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下》第2/78页


  沈珩蹲着,手里拿着根狗尾巴草,在雪地上画来画去:“傅书府?他早就走了!我计划着溜出宫门时,还瞧见他。”
  傅宝仪喃喃自语:“我未曾见到父亲,难不成是错过了?”
  两个人一时无话。
  天地一片寂静,巡逻的侍卫开始交接。这时候,宫门忽的开了,从里面涌出一匹快马队伍,约莫十几人,纷乱的马蹄声打破了静谧。为首的那个骑银马,所过之处侍卫呼啦跪倒一片。
  隔的有些远,宝仪看不清那人什么样子,还没反应过来,沈珩倒是慌了神,噌的一下弹起来:“表,表叔!快快…躲起来…”
  却是已经晚了。
  傅宝仪感觉到一股锐利的视线,隔着纷纷细雪,准确无误的扫视过来,似乎比这深夜凛风还要寒冷,她不受控制打了个寒颤。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文《深度着迷》求收藏―――――
  顾怀穗少不经事,与初恋结束恋情后仓皇出国,一走三年。再回国时,初恋已经成了江城赫赫有名的傅氏太子爷。
  好友问她是不是旧情难忘。
  顾怀穗表示两人早就没可能。
  听到回答的男人嗤笑一声,慢条斯理扯开领结。他视线冷漠抬起她的下巴:“穗穗,你我之间,从来不是你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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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太子爷嘴角上多了块儿咬痕。
  众人知道傅氏太子爷吃了闭门羹,纷纷打赌顾怀穗什么时候后悔。
  雨夜。傅禹城周身湿透,站在顾怀穗家门口,牵着姑娘的手低声下气诱哄:“从头来过好不好。”
  几天后,傅禹城难得发了次朋友圈。照片里的女人低头看书,长发垂肩,样貌温柔。
  太子爷配文语气骄傲:“瞧见没?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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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艳羡,顾怀穗叫苦不迭。
  :)从此不想看见床,一进卧室就腿软。
  占有欲X软乎乎
  古早/破镜重圆/追妻火葬场


第2章 她无所谓
  傅宝仪觉得自己的心脏瞬间缩紧了,就在她快速思索怎么办时,那匹银色的赤蛟马已经用极快的速度奔驰而来。
  不需多时,银蛟马已经停在二人身前。
  马上的男人墨发玉冠,天生一对有弧度的眼睛,只是漆黑无比,似同一股亘古的幽幽潭,在一片黑暗里,出奇的明亮。傅宝仪只是虚虚看了一眼,便不再看了,低下头,行了个礼。
  沈珩这时候倒是把宝仪挡在了身后,嘴唇张了张:“表叔。”
  沈渊庭一言未发,居高临下的睥睨着这两个人。
  他这侄子,自从大哥过世后,行为张扬,不顾管教,日日撒野。倒是他身后的女子,玉面樱唇,楚楚可怜,颇有几分姿色。这黑天雪地,男女相会,定是没什么好事。
  赤蛟马的马蹄子跺了跺,鼻孔呼出热气。
  沈珩的背后被汗黏透了,他抹了脸,先开口:“她是我私塾时的同窗,如今碰巧偶遇,就说了会儿话…这会儿我正要回去呢,劳烦表叔出来寻一趟。”
  宝仪未发一言,垂头不语。
  那股锐利的视线,依旧在两人之间梭巡,半响,马上的男人开口,声线冷峻:“勿多生事。”说完,驾马离开,没有再看第二眼。
  沈珩背上的热气,瞬间变凉了。他回头,扔了手里的狗尾巴草:“吓死人了…表叔竟然没打我…宝仪,你没事吧?”
  傅宝仪连忙挤出一抹笑容:“没事。”
  说没事是假的。
  马蹄声渐渐消失了,宫门留了个小口。
  傅宝仪:“快回去吧。想必你没走多远,侯爷不会说什么的。臣女就此拜别。”
  说完,抖了抖衣袍肩膀上的雪花,疾步离去了。
  沈珩张了张嘴,话没说出来,手里却还拿着她给的帕子。
  诺大的宫殿,只中央点着颗蜡烛,暗红的细纱,慢慢飘动。沈珩四处张望,竟然一个下人都没有,自然也没有阎王表叔。他放心下来,脱了外衣,吊儿郎当往里走,撩开帘子,还没来得及反应,迎面来了一鞭,正好打在他腹前。
  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沈珩哀嚎一声,跌在地上。
  “表…叔!您先别生气!嘶…我错了!错了!”
  “无数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你的位置,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取而代之,你却跑出去与女子厮混,枉我这些年对你的器重!”沈渊庭的脸上布满阴霾:“你父亲去世时,你说的什么!”
  “说…说一定成器,为我沈家分忧…”又挨了一鞭子,沈珩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表叔!我真的错了,错了…再也不跑出去了!还有那女子,真是我的同窗,并未有任何非分之想…”
  沈渊庭把手里的长鞭扔在地上。
  前朝不稳,朽木之末,一瞬将倾,新帝登基,沈家将相名门,上泗一战,沈家大儿以血肉之躯,护沈渊庭出重围,他与当今圣上活着回来,大表哥却死了。大哥临死前最后一句,便是叫他照顾珩儿与家中大嫂。沈渊庭当即发誓,顾好珩儿与嫂嫂,可惜大嫂重情,诞下遗腹子后,悲痛欲绝,早早登西,去寻大哥了。
  沈渊庭盯着沈珩,胸中气血涌动,才过了几天舒服日子?全都忘了。他呼出一口长气,坐在椅子上:“你父亲临行前,叮嘱我照顾你。你也曾在灵前发誓,要刻苦努力,将来为人中龙凤,可你!你是怎么做的!”
  说着,手里长鞭又要扬起。
  “表叔!别打我…”
  这时候,门“吱”一声被推开。
  月光倾斜一地,似水银光。门口站着个五六岁模样的孩童,目光呆滞,赤着脚,喃喃开口,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仿佛在说:“哥哥又挨打了…又挨表叔打了…”
  沈渊庭动作一顿,立即把鞭子掩到身后。
  沈珩也狼狈从地上爬起来,挤出笑容:“没…表叔是在和哥哥玩。”
  沈离小小的身形晃了晃,看着沈渊庭,“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沈离是沈家大哥的遗腹子,沈珩的亲弟弟,才六岁,情绪敏感,说话迟钝。太医说,是在孕期,母亲情绪脆弱,日日以泪洗面而至。后来沈离又亲眼目睹了母亲自.杀时的样子,从此不再开口说话,不是哭便是笑,生了长大病,个头比同龄孩子矮小许多。
  沈渊庭立即疾步,将小阿离搂入怀中安抚,谁知越安慰,阿离的眼泪越多,剧烈挣扎了会儿,一个白眼晕厥了过去。
  “太医!叫太医!”
  仆妇和婆子全都惊动了,涌进来,齐刷刷跪倒一片:“候爷!小公子明明还在睡觉来着!奴婢们一直盯着,怎么一个不留神,就到了这儿来了?”
  “全都下去,自己去领罚。”
  “爷,饶命啊!都是贱奴们的过错…”
  雪又开始下了,满地白霜。
  摄政王府一片慌乱。
  傅宝仪心里很乱,到了家里,远远看见父亲立在门口等着她。
  “爹!你何时回来的?”
  傅老爷捋了捋花白胡子,笑着:“下了朝,去临街糖果铺子里买了你和你妹妹爱吃的草糖糕,回来时偶遇一老友,又去酒馆对酌了几杯。雪天对酒,岂不快活?我这老脑袋,却忘了派人回家知会一声,害得宝仪雪天出行,实在是不该。”
  父女两人回了家,傅宝仪摇了摇头:“没事。爹,若有下次,您一定别忘了派人回来知会一声,否则母亲又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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