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婚之独爱萌妻》第327/343页


  他衣着极为普通,甚至可以说穿着十分廉价,肩头蹋着,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根本就不是一个阶层。接触到骆少腾的目光时,显的更为局促,模样十分不安。
  “程先生的妻子叫季素娥,肠癌晚期,资料相信之前小南有发给过你,家属已经同意将心脏移植给阿清。”阮玲在旁解说。
  骆少腾闻言,目光重新转回阮玲脸上。她嘴里虽然那也是一条人命,可是阮玲的神色没有半分婉惜,眼神中唯有算计。她大概觉得余小西已经走了,骆少腾只能由她摆布。
  骆少腾是不相信她能在短时间内,可以比自己更快找到给妈妈配型的心脏,且那么巧那人就得了肠癌,不过其中的曲折,他也无意追究。只是想到阮玲就是用这些将余小西从自己身边逼走,唇角不由露出抹嗤笑,看着她的眸光也愈发的冷。
  余欣南看到他的表情时,心里已经暗叫不好,着急地喊:“骆少。”虽然她一直有给他使眼色,无奈骆少腾眼睛瞟都没往她脸上瞟一眼。
  女儿是阮玲从小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在她眼里骆少腾就算再优秀也比不上自己的女儿,更何况他现在有求于她。此时见女儿还这样上赶的模样,心头不免不快。
  “这事我们阮家费了不少心力,看来骆少并不稀罕。”阮玲问,眼眸间都是威胁。
  骆少腾闻言,唇角的嘲弄愈浓,反问:“就是不知道我们骆家的事,何时需要你阮家如此上心?”说到最后,骆少腾看着她的眼神愈加冷漠。
  阮玲原本是想看他低头,却被没想到反被呛了声,心头不由有些恼怒。
  余欣南趁妈妈没发火之前,赶紧上前的挽住骆少腾的手臂,劝道:“少腾,你想清楚,清姨的病拖不得,错过了这次,再想找到可以给清姨移植的心脏就难了。”
  付清的身体状况,已经错过最好的手术时期,现在还尚有一线希望,并不是他意气用事的时候。所以她希望他妥协一点,哪怕态度好一点,不要激怒自己的妈妈。
  她不提还好,一提这些便让他想到余小西被逼走的事,她们明明居心叵测,偏偏还做出一副救世主的模样。骆少腾的手猛然从余欣南臂弯里抽出来,力道之大差点将她甩出去。
  “骆少腾!”阮玲上前搀住趔趄的女儿,这次是真怒了,瞪着他的眼睛里满是怒火。
  “李习,把闲杂人等都清出去。”骆少腾并不将阮玲放在眼里,嘴中的闲杂人等自然是指阮玲他。
  “你别后悔。”阮玲警告。
  她手里捏着付清的命呢,他还这么嚣张!
  骆少腾的态度并没有丝毫的软化,目光无惧,寒潭般盯着她,回道:“我骆少腾要做的事,从不后悔。”
  阮玲也看出来了,他是真的不打算用她手里的人,眸色微眯。
  “妈。”余欣南挽住她的手臂,剧本显然并没有按照她们预想的那样走。
  阮玲最终带着自己的人灰头土脸地离开,医院里再次恢复平静。
  骆少腾点了支烟,目光仍望着窗外吸着。护士犹豫着走过来,喊了声:“骆少,苏医生请你过去一趟。”
  骆少腾颔首,掐灭烟头走向付清主治医生的办公室。推门进去时,医生正握着手里一叠病例资料查看。看到他进来,起身喊了声:“骆少。”
  骆少腾坐下来,问:“我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医生表情相比起来沉重一些,点了下头。
  骆少腾等着他说结果,医生即便不抬头看他,也能感到来自于他的强烈压力,半晌才开口,问:“骆少,一定要这么做吗?”
  骆少腾闻言,唇色微勾,道:“看来检查结果很好。”
  医生脸上却并无半分喜悦,再次点了头。
  骆少腾问:“什么时候可以手术?”
  医生见他初衷不改,不由劝道:“骆少应该知道,就付女士现在的状况而言,即便手术成功,如果出现排异现象也很难挺的过去。”
  心脏移植这种手术,只见过病危的人捐献器官,还没有过像他这种健康的人给病危的人换心脏的,即便那人是他的样生母亲。
  骆少腾现在的决定无疑是不理智的,搞不好就会搭上两条命。
  “你只要准备手术就可以了,其它的由我来负责。”骆少腾说。

  ☆、188 腾腾,你不要我了吗

  骆少腾态度坚决,硬是让医生将劝解的话都悉数咽回了肚子里。毕竟他现在是骆家的当家人,他的决定整个M市也没有几个人敢有异议,哪怕这关乎他的性命。
  半个小时后,骆少腾出了医生办公室,来到付清病房外时看到房门是敞着的,不由侧目,抬步走进去时便看到了里面穿着无菌服的付凌。
  因为付清与阮家的牵扯,也因为近来事发频繁,他还没有通知舅舅,付凌却在这时还是赶来了。姐弟两人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相见,且是这种状况下,又如何不让人感伤?
  付清眼里蓄满泪光,伸手摸着弟弟的脸颊,手却被付凌反握着,骆少腾进去的时候,两人正低声说着什么。付清似是有感应似的抬头,目光与他相望,也许是愧疚,所以又低垂下去。
  因为她心里明白,骆少腾即便不说,也且不提自己这些年做过的那些事,单就这病也必定给他找了许多麻烦。她这些年没有尽到作为母亲的义务,且多半都是伤害,如今这么拖累着他更深觉对不起。
  付凌看到她的反应,也注意到外面的骆少腾,两人隔着玻璃相互颔首。
  付清现在病重,精神定然不好,虽然看到付凌激动,但没多久还是撑不住睡了过去。付凌这才换了衣服从病房里出来,甥舅相对,心里多少感慨,尤其因为此时病重的付清。
  “舅舅。”骆少腾规矩地喊了声。
  “出去找个地方坐坐?”付凌问。
  骆少腾颔首,付凌率先出门,他跟随其后。
  医院本就在市区,他们便在附近找了家咖啡馆坐下来。靠窗的位置,阳光很好地投射进来。眯眼往外看去,整条街熙熙攘攘的,沿街的商家门口挂着红色的灯笼,处处彰显着临近春节的气息。
  咖啡馆内音乐静静流淌,两人各自点了咖啡,侍者送上饮品后再度离开。
  骆少腾看着坐在对面的舅舅,问:“阮家也找你了?”
  他们捏着妈妈这张王牌,既然早有预谋,必定不会只用来要胁自己。
  付凌没说话,只是轻啜了口咖啡,杯子放下后,才问:“你妈的病,你有什么打算?”
  “她会好起来的。”骆少腾唇色微勾,回答。
  男人长的很俊美,几乎集合了付清与骆父的所有优点,笑起来容颜倾城。付凌就那样定定瞧着对面自己的外甥,心头却并不觉得轻松,须臾才说:“我知道阮家手里可以有救你母亲的人,你拒绝了。”
  “难道舅舅不相信我?”骆少腾问。
  付凌看着他的眸子并未收回,那目光似是探究,又像在斟酌,最后选择坦诚布公地道:“我还知道你前几天做了关于心脏配型方面的检查。”顿了下,才问出自己的猜测:“你是想用自己救你妈?”
  骆少腾知道瞒不过他,干脆点头。
  “胡闹。”本来只是猜测,此时得到证实,他只有心惊,不,更多的是心疼,不由出口训斥。
  相对起他的反应,骆少腾倒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笑着点了支烟,说:“妈妈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可能接受配型指标低的心脏,我的正合适。”
  “那你呢?你怎么办?”付凌问。
  他弹了下指间的烟灰,才重新抬头看着付凌说:“专家小组提出一个大胆的新方案。现在医院每天都会有人过世,只要血型相同,就可以尝试给我移植。”他顿了下,补充:“我只是冒下险,不会有事。”
  “骆少腾,你疯了是不是?”当他是三岁的孩子吗?如果像他说的那么轻松,医院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
  骆少腾没再出声,不过模样已经是主意已定。
  付凌见状真是又气又急,却又不得不压着脾气,耐心地劝:“你想过没有,只要你妈活着,阮家手里的证据足够牵制我们一辈子。”他并非是说想要自己的姐姐死,他只是提醒骆少腾,他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不会的,阮家也没有他们想的那样固若金汤。只要他们做过的事,总会有迹可寻。”他骆少腾从来没有绝望过,也绝不会受人摆布。
  “你既然明白这个道理,又何必冒这险。”他们只要想办法与阮家周旋就可以了,为什么非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闹不好他就这样死了信不信?
  不,他嘴里的这个手术,付凌甚至可以肯定百分之八十不会成功。说不定就只是骆少腾拿来安抚自己的借口,所以他才会抵触、完全否定。
  骆少腾低头摩擦着无名指间的戒指,说:“舅舅,我不能对不起余小西。”
  她为了妈妈离开自己,归根究底全是因为在乎自己。而他如果接受阮家的帮助,对方的条件便是联姻,他骆少腾这辈子没打算再娶别的女人。
  付凌看着骆少腾,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他有一天会变成这样一个痴情模样。
  “你这样,她知道吗?”值得吗?
  “她走了,为我。”骆少腾回答,唇角纹路略微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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