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那点破事》第47/55页
他冷笑,“因为有些人在作怪。与其嫁给他,还不如嫁给我。我需要你的帮助,来缓解家里施加的压力。”
“你们哥俩都是神经病,我有自己要嫁的人。”
“嫁给他,你一辈子就被关在那栋房子里。嫁给我,我准许你和你哥继续。目前我们三条路,一条我和你结婚,一条你嫁给钱铮巩固他的地位而我彻底获得自由,最后一条你自由而我继续和钱家保持藕断丝连的关系,可是你现在根本自由不了。”
“为什么要这么复杂?”
“因为奶奶不相信钱铮,希望我回去。”
我突然想起钱镒和钱铮对老妇人称呼的区别,祖母确实比奶奶显得生分。“我嫁给钱铮,你不就获得自由了吗?”
“这代价是你嫁给他,我不想欠你太多。”钱铮果然了解钱镒,“我现在去接你,我们把证办了。以后我不会亏待你,算是补偿。”他的语气速战速决,很是决然。
“可是我所有证件都被钱铮拿去了。”这个时候,撒个谎我还是会的。
“该死。”我听到钱镒捶桌子的声音,“没事,我想办法。”
孙斌猛掐我的腰,疼得我眼泪直冒,他让我悲情些,我哽咽道:“你自由吧,钱铮哪里是我反抗得了的,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橙子果断帮我挂断电话,还关机。
孙斌点点头,“现在你还是跟着钱铮走比较好,两边倒通常是没有好下场的。”
橙子的肚子咕咕响开,我也饿了。三个人在厨房收拾收拾开始做饭。
有人敲门。
我急忙去开门,看到谭教练搀扶着钱镒奶奶站在门外。
老妇人冲我有礼一笑,我蒙蒙地闪开让她进门。老妇人坐定。看着厨房里忙碌的橙子和孙斌,有些疑虑。
我耸耸肩,“他们都知道的,我朋友。”
老妇人点点头,“项小姐,钱铮的办法我觉得可行,大可试用一下。成功与否,我们都不会让项小姐吃亏的,请项小姐不必焦虑。”
老妇人的话对于我来说似一颗定心丸,安安稳稳在我心房中融化,随着血液遍布全身。
“这个总不能试用个一年半载吧。”孙斌从厨房里走出,替我讨价还价。
老妇人点头,“为期一月。”
“好,一言为定。”我还没长嘴,孙斌便替我答应了。他拍拍我的肩膀,沉稳道:“我觉得没有问题,放心。”
48 惹不起,躲得起
我瞬间大梦初觉,“我觉得你们钱家的事情,我不该插手。”
孙斌转头看向我,带着不可思议。
“总觉得事情很不对劲。”我偏脑袋皱眉头理思路,“你们说,让我假装被钱铮逼婚,从而激钱镒回到钱家。你们还说,钱镒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他会回到钱家还我自由是因为他不想欠我什么,可我所认识的钱镒并非如此。就算钱镒会因为这么无厘头的原因回到钱家,而我和钱铮的戏一旦演尽,真相大白,钱镒还会继续在钱家呆着吗?你们一定知道,这不可能。但是,你们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橙子踱步到我面前,在我眼前挥挥手,“阿勤,你这是破案哪。”
钱镒奶奶微微低头,银白色的镜架闪耀冰冷的光辉,红亮的嘴唇噙着一丝冷嘲。
这老太太老奸巨猾,看来是想趁着我糊里糊涂的时候办成什么事。可是究竟是什么事呢?
孙斌微微向后退一步,动作轻微而紧张。我突然想起是他邀请我去参加节目的,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咬牙切齿到想将他碾碎,“孙斌,你在这唱了这么多戏,到底想干什么?”
想起钱镒刚才的电话叫我去办结婚证,难道是逼迫我和钱镒在走投无路时误打误撞地去结婚?
钱镒奶奶觉得时不利她,没有多言,看了旁边的谭教练一眼,起身要离去。
我也没有阻拦,只是在谭教练关门的时候说:“下周五我结婚,会送喜糖上门的。”
待门关上,我一个扑棱把孙斌扑在沙发上,掐着他的脖子:“说!你们趁着我晕晕忽忽的时候,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橙子在我们身后挠挠头发,“阿勤,你都说不可告人了,还问什么?”
孙斌被我掐得满脸通红,像被灌了辣椒水,“咳咳咳咳,我真不知道有这么复杂啊。我原来只知道这老太太是钱家的人,不知道她和钱铮钱镒有这么近的关系啊。”
我唾沫横飞地吼道:“那你还一本正经地说什么你觉得可靠,什么跟着钱铮走!你分明是个托儿!”
孙斌一个猛劲把我从身上退下去,“阿勤,那是钱家!你只是个平头百姓!不跟着他们走,他们不会让你舒服的。再说了,钱铮的为人我也有所耳闻,觉得没什么问题才告诉你放心去做。”
“你还好意思说!他们的意图是让阿勤嫁给他钱镒,这已经是欺骗了。”橙子顺势继我之后骑到孙斌身上,又捶又打。软绵绵的拳头打在孙斌身上,孙斌很是享受。
孙斌再次一本正经道:“阿勤,你要小心。我觉得现在这事虽然已经被拆穿到骗钱镒和你结婚的份上来,但是本质上的事情还是很复杂的,已经牵扯到他们钱家内部的利益。惹上总是危险的。煤气罐,打我的肩膀,那里正酸呢。”
“死眯眯眼,你当姑奶奶我伺候你呢!”
三个人吃完饭,孙斌说作为赔罪请我们两个去喝酒,橙子表面勉强内心得意地答应了,我因为心里烦没有去。
待孙斌一走,我立即给钱镒打电话。钱镒刚接通,我就将酝酿许久的话一泻而出:“钱镒,他们的最终目的就是我们结婚,你可别中计啊。你赶紧和他们摊牌吧,这事和我压根就没关系,别缠着我了。”
钱镒冷笑:“你还真反应过来了,我还想将计就计以缓解钱家对我压力。”
得了,这一家人葫芦里卖什么药,惹不起我躲得起。我连夜收拾一拉杆箱的衣服和化妆品,直奔火车站找白升去也。
一上火车就给白升打电话,白升习以为常地以为是我半夜发神经,迷迷糊糊接起电话:“喂。”
“白升,我惹上很大的事,被逼婚了。我现在在火车上,要去找你避一避。”流动的灯光透过车窗在我脸上飞驰而过,车厢里睡着七仰八叉的旅客,我对面的大叔大婶在看报纸。
白升那边微静片刻,声音清醒似被西北的月光染凉,“惹上谁了?”
“哗啦――”大叔翻过一页。
“钱镒啊,谁知道他家是混黑白道的钱家啊!我今天一莽撞,连他奶奶也冲了。”
“哗啦――”大婶也翻过一页。
白升低沉的声音透着压制不住的怒火,“就不该让你去上节目!你什么时候能到,我去接你。”
“哗啦哗啦――”大叔大婶一起翻页,大婶不耐烦地看我一眼。
“明天上午十点吧。”
白升打一个懒洋洋的呵欠,“好,现在跟我讲讲事情的经过。”
大叔难耐地搂住了大婶,我想,他们是饥渴到极点了。
我讲完后,白升想了一会。然后抽丝剥茧道:“先说老太太,她是想通过婚姻让钱镒有所改变,从而回到钱家。再说钱镒,他将计就计是想通过和你结婚减缓老太太给他的压力。后说钱铮,他决定这样既可以糊弄老太太,又可以拖延钱镒回来的时间,这为巩固他在钱家的地位争取到了时间。总之,他们手里都有一副牌,你只是个棋子。不过,你想过没有,你只身来了,爸妈怎么办?”
我哑然,是啊,爸妈怎么办?人家可是黑社会。
白升叹气,“你先过来吧。学校安排好了没?”
我再次哑然,我忘记还要上班了。
大婶急得快哭了,我赶紧挂断电话,闭上眼睛装作熟睡。
忽明忽暗的车厢中,喘息声不断。我的耳朵要出茧子了。
慢慢进入那个有白升的梦境,白升坐在西北的猎猎风沙中似一尊雕塑,我顶着风沙走近他,他灰头土脸地转身,我发现他瘦了,两腮凹陷,面黄肌瘦。我拍掉他头发上的尘土,坐在我身边,“很苦吗?”
白升吐出灌满嘴的风沙,叹气道:“苦到洗脸都是奢侈,我们吃的是这里最好的白面馒头,水煮开了要澄两小时才能喝,不然就像喝芝麻糊。”
我彻底无语了。
在叹气中醒来,天已大亮。
终于晓得有个男人的好处了,有了麻烦可以找他避难,让他为你撑开一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