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之宠妃》第37/121页


  初雪轻笑一声,道:“是吗?西伽上下文治武功之人不少,在与南临联姻之前就没打听安国公主年龄几何?匆匆指婚于夜王,现在又嫌弃人家年龄过小?这是何道理?我听说,人,无信则不立。未婚先纳妾是不仁,现心生嫌弃悔婚之欲为不义,贵国皇太后与夜王之间到底是何深仇大恨,要陷夜王殿下于不仁不义之中?我也听说钟丞相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夜王殿下是先皇之子,身份高贵,人品贵重,后宫妇人有诋毁之意,钟丞相身为臣子为何无维护之心?慢说此非夜王之意,即便夜王殿下有此不仁之心,丞相也当舍身谏言,以备其名德。钟丞相反其道而行,又是为何?”
  

  ☆、第三章 想家了

  钟皓站在下位,冷汗淋漓,如此诛心之言,已让他觉得不寒而栗,西伽皇室自立皇太子那一日便分两派,近十年了,钟皓一向不偏不倚,这一次受皇太后懿旨来处理与南临联姻的问题,本就全了调和之心。他身为一国之丞相,百官之首,一心为国,自然不愿见朝政分离,上下分心,只虑到之前夜王百般阻挠皇太后赐婚,这番来先探探夜王口气,再好做打算,实在没想到言行之德,没想到被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这般斥责,却又无话反驳。实在是,自己所思所想,偏离了日常的大道。
  即便是北辰羽也是目瞪口呆,他这番才觉得是真正认识初雪,结结巴巴地道:“那个,有道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将这句话运用得如此到位。钟皓是西伽的老学究,讲起道理来,简直是无人能出其左右,往往被他说教得想跳脚,没想到这人,也会有栽跟头的一天啊。北辰羽只觉得,这辈子,从没有这么想要佩服一个人,就算当初决定跟随轩辕夜时,也没有这般五体投地过。
  若初雪知其此时之心情,自然也是心知肚明,想必往日这人在钟皓跟前受憋屈不少吧!
  钟皓弯腰对着初雪拜了三拜,道:“老朽受教了,公子言之有理!”
  初雪点点头,侧目看了看钟恒,见其一副担忧的样子,也就罢了口,不再说话。小火摇摇尾巴,又欢快地吃起来了。
  钟皓向着夜王道:“殿下,请恕老臣直言,皇太后只怕不会罢休,听说宫中已在下旨选拔贵女,以备皇室亲王妃妾之选,还请殿下早日找到安国公主,好作定夺。”
  “定在何时?”轩辕夜终于开口了。
  “听说在岁末前最后一次月中,如今西伽一二品以上的大臣已经接到朝廷旨意,正在做准备往轩辕城赶。”钟皓道。说白了就是年前最后一个月圆之夜。
  “本王知晓了,本王会携王妃同往,就不劳太后操心了。”轩辕夜说完,看了一眼初雪,初雪并未抬头,却也没有直言反对。
  钟皓一听,自然就高兴了,原以为会费些口舌,两边调停,没想到竟然不费吹灰之力。他复又向着初雪鞠了一躬,道:“敢问小公子大名,今日一课,老朽感激不尽。”
  这是个进德修业之人,初雪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还了一礼,淡然道:“南临慕初雪,钟丞相受西伽万民爱戴,初雪不敢受礼!”
  这一着,才真是惊悚,钟皓身子往后倒了倒,连带身边的两个臣子也是眼前一黑,半响才回过神来,被算计之人居然近在眼前,还有什么比这更吓人的?也难怪方才夜王一言不发,纵容之极,原来如此。三人复又跪下行礼,“臣等拜见王妃!”
  这里便成了国事,初雪跳上椅子坐好,冷笑一声,道:“不敢,本公主年幼,不堪配夜王,怎敢担当得起王妃之尊?”
  “老臣汗颜,王妃深明大义,学识渊博,诸多道理,老朽听闻如见暗夜之明灯,之前的粗俗陋见是臣等不明事理所致,还请王妃海涵。”钟皓俯身道。
  初雪瞥了一眼旁边的钟恒,道:“丞相大人说笑了。看在丞相也是心属王爷的份上,本公主便不计较了。本公主在伽罗大陆的声誉如何,本公主再清楚不过了,南临皇帝与西伽之间联姻,指明本公主,不过是为了羞辱夜王殿下。如若夜王殿下不允,本公主死于非命,引起南临与西伽的冲突,夜王殿下便是西伽的罪人,左右都是绝境,这一招的确高明。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二十日前本公主在伽罗学院出现,十日前,通过伽罗学院的试炼,让这一场闹剧变得不可收拾,西伽便以本公主年龄为借口生事。本公主所言可是?”
  钟皓不语,旁边的两人道行浅些,止不住点头,三人脸上冷汗直冒,这些朝廷中的事,外人看不见,他们可是清楚得很,一谋一计虽非都是出自这些人,但也绝对假其手过,只没想到,慕初雪,南临的憨儿,一言直击其弊,且当着夜王的面,让他们情何以堪。
  “过去的事也就不必再提,只是……”初雪气势一变,整个人如一把出鞘的宝剑,“本公主既然活着,活得好好的,这夜王府中的事,以后便不恼他人费心,除非本公主死,否则,纳妾之事,便不必再提。”
  轩辕夜本听得好好的,见初雪如此维护他,当着众人又没再拒绝夜王妃的名头,心里不能说不高兴,此刻,听到从初雪口中说出“死”字,心痛得缩了一下,死在他手中的人,何止万千,他却经不起初雪说一个“死”字,怒道:“不许胡说!”
  初雪这番话,钟皓本就无法接受,伽罗大陆以夫为纲,妻妾成群再也自然不过,此刻轩辕夜开口,钟皓便有些误解轩辕夜的意思了,以为轩辕夜是在斥责初雪的大胆妄为,便不管不顾地抬起头,双目圆睁,道:“王妃所言不妥,夜王殿下已过弱冠之年,至今府中无中馈之人,且无子嗣,于礼不合,还请王妃收回方才所说的话,妻贵贤,王妃请珍重!”
  “本王府中之事,何须你等多言?王妃说的话便是本王的意思,退下!”轩辕夜话说完,钟皓等人便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一直退到出门为止。钟皓还想据理力争,无奈进不了门。钟恒到底年轻些,想到是人家夫妻之事,真正轮不到自己父亲来干涉,性命重大,忙架着父亲就往楼梯口走,尽量远离。东方耀出门前还回头看了一下,见初雪点头,才放心出门。
  “那个,初雪,你之前不理俗事,一心念佛,原来都是在读书啊?看来传言不可信。”北辰羽立时便来了兴趣,勾着身子望着初雪道。
  “念佛?”初雪追忆了一下留在这个身体里的前主的记忆,不由得好笑,摇了摇头,道:“有些事,忘了!”那不是属于她的记忆,她的记忆是那个二十一世纪里的所有生活,如若来这里,是为了他,她也是愿意的。
  “你怎么来了?”初雪扭头问轩辕夜。
  “有事就来了。”轩辕夜道,目光变得柔和,却不忘看向旁边的北辰羽,北辰羽怎不知他的意思,讪讪地站起身,和初雪打了个招呼,一摇一晃地出了门,临走前,拎起桌上的小狐狸,道:“借我玩玩!”
  初雪有些犹豫,见轩辕夜点点头,也就只好随他去了。此刻无人,想起方才自己所言,还是有些难堪,低下头,不敢看轩辕夜。
  轩辕夜隔着桌子牵起初雪的手,将初雪拉过来,坐在自己腿上,道:“丹药炼得怎样?”
  “很好啊,一级炼药师了。”初雪说完,把炼好的药拿出来给轩辕夜看,轩辕夜看着手心处淡绿色的丹药,点点头,道:“比我当初炼得好!”
  初雪的头靠在他的肩上,心知他说的是假话,是为了鼓励自己,也不说破,无音说过,轩辕夜炼出来的第一枚丹药是二级的化瘀丹,此后,他再也没有看到过轩辕夜炼制低阶的丹药了,如今他高到什么程度,伽罗大陆无人知晓,即便他曾经是轩辕夜的师傅。
  “皇太后帮你选侧妃,你为何要我也去啊?”初雪不悦地道。
  “你自然要去了,不用担心,一切有我!”轩辕夜抚摸着她的头发,道:“过两天,我要出去一趟,我把暗一、暗月留下,你自己也要照顾好自己。”
  “嗯!”初雪并未问,她以为他是事物很多。两人又说了会话,更多的则是沉默,这么些日子不见,初雪即便忙于炼药,也还是不适应身边没有他。习惯真是可怕,有些习惯的养成或许只需要一天,一个时辰,一分钟,或者一念之间。
  初雪出来时,天色已晚,出门时正好碰到北辰羽回来,从他手中接过小火,便独自回学院。她没有让轩辕夜送他,只是想一个人转转。穿过门前的街道,走到尽头时,看到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转入一个狭小的胡同,忙跟了上前,她没有忘记方才看到钟恒和父亲相见,那人眼中的失落和哀伤。
  前面的人正是容清,他在一户大户人家的后院门口停了下来,左右看看,见无人,方才轻轻地有节奏地拍了拍门环,半响,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来一张疲惫的脸,眉目秀致,看似年轻,却两鬓斑白,看到来人后,露出了喜悦的神色,双手在围裙上擦了几下,方才扶住面前的少年,眯着眼上下打量,嘴里喊着“清儿!”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初雪看不清容清的脸,只看到前面少年的双肩在颤抖,扑到妇人的怀里,喊了一声“娘亲!”孺慕之情,深深感动了初雪,想到自己,她转了个身,慢慢地跺了出去,走到巷子后面的时候,再也挪不动步子,靠在墙上,紧紧闭上了双目。
  

  ☆、第四章 轩辕夜的无奈

  那一日回到学校后,初雪将自己关在紫灵空间里足足四天有余。东方耀四处找她都不见人,急得要死,嘴角都长泡了,钟恒和容清也好不到哪里去,三人不敢告诉学校,迫于无奈,想到那日是从轩辕夜处出来后就不见了踪影的,便想到到夜王哪里去问问。
  想找到轩辕夜也不容易,好在他不闹失踪,又有秦晓这个时时关注他动静的人,正在三人急得冒火时,听说轩辕夜在伽罗城最大的拍卖场出现了,三人忙赶过去,守在轩辕夜的车轿处。
  好不容易等到拍卖会散场了,轩辕夜才出来,看到三人,脸上也是一愣,在一旁等候的是一个身着玄色衣衫的老伯,正是夜王府多年的管家福伯,躬身道:“王爷,这三位公子说是认识王爷,在此等了一个时辰了,老奴撵都撵不走。”
  轩辕夜何等人?见四处也不见初雪,忙道:“何事?”语气中有些急促。
  “夜王,在下三人迫不得已才来打搅,实在是事出有因,那一日在福德楼与夜王告别后,紫灵便不见了踪影,不知夜王殿下是否知道他的下落?”因最初,初雪告诉东方耀自己叫紫灵,此后,东方耀也就习惯如此叫他,此刻见初雪并未和轩辕夜在一起,心中不祥之感更甚,便一股脑地说出来。
  轩辕夜的心里升起一股怒气,他右手抚摸着左手上的一个戒指,此刻,戒指上黑色的宝石发出幽暗的光芒,似乎昭告着他此刻的心情。轩辕夜眯着眼,狠狠地瞪了三人一眼,方才跳上车,道:“去伽罗学院!”伽罗城大大小小的事,没有一件能够瞒过他,明明知道她不会出事,依然还是免不了会担心。前几日是月圆之夜,这一次的月嗜更难熬,才耽误了些日子,本打算今晚去找她的,没想到人不见了,竟无人禀报。
  东方耀三人见此,又悬起心来,实在没想到,连夜王也不知她的去处。看着四匹6阶白色啸月天狼拉着的豪华车轿飞一般地驶向前方,三人又一阵感叹夜王府的实力强大。寻常人就是要驯服一头啸月天狼都不容易,可夜王府能够用四匹啸月天狼拉车。
  车到半路,停了下来,一人飞过来停在车轿的扶手上俯身行礼,冷冽醇厚的声音从车轿里传出来,道:“派人去楚府看看,郡主回去没有?”
  “是!”黑色影子很快又融入夜色之中。
  明明知道她在楚府的可能性很小,还是想让人去瞧瞧。车再次向前碾去,不过在一个岔道口时,车里的人就不见了,福伯扭头往那道黑影失踪的方向看了看,继续坐着车往前走去。
  轩辕夜停留在学院的中心处,精神力覆盖出去,四处都没有发现她的踪影,不禁皱起了眉头,正要向初雪所住的小楼而去,便有一个人已经跪在面前了,谦卑地行礼道:“尊主,请恕属下来迟。”
  轩辕夜淡淡地直视前方,看不出情绪波动,低沉的声音在这夜空中,显得格外冷,“她呢?”
  他没有说是谁,可下面跪着的人却分明知道,道:“回尊主,小姐十天前向属下请假,并未说明去哪里?依属下看来,应当是闭关修炼。”
  “何以见得?”
  “一年一度的秋季历练即将开始,小姐很想参加,问属下需要什么条件,属下便说了,二级炼药师或是五级灵师以上,方可参加!”虽说初雪的灵力等级足以够矣,但她既然问起,想必是有这心的。
  他说完话,良久未得到回复,抬起头来时,哪里还看得到轩辕夜的踪影了?
  初雪的房间很小,胜在整洁,不过是些日常所用之物,连个凳子都没有。轩辕夜在床边坐下,他能感觉到这房间里还有一缕气息,令自己非常熟悉,方才放下心来。他靠在床边,慢慢地等。窗外,另外一个方向一缕不易察觉的轻烟,向轩辕夜汇报楚府那边寻找的结果。
  只是,等了很久,越来越心不安,轩辕夜一个跨步,人已经进了紫灵空间,站在空间入口处,看着蜿蜒向上的小屋,屋前那棵樱雪花树开得依旧繁盛,树下的小屋,历经万年,依旧如昔,轩辕夜一下子就怔住了,眼前浮现出当年的那一幕,一个年约十来岁的少年将一串紫莹玉戴到一个五六岁的女孩子脖子上,又不容分说地将一个镯子戴到女孩子胳膊上,也不管女孩子愿不愿意,用不容置辩的语气道:“母后说过了,戴上这魔族紫莹玉和紫灵手镯的女孩子将来是要做本太子的妃子的。”小女孩显然是愣了一下,一张笑脸变成了哭脸,很是无奈,想要摘下来,又着实舍不得,只得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道:“那,那你要答应我,我若是做了你的太子妃,你不许欺负我就是!”少年显然很是高兴,他宠她还来不及,又怎会欺负她?少年笑道:“自然不会,我会待你很好很好。”小女孩彻底放心了,摸了摸脖子上的紫莹玉,又抚了抚已经与腕子融为一体的手镯,终于笑了,在少年的俊脸上亲吻了一下,复又踌躇,只听得她道:“那是不是就和悠然说的那样,以后你就是我的夫君了?”悠然是她的贴身侍女,打小照顾着她,万事都好,就喜欢看凡间的那些话本。少年极喜欢“夫君”二字,自然是忙不迭地答应了下来。
  “呜!”一声痛苦的轻呼,打断了轩辕夜的思绪,他身形一晃,人已经到了初雪所在之处,只见她端坐在卧房中的浴桶里,浴桶里不知名的药水蒸汽腾腾,只看得到她的一张脸,此刻因痛苦,眉头紧锁,唇紧抿,牙关紧咬显得肌肉有些僵硬。此时的她,的确在经历前世今生所没有经历过的痛苦,体内三股气流在作战,其中以那股黑色的气流最为猖獗,似要吞噬另外的两股气流,两股气流绞在一起在反抗,导致不断冲击着初雪的经脉,经脉似要爆裂开来,她已经坚持了十天了,只觉得自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轩辕夜的心头从未如此慌张过,他忙探出手,抚在初雪头顶,黑色的灵力顺着经脉蜿蜒向下,初雪体内的那团黑色灵力顿时变得乖巧,在轩辕夜的灵力引导下慢慢向初雪丹田处回归,直到变成了原来的大小。轩辕夜欲撤去灵力时,那团灵力又有反复的趋势,轩辕夜顿时不悦,用自身的灵力将那团灵力包裹一圈,待完全顺服,才撤了出来。
  轩辕夜目不转睛地看着初雪,她体内的灵力与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在交会,重合,融合,慢慢地归到丹田,形成了一个淡紫色的气团,这一番下来,不知过去多少时日,待彻底完工,初雪已经精疲力竭,一头栽倒在浴桶里。轩辕夜忙将她提了出来,挥手间,用屏风上的衣服将她包裹起来,安放在床上,用被子盖好。
  轩辕夜不可谓不心急,好在初雪脉象平稳,气血通畅,守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方才听到她唤了一声:“轩辕夜!”轩辕夜进来时,初雪便已知,他出手相助,还有体内那股灵力的归顺,她都是清楚的,正是因为知道他在,她才会在最后关头坚持不下去。
  轩辕夜本来端坐在床边,复又切脉,见一切安好,方才放下心来,道:“怎么回事?”
  初雪咽了咽口水,见轩辕夜一副不交代不罢休的样子,只好道:“我想把体内的内力和灵力融合,正要成功的时候,那股黑色的灵力就出来作祟,就这么回事。”
  虽然已经猜到,但此刻从她口中说出,轩辕夜还是有些后怕,后怕之下,更是气恼,他淡笑道:“今日我若是不在,后果怎样,你想过吗?”
  初雪与他相处时日其实不多,却清楚地知道,此刻是他最为生气的时候。初雪搭在床边的手,慢慢向轩辕夜的手爬过去,牵住他的大拇指轻轻摇晃,柔声道:“你不是在吗?我也好好的,说来说去,就怪那团黑色灵力,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差点害死我了。”
  轩辕夜忍了又忍,总算没有发火,此刻的空间里,正是晚间,他一身黑衣,清冷的月华落在他的身上,如从九幽之地踏血归来的修罗,极地冰寒的气质,孤寂冷漠的身影,紫色的眸子如千尺寒潭,在暗夜中发出幽冷的光。优美的下巴,刚硬又不失柔和的线条勾勒出两片薄唇,显得那样无情,又那么多情。他闲闲坐着,一只手被初雪扯着,另一只手就那么随意地搭在膝盖上,看着初雪,目光波澜不惊,初雪却还是从他的眼中看到了责备。或许是做贼心虚,又或者,无法承受他的责备,初雪别过脸,撅起嘴,半响,道:“就会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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