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威廉学院》第115/130页



我会把小意保护得好好的,就像捧在手心中的雨珠一般,去宠爱呵护。

可是,不能!心底里泛出的寒冷,让他无路可退,只能抚住胸口让疼痛,一遍又一遍地蚕食着自己的理智。

花小意只是哭,不能自制的哭。

她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再摇头。再一次推开希浩,大喊起来:“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最清楚!可是我没有办法啊。我好喜欢他,从第一次看见他开始,我就疯狂地喜欢着他了!我也好想忘记他,可是不行啊,我办不到。我从小就喜欢羽希哥哥了,我是因为他才考进‘威廉古堡’学院的,我曾经问过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傻,这么笨,这么白痴!但没有办法,这就是爱情,爱情使得任何人,都变得没有理智可言,变得像个傻子般的卑微,卑微到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我不止是喜欢羽希哥哥这么简单,我爱他!我是深爱着他的,这份爱,太深了,深得我把自己伤得体无完肤。我是心甘情愿的!即使他拒绝我,不理睬我,躲避着我,我都不能阻止自己的心去疯狂地思念着他!我不能忘记他的神态,他的一举一动,连他轻轻皱眉的样子,他微笑的样子,我每天都要像温习功课一样复习几遍,我爱他的这种感觉,你是不会明白的!”

花小意站起身,握紧拳头,全身凝着一股气,止不住的轻微发颤着,哭腔撕裂地说:“我爱他已入骨,病入膏肓,要把他的影子从我的血液中剥离,除非把我的骨头一块又一块从血肉中剔出!”

安希浩,呆愣了,任由她在大雨中哭泣地发泄着。

而安羽希,只能隔着一条街,透过一家商店的玻璃门这样远远的凝视着她。

安羽希,渐次地抬高手,想伸手触摸她,但显得好遥远,好奢侈。能抓在手中的,除了雨滴以外,还有一片凄清的寂寥,心不那么痛了,但好像更滚烫得让他不能去呼吸了。

他要怎么治疗内心淌血的伤口?

他要怎么获得心灵深层的平静?

他的心像玻璃一样碎了一地时,又该怎么收拾?

能救自己的唯有自己,这是安羽希从小到大就明白了的道理。

安羽希抱紧怀中的小提琴,他看了看手心上的生命线。突然想起外国作家考琳写的《荆棘鸟》传说中有一种荆棘鸟,一生只唱一次,那歌声比世界上所有一切生灵的歌声都更加优美动听。从离开巢窝的那一刻起,它就在寻找荆棘树,直到如愿以偿。然后,它把自己的身体扎进最长、最尖的刺上,在那荒蛮的枝条之间放开歌喉。在奄奄一息的深刻里,它超脱了自身的痛苦,那歌声使云雀和夜莺都黯然失色。这是一曲无比美好的歌,曲终而命竭,然而,整个世界都在静静地谛听,上帝也在苍穹中微笑。

荆棘树等待属于自己的荆棘鸟,荆棘鸟寻找着属于自己的荆棘树。荆棘鸟用尽最后的气力唱出最婉转的歌,将荆棘深深扎入胸膛无怨无悔的死去,让爱变成了永恒。这样,不断地循环着,反复着,自古至今……

最美好的东西只能用深痛巨创甚至生命来换取!

所以,他是一只疲倦的荆棘鸟,而花小意就是他寻找的荆棘树。这绝唱就是怀中的小提琴。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荆棘鸟。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在寻找着只属于自己的荆棘树。无论寻找的旅途是多么的痛苦,多么的令人心痛,我们依然执着地找寻着,直到生命完结的时候。

安羽希在日记里写上当我把荆棘扎进胸膛时,我是知道的,我是明明白白的。然而,我依然要这样做,我依然把荆棘扎进胸膛。所以,小意,请原谅我。

……

雨一直下,下得滂沱没有边际。

花小意一直跑,拼命地跑。

泥泞狼狈,全身湿透而冷寒。

后面的安希浩紧追不舍,他在后面一直叫着她的名字,声音沙哑挫顿。

他们路过学院的一座座天桥。

湖水暴涨,四周一片柳花残败的狼藉。

突然半空中传来天鹅撕心地鸣啼,一声又一声地尖锐的惨叫鸣啼!

距离不远的地方,花小意透过雨帘,迷蒙朦胧中看到了一幕惨剧。

她捂住了嘴巴,睁大双眼,失声地尖叫起来。

安希浩赶了过来,抱着她,焦急地询问着:“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小意!别害怕!”

“小黑……小黑……还有小白……小黄……它们,它们……”

花小意指着前方,嘴角颤栗。

“怎么了?它们?发生什么事了?”

安希浩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刹时脑子里一片空白。

距离一座天桥之距的湖岸边,染满了鲜血……一大片,一大片,像泼染的红色颜料……

像碧螺春般清澈的湖面上,绽放着一朵朵的小红花,艳丽丰盛,姿色妖冶……

一条大蟒蛇倒在血泊中,巨大的蛇身紧紧地缠着一只白天鹅,蛇尾只剩一口气,冷冷地抖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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