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第24/1833页


  端木纭伸手揉了揉端木绯的发顶,正色说道:“蓁蓁,我知道你有心向学,但是读书习字都需持之以恒,并非一蹴而就,你还小,莫要累着了自己……”
  端木纭谆谆叮嘱道,端木绯不时点头应声,笑容恬淡。
  见妹妹乖巧,端木纭眼中的笑意更浓,拉着端木绯的小手到一旁坐下,又道:“蓁蓁,刚刚厨房那边送来了甜汤,我们一起喝点甜汤吧。”
  话语间,绿萝捧来了一个铜盆,熟练地伺候刚练完字的端木绯净手。
  之后,紫藤就把银耳甜汤奉了上来,
  端木绯一边捧着甜汤吃着,一边不动声色地看着在屋子里看了一圈,却不见蔓菁,好像从晚膳后,蔓菁就不见了……
  长房除了张嬷嬷、绿萝和紫藤以外,其他的下人都是来京后小贺氏给的,有道是:“人往高处爬,水往低处流”,他们显然是看不上她们这对孤女,大都琢磨着要谋个好主子。
  祖母楚太夫人曾经说过,下人们怀心思谋利益,这些不重要,作为主子,整天纠结下人们的心思,要所有人都忠心不二,不过“小道”;只要震慑住他们,就足矣!
  但是,她身边这些人也该管管了。
  她可不想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暗中传到别人的耳中,藏不住一点秘密。
  端木绯慢悠悠地喝着甜汤,和端木纭说着话,甜汤喝到一半的时候,蔓菁若无其事地回来了。
  端木绯放下了手里的青花瓷小碗,随意地问道:“蔓菁,你去了哪里?”
  一时间,屋子里的目光都落在了蔓菁身上,蔓菁怔了怔,摸了摸鬓角的赤金蜻蜓簪,款款地走到近前,福了福身后,将手中的藤编花篮往端木绯眼前一送,笑道:“四姑娘,奴婢刚才去花房采了些紫玉兰……”
  花篮里放着几枝怒放的紫玉兰,紫红色的花朵艳丽怡人,芳香淡雅。
  端木绯随意地扫了花篮中一眼,唇角弯弯。
  这屋子里插花也是有讲究的,全然怒放的花朵凋零得也快,因此一般都会插上一半绽放、一半含苞的花朵。蔓菁出去了快一个时辰,却带回来了这么几枝花,也是够敷衍的了。
  端木绯慢悠悠地捧起茶盅,喝了一口热茶,去去口中的甜味,然后才笑眯眯地说道:“蔓菁,你回二婶母那里去吧。”
  屋子里静了一瞬,蔓菁身子微僵。
  端木绯若无其事地继续道:“从前爹爹时常教导我说,君子不夺人所好,既然二婶母喜欢蔓菁,蔓菁,你就回去服侍二婶母吧,如此也就皆大欢喜了。”端木绯一副欣慰的样子,就像是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似的。
  蔓菁眼中闪过一抹慌乱,急忙道:“四姑娘,您对奴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端木绯歪着脑袋,指着蔓菁鬓发间的赤金蜻蜓簪道:“我傍晚还见二婶母戴过这支蜻蜓簪,我想二婶母一定是很喜欢蔓菁你,所以才会把东西赏给你。”
  闻言,端木纭眉头一挑,也想了起来,傍晚她们去永禧堂给贺氏定省时,还曾见到小贺氏戴过这支赤金蜻蜓簪,瞧这发簪上的蜻蜓做得惟妙惟肖,翅膀薄如蝉翼,凭这做工估计京城也没几家首饰铺子做得出来。
  今天蔓菁和她们去了皇觉寺,这才一回来,就得了小贺氏的赏,蔓菁刚才怕是以采花为名,实际上是去见了小贺氏吧!
  看来上次孙嬷嬷的那顿打,还是没给这些心思浮动的人一点警醒!
  既然如此,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端木纭眉宇紧锁,不容置疑地说道:“蔓菁,我们湛清院庙小,留不起你这等人……”说着,她拔高嗓门,“来人,把蔓菁带去给二婶母!”
  蔓菁瞳孔一缩,知道怕了。
  自打孙嬷嬷被打了一顿后,就被借故遣去管着粗使的小丫鬟们,再也不许进屋了。
  所以,二夫人也才会更加看重她,赏她发簪。
  要是她就这么被赶回去,以后肯定再也得不到重用。她已经十五岁了,恐怕只会随便被配个小子,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
  蔓菁咬了咬牙,“扑通”一声跪在了冷硬的地面上,求饶道:“大姑娘,四姑娘,奴婢知道错了,就饶过奴婢这一回吧。”
  言下之意就是承认了她的发簪是小贺氏赏的。
  她宁愿像孙嬷嬷那样被打一顿,跪上一晚,也不想被送回去。
  然而,端木纭丝毫没有动容。
  她虽知道这些下人没把她们姐妹放在眼里,但也容不得这样明目张胆!
  蔓菁还在求饶,张嬷嬷已经带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走了进来,两个婆子一左一右地钳住了蔓菁,动作粗鲁。
  蔓菁急了,想也不想得脱口道:“四姑娘,你会后悔的!你要是赶走我一定会后悔的!”
  蔓菁话里的威胁之意昭然若揭,端木纭的眉头皱得更紧。
  这个蔓菁是绝对留不得了!
  端木纭挥了挥手后,张嬷嬷就冷声对着两个婆子道:“还不把人带走!”
  蔓菁还在扯着嗓子叫嚣着,样子颇为疯癫,其中一个婆子赶忙堵上了她的嘴,飞快地就把人给拉下去。
  这件事在湛清院中掀起了一片涟漪,却也仅止于此……
  夜深了,府中仍是一片宁静。


第33章 胡闹
  次日一早,永禧堂中又是一片阖家欢乐、和乐融融,晚辈们陆续地来给贺氏请安。
  等家中的男子离开后,小贺氏放下手中的青花瓷茶盅,忽然对着贺氏出声道:“母亲,儿媳有一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贺氏瞥了小贺氏一眼,淡淡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就说吧。”
  小贺氏故意看了看就坐在她斜对面的端木纭和端木绯,把其他人的目光也吸引了过去,顿时心中有数了,这又是一场长房与二房之争。
  小贺氏叹了口气,才继续道:“母亲,昨晚绯姐儿把儿媳给的蔓菁赶了回来,也不知道蔓菁是哪里做的不好,让儿媳这个当家主母很是为难啊!”小贺氏言辞凿凿地抱怨道。
  端木纭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正想说什么,端木绯已经抢在了她前面,小脸上满是疑惑,说道:“二婶母,您难道不喜欢蔓菁吗?”说着,她还小声地咕哝了一句,“如果不喜欢的话,您为什么要送她您昨晚戴的那支赤金蜻蜓簪呢?”
  满室寂静。
  在场的都是女眷,大都会注意彼此的衣着与首饰,端木绯这么一提,也都想了起来,可不就是,昨天傍晚小贺氏来永禧堂的时候头上正是戴了一支赤金蜻蜓簪,打造得还很雅致,蜻蜓点荷,既逼真又极富神韵。
  这在场的人谁也不是蠢人,这才一顿晚膳的时间,小贺氏头上的发簪就到了那叫蔓菁的丫鬟头上,想想也知道定是那蔓菁背着端木绯悄悄去找了小贺氏报讯,也不知道是说了什么,才得了小贺氏的赏,众人似笑非笑地彼此交换着眼神。
  小贺氏的脸色瞬间就不太好看,眼角不受控制地抽动了好几下。
  她们这种官宦人家的女眷都讲究颜面,平日里习惯了说半句留半句,就算明知人是自己安插,一般来说,也会彼此打几个机锋,哪有像端木绯那样直白地说出口的?!
  果然是个傻子!
  贺氏不紧不慢地转着手中的紫檀木佛珠,掀了掀眼皮,瞥了小贺氏一眼,眸光闪了闪。
  端木绯一脸理所当然地继续说道:“二婶母,您是我的长辈,万事当然以您为重。二婶母比我更中意蔓菁,我才特意把她送还给二婶母啊!”
  屋子里,再次静了一瞬。
  小贺氏面上一阵青,一阵白,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端木绯就是个小傻子,怎么可能懂得绵里藏针?!这话肯定是端木纭教她说的,实在是目无尊长!说什么自己更中意蔓菁,分明就是端木纭对自己心有不满才是!
  小贺氏一股怒火被挑了起来,掸了掸衣袖,皮笑肉不笑地嘲讽道:“绯姐儿,你们院子里的这些奴婢都是我精挑细选的,都是我钟意的,莫非你和纭姐儿还打算都想送回来不成?!”
  端木绯歪了歪脑袋,面露苦恼之色。
  小贺氏眸中闪过一丝得意,就等着端木纭和端木绯向自己认错,再主动把蔓菁接回去。
  如她所愿,端木绯在苦恼了一会儿后开口了,就见她似是拿定了主意,脆生生地说道:“既然二婶母这么喜欢我们院子里的人,我听二婶母的。”
  端木绯双目清澈,说得一本正经,一副很为小贺氏考虑的样子。
  妹妹既然这般说了,端木纭也立刻表示出了态度,说道:“等我们回去,就把人都还给二婶母!”
  这下,原本还得意洋洋的小贺氏傻眼了,心道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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