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拥等黎明》第27/43页


  喜岚看着拆开绷带里已经崩开的伤口,血淋淋的样子让她的眼泪又掉下来:“我打电话让刘医生再来一趟好不好?”
  孟静楷看了看伤口,伸手拿过绷带自己缠好,然后将急救箱推倒床底下:“叫刘叔叔来你怎么说?说是剧烈运动崩坏了?”喜岚听了这话,羞得抬不起头,孟静楷不再打趣他,胸口背上还有腿上的伤口其实真的很痛,他忍着痛笑道:“你让我抱抱,让我抱抱就好了。”
  喜岚安安静静躺在他怀里,任由他抚摸着自己的背:“真的不要紧吗?”
  “说了不要紧。”孟静楷说:“看来你是怪我不够努力,还有力气爬下床要给我换绷带。小东西,看我怎么治你。”
  孟静楷说着一个翻身又将她压在身下,将喜岚嘴里溢出的惊呼吞没在唇齿间。
  究竟谁不好
  这一夜,孟静楷的需索无度累坏了喜岚,本就是不识情欲的小姑娘,怎经得起他强烈的攻陷,一夜下来,喜岚昏睡不醒。
  正月十五那天,孟静言来看孟静楷,天气正好,他穿着开司米的开襟衫坐在客厅的落地玻璃前晒太阳,屋子里照例开了空调,暖融融的。
  “来了,坐。”孟静楷听脚步声都知道是孟静言,索性眼睛也不睁开,懒懒地打了个招呼。
  孟静言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来,左顾右盼没看见喜岚,心里有些奇怪。
  “在后面园子里。”
  “哦。她怎么不陪着你?”孟静言取了身边茶几上一只绿色的蛇果吃到嘴里。
  “她日日夜夜陪我,我让她自己去玩,她还是不愿意走出这个房子。”
  “哼,三哥,你真是糊涂了,现在那些砍伤你的人不知道多惦记你呢,你还让这么个柔柔弱弱的喜岚出去?你别是脑子也坏了。”孟静言斜了他一眼。
  孟静楷睁开眼:“她不会有危险,如果不是她,或者我现在真的已经一命呜呼。”
  孟静言吃着蛇果,咬了咬嘴唇:“你究竟知道什么?”
  “不说这个,静言。”孟静楷站起来,有些费力,右手下意识地捂了捂伤口。他走到酒柜附近,给孟静言倒了一杯酒:“喝点?”
  孟静言握着酒杯有些忐忑,岔开话题:“你不能喝酒吧?”
  “这酒是给你喝的。”孟静楷笑了笑,轻轻浅浅,丝毫不在意的模样:“怕你太清醒,装不了糊涂。”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清楚?你这么不辞辛苦跑来看我这个哥哥死了没有,我能不感动吗?”孟静楷心平气和,说出来的话却让孟静言打了个寒噤。
  “我可没那么恶毒。我希望你好好的……”
  “你知道的,我要是好好的,你的心上人,就势必不会好。如何取舍呢,静言?”这句话像是定时炸弹,在孟静言心里轰然炸开。
  孟静言砰一声放下酒杯:“别给我钻套子!我不是打探什么消息的,既然你知道,我也不用瞒你。你要是也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么天下太平,如果你非得计较,三哥,我也是孟家人,你难道想两败俱伤?”
  “他到底是给你灌了什么迷药啊?你口口声声还替他说话?”孟静楷挑一挑眉:“这可是证据确凿,这几刀,明摆着是要我不死也残废。”
  “你就那么肯定是陆承川的授意?你只看见了孙宇昊,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陆承川的意思?你别把所有人都想象成敌人,他不是这样的人。”孟静言不能平静:“就算退一步说,你在婚礼上抢了人家老婆,逼着他们离婚,难道你就不是罪该万死吗?”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洒在身上,孟静楷不说话,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客厅里死一般沉寂,忽然听见喜岚的笑声:“静楷静楷……看,小狗。”
  喜岚扎着个马尾辫,脸蛋红扑扑的,身上的外套早就脱掉了,鼻尖上都是汗水,衬衫解开了上面的扣子,怀里搂着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兴奋地走进来。到底还是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玩得像个孩子。
  喜岚怀里抱着一只奶白色的小奶狗,圆嘟嘟胖乎乎,小脑袋在喜岚身上拱来拱去,直往怀里钻。小爪子搭在她胸口,一副乖巧惹人疼的样子。
  孟静楷站起来,爱怜地用手指擦掉她脸上的汗水:“哪儿来的?”他指了指那只狗。
  喜岚还沉浸在兴奋里,兴高采烈指手画脚:“是管家大叔给我的。你看,可爱么?”
  “可爱。”孟静楷宠溺地笑:“真是个傻子,你要是喜欢,改天带你去宠物市场,你要什么都有。”
  “咳咳……”孟静言故意咳嗽两声,喜岚才回过头,看见是孟静言,把小狗放到地上,圆滚滚的小狗一下子钻到沙发脚边放着的软垫里,蜷缩成一团。
  “静言……”喜岚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到哪儿去了?我好久没见到你了。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孟静言笑了笑:“出去走走而已。”说着眼睛扫到喜岚敞开的领口,青紫的痕迹暧昧地一颗一颗沾染在雪白的胸口和脖颈之间。她笑得暧昧:“三嫂。”
  就这两个字就让喜岚抬不起头,孟静言喊得郑重,不像是打趣开玩笑的口气。
  喜岚拉着孟静言的手:“静言,你别这样看我。”
  孟静楷搂过喜岚的肩膀:“知道是三嫂,就好好尊敬点。”
  孟静言对喜岚的感情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怎么形容。最初见到喜岚的时候,她觉得她像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再后来看见她和陆承川在一起,甚至结婚,她心里那名叫嫉妒的小火苗一下子就烧着了,可是越接触越知道,她不是那种趋炎附势的女孩子,甚至单纯到几乎像是一张白纸,这真是罕见稀有。这又使她对她多了一点怜惜。
  可是眼前的这个喜岚,她却觉得变了个人:“既然是二人世界,我也不便打扰。”孟静言站起来便要走,走出去两步,她又回头说:“喜岚,你过得好的时候能不能分一点幸福给别人,如果这个人曾经为你受苦的话。”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承川哥哥不好?”喜岚问道。
  孟静言本不想说,可是却又忍不住:“你知道他不会好。”
  “他不是安全地出来了吗?为什么会不好?”
  孟静言怒火中烧:“公司被查封,运输的那批东西里被查出来大麻,你觉得这样会好吗?喜岚,你究竟是太单纯还是太有心计?陆承川可以说为了你什么都没有了。我说句实话喜岚,我心里现在比谁都矛盾,我想你去安慰陆承川,因为他现在心里都是你,可是我更不想你接近他,因为你一接近他,他就会产生很多想法。有时候我会觉得我很可耻。”
  喜岚终究看出点名堂:“静言……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控制的,就好像感情。承川哥哥是很好的人,可是我没办法把他当做我爱的人,更多的是兄妹之情。你没什么可耻的。喜欢一个人有什么可耻?”
  孟静言是敢作敢当的女孩子,她笑一笑,模样说不出的凄楚:“岚岚……你真是一朵解语花,难怪三哥会喜欢你。”
  孟静楷站起来:“静言,有什么难处和我说,我是你哥哥。至于岚岚,她是很好的女孩子,我不会把她还给陆承川的。”孟静楷的话无疑是给了孟静言一个暗示,喜岚和陆承川绝无可能。
  孟静言知道孟静楷虽然伤的不轻,但是调理得还不错,应该不会有大碍,只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喜岚却闷闷不乐,孟静楷身上有伤,照旧躺在椅子里晒太阳。
  “静楷……”喜岚打破了沉寂,她不知不觉已经不习惯和孟静楷在一起时没话说,以前即便是安静地呆着,也是孟静楷不停地逗她说话,现在这死一般的沉寂让她难受极了。她不喜欢这样的气氛,猜测的,压抑的,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孟静楷并不搭话,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我看见的是孙宇昊,他放我们走……”
  孟静楷苦笑一下:“你终于还是说了。”他看着喜岚皱巴巴的小脸:“我以为你会缄口其三。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
  “我知道,就算我不说,你也会一查到底。”喜岚低着头说。
  孟静楷吩咐说:“抬起头来说话,别小媳妇的样子,我不喜欢。”
  喜岚叹气:“其实我不是要袒护谁,我只是想,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希望能过平静的日子。说到底,孙宇昊最后还是放我们走了。我发誓,从头到尾,我没有看见承川哥哥或者从他嘴里听见承川哥哥的名字。我有理由相信,这件事承川哥哥也不知情。”
  “这件事会水落石出的。你知道我的,岚岚,我并不是对所有人都宽容。”孟静楷的话不硬不软,却像是把喜岚的心敲了个大窟窿。酸酸的。他的宽容,也只是针对自己。
  喜岚抿着嘴不说话,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还在琢磨。却听见孟静楷说:“好好吃饭,别在吃饭的时候想心思。吃饱了才有力气伺候我。”
  “伺候你?”喜岚觉得这个话耳熟,却不记得听谁说过。
  “对,你自己说的,你保证以后会好好伺候我的。你忘记了?”孟静楷言辞之间带着揶揄,像是奸计得逞一般笑着。
  喜岚心里哐当一声,才觉得自己跟陈宇和说了多肉麻的话,然后俏脸一红,才反应过来:“你偷听我和别人说话!”
  “你是我老婆。什么叫偷听,我是光明正大地听。”
  危机
  孟静楷并不觉的轻松,竹厂地块拆迁迟迟拆不下来,按照国家相关政策,开发商囤地不开发,国家是有资格将土地回收的。那是一块风水宝地,他怎能眼睁睁看着何玉峰那一家子赖在那里做钉子户?传出去这让孟三儿的名声也不好。
  元宵一过完,他顾不得身上的伤口和喜岚的劝阻,执意要出去,看着喜岚眼泪汪汪的模样,他亲了亲她。
  当然首先去找何玉峰。何玉峰的办公室在老政府楼的四楼,那幢楼起先是市政府的办公楼,前些年因为省政府搬迁到新区,于是老区的省政府办公楼就给了市政府一级单位,市政府就把一些单位分成了两区,两区独立办公,办公空间倒是宽敞了,可是何玉峰的心眼儿可没有宽敞。
  他见孟静楷上门来,吩咐办公室的小姑娘说:“没事儿别进来,我和孟总有话要谈。”
  孟静楷随意地坐在沙发上,笑盈盈看着何玉峰。
  “孟总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我这里是小庙,不知是什么风把你这座大神请了来?”何玉峰是官场的老甲鱼,说起话来滴水不漏。
  孟静楷取出烟盒子,弹出一支烟叼在唇间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关于竹厂村地块,还请何主任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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