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贵妻》第45/409页
“锗邗,你到底想做什么!”司如影看着七儿,心中不禁十分愤怒。
“放心,本王不会让她现在就死。”说着,锗邗拿出了一颗药丸给七儿服下。服下药后,七儿的神色未过多久,便恢复了正常。
“你这个婢女所中的毒,必须每一个时辰,服用一次解药,待下一个时间快到时,本王会命人送过来。”锗邗解开了司如影身上的穴道,继续说道。“但是现在,你接触不到任何药草,本王要看看,你还能有什么办法。”
“成瑞王难道不认为用这种宵小之举将我困住,很卑鄙么!”司如影立刻探了七儿的脉,发现这个毒的确不简单。原本镇定的神色,在这一刻,竟全部崩塌,神色变得极其难看。
“即便是卑鄙之事,只要本王有意为之,它便是理所当然。”锗邗轻笑,语气阴沉之中,带着几分轻佻。
看着锗邗的身影渐渐淡去,司如影心下越来越沉。
七儿所中之毒,她现在还探不出来具体如何。但是,至少锗邗有一点没有骗她,每一个时辰,必须要解一次。
现在锗邗想将她囚禁在这座王府当中,却又担心她还会像上次一样成功逃走,这才用七儿牵制住她。
锗邗将毒下在七儿身上,的确比下在她身上更有用处,更能将她困住。她没办法给七儿解毒,而七儿所中的毒,需要服用解药的时间间隔太短。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她想逃,也是有心而无力。
此刻,七儿跪坐在司如影的身边,眸中已噙着泪,身体颤颤发抖。虽然七儿没有再开口,司如影也清楚她心中有多害怕。
司如影伸手,碰触着七儿脖子上已经变黑的地方,怜惜叹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既然现在走不了,就只能在这京城再待一段时间了。
“小姐,是七儿连累了你。”七儿眼中的眼泪不断的往下掉,对自己满心的自责。
“说什么傻话,若说连累,也是你家小姐连累了你。”司如影将七儿扶起,因七儿说的这句话,故作恼怒。“现在我们虽然是回不了柳州了,不代表以后也回不了,总会有办法。”
“七儿觉得,这成瑞王很可怕。不知道王爷会不会来救我们。”七儿的声音,有些颤抖,回想起刚才中毒之后的痛苦,七儿都有些毛骨悚然。
她自小跟在司如影身边,从未受过任何委屈,从未遭受过任何苦。刚才,就好像万千的鼠蚁咬住了她的咽喉,钳住了她的呼吸。
“或许会罢。”
司如影清楚,这次会被锗邗抓来,是她自己太过大意。一心只想着离开京城,回到柳州,但是,她没有预先设想在途中会遇到的种种可能便贸然如此,她同时也忘了锗邗这个人物。
在同一个地方,会跌倒两次,司如影叹道,她已经越来越不像她了。对待这件事,她本该冷静,沉着,缜密,却因为一味的想要逃避,而乱了所有的方寸。
锗天予,或许已经是她难以逃掉的劫数。只是,不知道皇帝将锗天予召入宫,现在的情况又如何。
“参见父皇。”
“朕听说你为了救司如影,独自一人身陷险境。这一身的伤,看来也是因她而来。”大殿之上,皇帝高坐于龙椅。看着锗天予,龙颜上露出了几分笑意。“现在,你是不是真心喜欢上她了?”
“儿臣想与父皇禀告一件事,”锗天予脸色沉静,并未回答皇帝的问题,而是直接说道“这次回京,儿臣想与司如影合离,还她自由。希望父皇,不要从中阻拦。”
“放肆!”听到锗天予的话,皇帝脸色大变,“朕绝不会同意。这桩婚事,是朕亲自所赐。若是你执意和离,那好,右相削去官职,一家押入大牢。”
“因为这件事就除去司丞相,父皇未免太过儿戏。”锗天予眸色微敛,司丞相是司如影的亲生父亲。皇上开口要对付司家,明显便是在对他作出威胁。“司右相对天胤国劳苦功高。”
“朕是皇帝,这些事,朕说了算。而你要与司如影和离,便是白费了朕的一番苦心?若是你不肯牺牲婚姻拉拢司右相,与其让自己多一个掌控不定的敌人,还不如提早除之。”皇帝脸色凝肃,冷冷说道。“如果你做了皇帝,这些人的生死就可以由你来掌控。”
“苦心?我早已说过,我不想要你的皇位,不想做皇帝,所以,根本不需要你的苦心安排。”锗天予双拳紧握,语气之中,隐忍着某种愤恨。这些恨,似潜藏在更深的骨髓之中,正等待着时机全部爆发。“除了用母妃来威胁儿臣,便是用其他的人来作威胁。身为皇帝,就只会玩这点把戏。你这个皇帝,合该被人憎恨,耻笑。”
“是吗?”皇帝看了锗天予一眼,轻轻一笑,却满是苦涩。“或许你说的对。”
大殿因锗天予的这一番话,陷入了沉默,许久,才被打破沉静,“但是,就算你再恨朕,也改变不了你体内流淌着的,是朕的血。如果你坚持要那样做,那么朕,也不会放过司如影。”
皇帝只需这一句话,便能将锗天予所有的坚持全部击溃。他的威胁,对于锗天予来说,的确是一个阻碍。按照目前的情况,若是执意给司如影写下休书,根本行不通。
但是,他早已答应过司如影,这是承诺。并且,他是必须要与司如影写下休书,他的妻子,只能是一个人,可绝对不是司如影。
‘现在,你是不是真心喜欢上她了?’
然皇帝说的这句话,突然在锗天予脑中再次浮现,在锗天予心头产生了不小的冲击。
喜欢?喜欢司如影?当初不顾一切的救司如影,到底是什么原因,锗天予似没办法那般肯定的给自己一个答案。
此时此刻,锗天予不禁变有些迷茫,这些,到底是为什么。回到墨园,那柄七弦琴,还好好的安放在琴案之上。这把琴的主人,他不知何时才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