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那点破事》第17/55页


  下班后独自一人游荡在街上,心中凄凉------我不就开了一个“小”玩笑嘛,为什么都不理我。
  很符合人物心理地低头踢着路边的小石子,按照剧情发展,我将石子踢到白马王子的脚边。
  “咚---”这是石子撞击到物体的声音。
  我惊喜抬头,眼前是一个华丽缤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饭店。
  李二娘铁板饭。
  摸摸肚子,我进去点一份黑椒牛排铁板饭。
  我才不想和那个企图用白眼和刀眼喂饱我的白升一个桌子吃饭。每天吃饭就像暗战,我与白升眼刀相待,刀光剑影鸿门宴,项老娘直抱怨最近的饭菜凉得好快。
  这家小店的生意很好,头顶是呼呼旋转的电风扇,扇叶上是黑黑厚厚的油垢,却丝毫不影响人风卷残云的热情。李二娘哆哆嗦嗦地给我端上铁板,看着周围热火朝天的食客,我胃口大好。
  米饭被卤汁浸得很透,松软可口。煎蛋微生,牛肉很大块,经济实惠。我吃完煎蛋吃牛排,吃完牛排又将铁板上的米饭刮得干干净净,油水都不剩。
  面前的铁板干干净净,比立白洗的还干净。
  啊,从那件噩梦之后,我第一次有这么好的胃口。
  上完菜的老婆婆转身,满是疑惑地看着我面前的铁板,突然做茅塞顿开状,“啊,我刚才忙晕了,怎么上给你上了一个空板!”
  在外面游荡好久才磨磨唧唧进了小区,刚站定家门口,醇厚动听的声音淡淡飘来-----
  “项老师-----”

  第二十章 我已不在那里

  我的后背微微僵硬,难道是丁小泡在我家?想起丁小泡的《勇气》,我就有冲进项老娘房间灭了他的勇气。
  我没有转身,尽量保持谦和有礼,“丁总不要在外面等了,进来坐坐吧。”说着,我打开门要进去。
  “项勤,我们可以试着在一起吗?”
  门把手像是瞬间通了电,让我浑身麻痹。
  他叫我……项勤?
  他说……要我和他,试着在一起?
  他突然冲上来抱住我的虎背熊腰,油光满面地在我背后蹭着,“阿勤,你知道你上次的话多伤我的心么?”
  我绝情地掰开他的手,“放开,我们已经完了。”
  他怨妇般将我紧紧缠绕,“不-----你忘了那些誓言了吗?你说过你爱我的,你说过没有我那些欲火焚身的日子是难捱的。”
  我哽咽,低头不语,泪如雨下------下-------下-------下-------下流的胡思乱想为什么总在遇到丁峰时冒出?!让我自掌两下。
  我反应滞后地抖三抖,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儿子教的?”
  他温柔一笑, 顷刻间满树樱花甘愿为他倾落,淙淙水流般清润的声音响起,“想为自己考虑些。”
  我点点头,“恭喜你想开了,不过我很狭隘,不考虑有孩子的未婚男性。”其实,应该是不考虑丁小泡的家长。
  他不以为然地轻笑,看似成竹在胸,“项勤,我会让你考虑的。”
  “是么?”我学着白升的妖媚模样,眯着眼睛,红唇微启,指尖摩挲红唇,“可是,这不是商场,由不得你控--------叻!--------”
  我吊死鬼般吐出舌头,双眼翻白,即将一命呜呼。
  微开的大门突然伸出一双瓷白修长的大掌,夺命般捏住我的喉咙,然后将我拉入怀中,看似亲昵实则摧残地圈住我的脖子。
  “妹,你终于回来了,让哥好找。”
  刹那间,我有落泪的冲动。沉默三人组,终于有人开口和我说话了。这对我接下来撬开孙斌和橙子的嘴起了激励作用。
  看着面色平静的丁峰,我暂不反抗白升的摧残,就势往白升怀中一靠,懒洋洋道:“是啊,哥,我饿了。”
  白升得寸进尺地将玉指在我脸侧勾画着,“那快进去吃饭吧。”
  我们这对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做出贡献的和谐兄妹,一副夫妻双双把家还的恩爱模样,双双步入客厅,完全忽视丁峰的存在。而白升更是绝,不仅忽视,而且蹄子一抬,把门揣上了。
  关上门后,白升的手臂突然一紧--------
  “叻------------”我艰难挣扎着。
  妖孽的唇在我脸颊炽热游走,“亲爱的妹妹,你还没道歉呢。”
  我的脸憋得通红,拳头往后乱捣,“你,你放手啊------”
  白升适可而止,松开手退到一边。我主动拉起他的手,“白升,我有些话想和你讲。”
  对于我的主动白升有些刮目相看,他轻笑一声,任我拉到房间里。
  我的房间里,我坐在床上,白升站着倚在墙上,额前一缕碎发遮盖住他的眼睛,割碎他的目光,撒落在我脸上。
  我在心里酝酿好久,十指互绞,门牙把下嘴唇刮下一层皮。终于在尝到血味后,我抬头,“白升,过去就过去了,我和你不可能的。我们各找各的,耽误了彼此也是爸妈的心事。”
  白升眼眸忽然黑沉,收敛凝聚。只是片刻,他冷哼一声,“你想通就好,我还怕你缠着我。”他猛地转身,带起一阵凉风,扫得我心里凉飕飕。
  “白升-----”
  白升止住脚步,等待我的下文。
  “你喜欢过我的对不对?”刚说完,我就想咬舌自尽。这句话有什么意思?是,怎样。不是,又怎样。如果是,便是给了我伤害他的权利,我不想欠他。如果不是,我唯有一笑而过。
  他没有说话,径直离开,连门都没有帮我关上。
  风吹进屋里,掺着淡淡的栀子花香,又很快消散。初夏将尽,栀子怕要谢了吧。枯黄蜷曲,零落一地,无奈曾经纯美绽放过。
  一直希望是我自恋的错觉,可是他这次的反应让我恐慌。他没有回复我,是不是代表,他承认了?
  他一直以为我一根筋,如同两年前一般。
  怎奈时光流逝,我已不在那里。
  我尽力掩盖自己日渐的成熟,让自己由内而外的简单快乐。人不必精明到锋芒毕露,装疯卖傻莫不是一种艺术,因为我不想伤害他人,更不想伤害自己。
  那个时候,我带着校园独有的单纯,开始在茫茫人海中寻觅厮守一生的良人。
  第一个,连苞都没打。
  第二个,年轻的我只对他的家产打起花骨朵。
  第三个,连发芽的迹象都没有。
  第四个,他还在远处夜色中伫立时,我的心便开始加速。他对我很冷淡,不怎么讲话,但是经常约我出去走动,每次出去都还怀着心事向后张望。交往的二十一天里,他和我讲的话基本是“吃什么?”“你喝水吗?”“我们出去走走。”“我送你回家。”
  曾经以为这就是温柔,这就是恋爱。可是呢?都是扯淡。在他最后的电话里,我第一次听到他带感情的声音,带着很清淡的愧疚。那个时候,我豁然开朗,也赶回时髦地认为自己很傻很天真。我一改以前羞涩静默的形象,哈哈一笑,“一想起你的职业我就便秘。”他第一次对我笑出声,“那我们就都没必要装了,我看有时候你也憋得难受。”……
  很多的第一次,发生在最后一次。
  没想到,那个时候他就喜欢我。可是,时光冲刷了过往,我被冲得远远了,再也觅不回了。
  手机大震,我拿起一看,橙子。
  我欣喜地接通电话,“橙子,你原谅我啦。”
  橙子紧张的结结巴巴,都快哭出来了,“阿勤,怎么办,那个男的今天打电话找我麻烦。他说他要把我的电话公布到色情网站去,阿勤,怎么办啊------你得帮我-------”
  攥在手里的手机,突然融化般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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