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嫡女医妃》第2/1545页


  琴弦发出刺耳的声响,突然在她的指下断开,划伤了她纤细的手指,滴出一行鲜红的血液。琴声嘎然而止。南宫玥对此似乎毫无所觉,抬眸瞪着白慕筱,美眸里满是愤怒。
  “白慕筱,你这狗东西,真是良心被狗吃了!”南宫玥扬起声音,带满薄怒,一股威严自她身上散发开来,与生俱来,浑然天成,那是真正的上位者气息,“你自幼和大归的大姑母来到我南宫家,南宫家有哪点待你不好,我们姐妹有的,又缺过你哪样?!可是你狼子野心、恩将仇报,居然和韩凌赋搞在一起,甚至毁掉南宫满门!”
  白慕筱越听脸色越是难看,自她漂亮氤氲的眸底,迸射出一抹叫做愤恨与狠厉的情绪,与她柔美的脸庞格格不入,显得如此丑陋。“哼!你们南宫家不过是沽名钓誉罢了。外人只以为我母女在南宫家锦衣玉食,可谁又知道我们所受的委屈,寄人篱下,任人欺凌!”她咬牙切齿地道,“而你,我的好表姐,你害得我再也无法生育,居然还敢来教训我?”
  “是吗?”南宫玥不由失笑,觉得自己真是好傻,居然跟这种指鹿为马、心胸狭隘的小人较真。她突然平静了下来,巧笑嫣然,“那就去黄泉路上,再生你的孽种吧!”
  “你……”白慕筱伤心欲绝,扑进韩凌赋怀中抽噎出声。韩凌赋爱美心切,紧紧地拥住白慕筱,好一阵柔声安慰。
  “韩凌赋,你不该招惹我的,无论十几年前,还是现在……”看着这刺眼的一幕,南宫玥垂眸落于琴弦上,敛去曾经的爱恋,换回复仇的爽荡,她半垂眼眸的模样绝美动人,白衣黑发,出尘脱俗。
  “哼!”韩凌赋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晦暗之色,狠狠地说道,“你南宫家自视为百年世家,实则迂腐至极!我韩家出身草莽又如何,既然我韩家登上了那最荣耀的位置,你们就该为我所用!可是你祖父自以为清廉,宁死不肯入朝,你们不把皇族放在眼中,早就该千刀万剐!”他是个骄傲的男人,在这危急存亡的关头,他仍旧是如此的高傲。
  他冰冷残酷的声音无不在提醒着她,她的亲人,她的好友,她的家族,她的一切的一切,全部在这个男人手中,以莫名须有的罪名,毁之。
  她身为废后,身居冷宫,只能被迫接受他无情的折磨,面对族人的惨死,面对那虚无的罪名,只能咬牙忍耐!
  这是多么的可笑,面前这个曾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就是这样“爱”她,“爱”到彻骨,深入骨髓。她永生难忘!
  “是吗?”南宫玥淡然地勾了勾嘴角,抬眸,眼里没有爱恋,没有仇恨,没有怨愤,满是淡然与轻松。
  “我既能够成就你,也能够毁了你!”南宫玥淡淡地笑了,黑眸深处,从淡然之中迸发出一抹挑衅与狠绝。
  “你!”韩凌赋黑眸猛然瞪大,隐隐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他脸色一沉,浑身狠厉冰冷的气息蔓延开来,一如他残忍的本性。
  他踱步上前,居高临下的瞪着她,满目不敢置信与愤怒,却是无处发泄的屈辱,“是你?!”他看似询问,但眼神已经无比肯定。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南宫玥早已被千刀万剐。
  南宫玥嘴角的笑容更深几分,心里觉得快意。她没有说话,只用无声的笑容陈述了一切事实。
  是她,挑动野心勃勃的镇南王发动政变;是她,偷走王都城防图给镇南王;是她,毁了她成就的这个男人的天下。
  院落外,惨叫声惊慌声越来越近,凌乱的脚步声扑涌而来,士兵们的低吼声、刀剑声,越来越近。
  血腥味似乎更浓了。
  “唔……”南宫玥呕出一行鲜红的血液,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显得触目惊心。但她满不在乎,她知道自己早已经油尽灯枯。只不过为了这一天,才苦苦支撑到现在。
  她嘭的一声倒在琴上,眸子无力的微微阖上。
  十几年来的一幕幕快速地在眼前回放,恩怨情仇,泪水怨气,在这一秒,全部变为复仇的快感。
  这一生,太窝囊,亲眼看着亲人、族人一个个死亡,恨只恨当初她瞎了眼,不顾一切爱上韩凌赋这个心狠手辣之人,才造就今日这下场。
  她认了,她长记性了,她也报仇了,没什么遗憾。
  她勉强勾起一抹笑容,朦胧的视线之中,她看见无数身穿乌黑铁甲的士兵闯了进来,把韩凌赋他们团团围住,兵刃相对……
  他逃不掉了!
  现在,她终于可以含笑离开这个世界了。爹,娘,外祖父,哥哥,还有……玥儿终于为南宫一族和林家报仇雪恨了!
  就这样吧,南宫玥缓缓闭上双眸。
  若有来世,我定要做那狠厉无情之人!
  **
  《大裕皇朝史书》载,旭和十年,镇南王萧奕以“清君侧,锄奸佞”为名直破王都,囚旭和帝于禁宫之中,皇九子以五岁稚龄继位,封镇南王以摄政王之位,权倾天下!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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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重生
  好痛!好热!好难受!
  原来死亡是如此的煎熬。南宫玥辗转反侧,感觉身体好像被放在火上煎熬一般,好像快要烧起来了。
  她艰难地喘着气,几乎就要透不过气,就在这时,火突然熄灭了,然后越来越冷,仿佛浑身置于万年寒冰之中,片刻,又烧了起来,时冷时热,她抖得仿佛寒风中的落叶一般……
  “唔……”
  她试图发出声音,却发现身体仿佛骤然从空中坠落,一直往下,往下……跟着,她身体一重,下意识地睁开双眼。
  入目的是上方粉色的惟帐,绣着小巧的梅花,似乎有些熟悉。
  她可以肯定的是这里绝对不是她已经呆了八年的冷宫。
  她不由四下看去,这是一间女子的闺阁,以粉色的格调布置得温馨雅致,红木的梳妆台,上面摆着一个大红漆雕梅花的首饰盒和一面菱花铜镜,明媚的阳光透过糊了高丽纸的窗户照射进来,撒下一大片橘色的光芒,显得静谧而温暖。
  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她眉头微微蹙了蹙,头皮一瞬间绷紧,只觉得头痛欲裂。她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额头,却发现自己手掌竟然缩小许多,还带着一丝婴儿肥,白白嫩嫩。
  她这是在做梦……
  “吱呀--”,房门突地被人从外面推开。
  来人背着光缓缓走来,身着天青的细布棉袄和松石绿的绣花裙子,面庞因为背光有些看不清楚,不过那熟悉的轮廓和身形,让南宫玥瞳孔微缩,不敢置信。
  难道是……
  “三姑娘,您终于醒了,奶娘把药端来了,快趁热喝了。”来人欣喜着说道,连忙把放着药碗的木盘子交给身后的小丫鬟,然后快步上前坐上床缘,俯身便去扶南宫玥。
  南宫玥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对方,一点也不肯移开,只见来人不过三十出头,圆圆的脸庞分外亲切,一双黝黑的眼睛关切地看着自己,其中透着掩不住的喜悦。
  熟悉的声音,年轻的脸庞,那温和的气息都未曾改变,记忆中,恍惚荡漾起过往的一切,像做梦一般不真实。
  安娘,真的是安娘吗?
  “奶……奶娘?”南宫玥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声音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颤抖,她害怕太大声,梦境会破灭,一切会飘散,那样会更痛。
  “三姑娘,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别怕,奶娘在这里。”安娘温柔地扶着南宫玥,着急得好一阵打量,又伸手探探她的额头。
  安娘的手心暖暖的,一如从前,就算因为干活磨出了薄薄的茧子,却是那样的真实,温暖,直暖到她的心底。
  “我,我……”南宫玥一手搭在安娘的左臂上,手足无措,既想去拥抱对方,又害怕下一秒梦境破灭,明明上一刻她还在冷宫之中绝望等死,现在醒来却变回小时候的模样,难道她是在做梦?那到底哪边才是她的梦……
  “三姑娘,别怕,等你喝了药,身体就会好起来的。”安娘满目慈爱地抚着南宫玥的发丝,一下又一下,另一只手对着身旁的小丫头招了招手,示意对方把药端来。
  安娘真诚的关切,在南宫玥冰冷的心注入一股暖流。安娘,真的是安娘!从小到大,安娘一直忠心耿耿地跟在她身边,从出嫁,进宫,到后来她被囚冷宫……她脑中飞快地闪过曾经的一幕幕,先帝驾崩,太子登基,她一朝荣华,却在瞬间坠落谷底,被废冷宫之中,但就算如此,白慕筱还是不甘心,屡次来冷宫羞辱她、折磨她……她永远不会忘记,安娘为了保护她,最终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南宫玥眼眶一酸,激动地扑进安娘怀中。
  “奶娘,呜呜,奶娘……”不管这是梦还是真实,南宫玥现在所需要的只是一个发泄口,她已经一个人孤寂太久太久了。
  南宫玥放肆地抽噎着,脸庞贴着安娘的脖颈,手指紧紧地抓着她胸口的衣服,泪如雨下。
  安娘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抱住南宫玥,轻拍着她的背,便是一阵安抚。
  好一会儿,南宫玥稍稍冷静了下来。她突然发现那肌肤相贴的感觉如此真实,安娘的气息更是如此温暖熟悉,密密实实地将她环绕在其中。
  难道说……
  她用力地在自己的脸上捏了一把,一股刺痛让她差点痛呼出声。可是她却笑了,笑得泪花滚动。
  她不是做梦,她活了过来,她竟然活过来了!
  是她命不该绝,还是上天有眼,又或是她上一世怨气太重,才会让她以南宫玥的身份再活一世!
  泪水不断涌出,南宫玥的心中杂乱无章,上一世发生的一切仿佛一场噩梦,想起来,如遭剜心之痛。八年隐忍,终于大仇得报,没想到再次睁眼,居然变成了幼时的自己,这是何其幸运!
  她的家人,她最重要的人都还活着,命运给了她能够挽回一切的机会,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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