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归来:吸血魔君请小心》第742/761页


  看着她口不能言,痛苦只能憋在心里,他痛如刀绞。
  笼罩在酒红色的披风连衣帽下,施了脂粉的肌肤,玉泽莹莹,精致艳丽的妆容,一如从前般,有着在商贾战场之上杀伐予夺的凌厉惊艳。
  她用最奢华精致的铠甲,把自己武装地无懈可击,遮掩自己破碎的心,和遍体的伤,孤傲清绝,浑然一身贵雅,让自己看上去,似没有任何缺失。
  争斗纠葛三百年,小小一点娃儿时,她便对他的眼神格外敏感。
  马车不紧不慢地辘辘前行,她端坐在宽大的金丝软椅上,始终未曾回眸,背后却似长了眼睛,清楚地看到,那双鹰眸灼热如火,强势骇人地盯在了脊背上。
  她顿时挺直身子,不敢再有任何不该有的举动。
  两人相隔已然五丈远时,后面马蹄声震动着耳膜……逐渐迫近。
  “姣儿……”
  她目视前方,不转头看他。
  他这是干什么?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还是,嫌弃她伤不够重?
  “还是不能说话吗?”
  他这是明知故问。
  “我听如露说,你嗓子很痛……”
  沉厚男子声,不羁而温和,似关切,却也很容易叫人误会成嘲讽。
  宫门处的人,都在疑惑望着他,也在听着他和龚姣儿的对话。
  他却丝毫不在乎那些眼神和探听,脊背如苍翠的松,俊秀伟岸,泰然自若。
  她冷绷着唇,仍是一眼不看她。
  他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从袖中取出一个红玛瑙小瓶递过来。
  “如露那点本事,比不过安凤归那本手札,医治你,她自己也怕受罚。母后忙,平时很少炼制丹药,这是我从恪皇叔那边拿来的,比母后从前可解百毒的药丸更好些,每天吃一颗即可。”
  车夫默然听着,识趣地把马车停下来。
  龚姣儿僵坐着,犹豫,犹豫……仍是犹豫……他这是为何?!
  他举着药瓶,坚定不移,耐心等着她接,似能等到地老天荒。
  龚姣儿烦躁地一把掀开纱帘,伸手拿药瓶……始终不肯与他对视。
  他却突然又把药瓶往回一收,孩子般玩闹地逗她,眼神里是邪肆不羁的笑。
  她抓了个空,不禁恼怒瞪他,视线相触,心口顿时一阵钝痛,只恨不能当即就把他噙着邪笑的俊颜抓得面目全非。
  他松了马缰绳,一手托住她带着红丝手套的手,一手把药瓶放在她的掌心上,帮她阖上手指。
  暖热的温度,便沿着她的手指手背,攀爬到手臂上,闹得心底一阵堵闷。
  她急于收手,他却拉着她的手腕不放,还得寸进尺,在她额头上弹了一记。
  “这药能治嗓子,却治不了你这蠢笨。可惜你又不能吃核桃补脑,平日多喝点好的甜的,少喝猪血,否则,越喝越笨。”
  说完,他便调转马头,又返回皇宫那边。
  俊颜陡然又恢复肃冷冰寒的威严模样,与前一刻判若两人,抬手一挥,率领队伍继续前行,带着他所谓的未来岳父岳母,浩浩荡荡入了宫门。
  龚姣儿握住药瓶,忍不住回头望,冷家的几辆马车挡得严严实实,没能看到那背影。
  却隐约听到冷梦舞问他,“无殇,你怎还这样关心姣儿?”
  他冷笑,“你抢了她的寝宫,难道不应该给她补偿?”
  “你……你要和我成婚了,怎能关心别的女人?”
  “放心,以后我只关心你,平日也只看你!”
  冷梦舞嗔怒哼了一声,便转而去与父母说话。
  龚姣儿马车上了大路,辘辘徐缓前行,她眼眶还是抑制不住地酸涩灼痛,只恨不能把药丢在路上。
  离不开皇宫,总是与他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心底的伤,不知要治疗多久,才能彻底痊愈。
  御琛便飞身到前面,落在了龚姣儿身侧。
  “姣儿姐,我刚才那番话,不是开玩笑的。你……到底要不要嫁给我?”
  “……”她握住掌心的小药瓶,眼泪终是落下来。
  “治疗一段情伤最好的法子,便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
  她果决摇头。
  御琛没想到,她竟还是拒绝,忙握住
  tang她的手,“姣儿姐,我从没有这样喜欢一个女子,我若娶了你,定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二哥刚才对冷梦舞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是,她听到了,而且,听得很清楚。
  她抽了手,把身侧的纸盒打开,拿出笔,写到,“我和无殇睡过了,你还要吗?”
  白纸黑字,秀雅的小楷,那么分明,
  “呃……睡过?”
  这……啥意思呀?
  御琛似吃了一块石头,生嚼,硬吞,入了肠胃却消化不了。
  寻思片刻,他才恍然大悟,明白了那睡过的真正含义。
  他环看四周,凑近她,星眸探究地看进她美丽的眼睛,“姣儿姐,你们……真的呀?”
  “真的。”她落笔粗重有力,鼻尖划得纸面沙沙响。
  御琛却太了解这样冷漠的她。
  有时,她讲笑话,也是这样沉静冰冷的,别人都笑得前仰后合,她仍是冷绷着脸。
  因此,他不肯让自己中计,“就算要拒绝我,也犯不着毁掉自己的名声呀。”
  她自嘲冷笑,又写到,“我的名声还需要毁吗?”
  “这到不用。”惊觉自己说错话,御琛讪然笑了笑,“姣儿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你不必解释。”
  龚姣儿开始考虑今日要做的事,手却在纸上飞快地写下一行字。
  “就算我和无殇没什么,也不可能嫁给你。琛,我一直拿你当弟弟。”
  “姐,你知道天下最伤人的话,是那句话吗?”
  她疑惑看他。
  “就是你这句。”
  御琛说完,佯装难过的,只打雷不下雨的,哭着抹了两把鳄鱼泪,害得龚姣儿好一阵自责。
  在她望着他难过的泫然欲泣时,他又没事儿人似地,不羁地大笑起来。
  龚姣儿被弄得一头雾水,这厮刚才……是在装哭吗?
  他和那该死的御无殇不愧是亲兄弟,还真是一个德行,一会儿可怜兮兮,一会儿叫人恨得牙根儿刺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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