要许多许多的苏州点心,还要连益的肉干。”萧瑜知道自己就要回宫了, 她那么宝贝自个儿,怎么都不能在路上委屈自己,掰着手指头嘟嘟囔囔说了一大通。
  何忠笑眯眯地一样一样地记下来,皇后娘娘如今怀孕了,想要什么自然都要满足,更何况娘娘是一个极易满足的人, 想要的东西又不是珍贵之物。不要说陛下了, 就是随便一个男子就能为他的夫人全部买来。
  萧瑜悄咪咪地看看何忠,自己无论说些什么他都答应……那不如?“本宫还要一头小毛驴!本宫要把爹爹给的宝贝全部运回未央宫,都是本宫的东西!”她趁机理直气壮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小毛驴可可爱了, 她也想要养一头。
  何忠的表情一僵,耐心地解释, “娘娘, 刺史大人送与您的宝贝, 自然会有人运进未央宫中,您不必担心。只是小毛驴的话如果您执意要养一头的话只能放在珍禽园。”
  珍禽园中都是猛兽,一头毛驴放进去妥妥的会是最底层的动物,受尽欺压……
  “本宫要小毛驴呀!”放在珍禽园就放呀, 阿瑜可是皇后, 小毛驴一定会生活的很惬意,想吃麦子就绝不吃草料, 想吃草料就绝不给干的!
  萧瑜美滋滋地想着, 以后自己生了小公主, 就指着这头小毛驴和小公主说当年母后是多么的凶险,骑着小毛驴逃了好久才生下来她,历尽千辛万苦,走遍山崖海角。是她的父皇知道自己错了,更知道了皇后是小仙女的事实,着急地赶了过来,打跑了坏人扒了坏人的皮子,然后他们一家三口就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何忠见皇后坚持也就应下了,也不过就是一只小毛驴,大不了在路上精心一些就罢了。
  他的动作很快,在萧刺史带着顾夫人从牢狱中出来急着请大夫过来的时候,萧瑜已经开开心心地和小毛驴一起玩耍了,摸摸小毛驴的尾巴,摸摸小毛驴的头。
  “老奴拜见皇后娘娘。”不一会儿,正院的老管家就进来拜见,“娘娘,大人想请您去一趟正院,夫人她……想见您一面。”
  萧瑜闻言,愣愣地放开了手中的小毛驴,这是娘亲第一次表示要见她,娘亲想要对她说些什么?她跑进房间里面与专心作画的司马戈问了一句,“陛下,娘亲想要见阿瑜,要见吗?对了,阿瑜想去和爹爹说话,陛下,璟儿的事情要和他说的。”
  司马戈看了她一眼,挑眉神色有些泛冷,“妻不教夫之过,你的娘亲犯下的过错有一半都要你的爹爹来承担,小傻子,你可拎得清?”
  闻言,萧瑜难得的脸上露出了思索的表情,她用白嫩的小手托着粉腮,突然弯着唇角笑了出来,小声地开口,“陛下,阿瑜都明白的,娘亲以前可着急要生一个男孩,因为生不了男孩她就要被祖母骂,还要被外面的人嫌弃。所以,她很想很想要一个男孩,那个时候爹爹又要收下祖母送来的妾室,娘亲就每日拼命地喝一些苦苦的汤药。”
  “女子都要生男孩的,否则就会被嘲笑就会被夫君嫌弃。”她摸摸自己的肚子,极小声地加了一句,“小公主不要害怕,娘亲喜欢小公主的。”
  “娘亲她……对阿瑜做下了不好的事情,爹爹他是让娘亲做下不好的事情的……人。不对,不是这样子说的,是因为爹爹和祖母想要男孩,娘亲就更加着急要男孩,所以舅母骗她是阿瑜的存在不让璟儿出现的,她就信了才不要阿瑜了。”她蹙着眉头好不容易才将内里的脉络弄清楚,嘀咕着说道。
  “他们都是有眼睛没有眼珠子,阿瑜可是天上下凡的小仙女呀,命格比陛下你的小妾还要好上十倍。现在,他们一定都后悔了吧!”
  司马戈掀了掀眼皮,冷冷看着说的头头是道的小皇后,“所以,阿瑜是要准备原谅他们吗?”
  萧瑜使劲摇摇头,小脑袋像是拨浪鼓,“不要,阿瑜才不要呢,他们不要阿瑜,阿瑜也有人要。陛下,你要呀。”
  她咧着嘴巴亲热地贴着司马戈坐下,故意地用两只手去捧陛下的脸,“阿瑜也要陛下。”说完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阿瑜要完整的陛下,不给陛下的小妾呀。”
  一说到冒充自己的小妾,她就不高兴,阿瑜又没有害过她,她凭什么睡阿瑜的床,使唤阿瑜的春花秋月。
  司马戈垂下眼帘,索性直接将手中的画笔放下,将人抱起来,低头问她,“在你的心中,也只要朕要你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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