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在奥地利的梅花》第125/210页
下周就是基督升天节,虽然现在身在乱世,战局也对德国不利,但是到目前为止,维也纳的生活还算平静,因此大家都想乘这个机会好好热闹一番,也算是为庆祝丽佐的身体逐渐康复,所以周五一下班,我和翠希兵分两路,她回家照顾孩子,我去市场上看看能不能淘些黑市上的便宜东西回来,到时大家聚在一起,过个开开心心的节日。
拿着沃尔特额外给我的面包证和食品供应卡,我在黑市上买到了平时一直都很少吃到的黑麦面包和一些黄油奶酪,我高兴地捧着这些东西往家里走,心里想着:要是丽佐能吃到这些东西的话,身体就可以好很多了,现在的人啊,看上去都是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只要有一点营养的东西下去,那么人的气色就会好很多,何况丽佐现在还怀着小宝宝。
正想的高兴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地停在了我的身边,起初我并没有注意,还是一直朝前走,却没有料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叫住了我:“你就是苏云?看起来并不怎么样嘛?真不值得我还特地跑这么一趟啊!”
高傲而自负的声音让我停下脚步,回头一望,站在街上叫住我的,原来是那个骄傲而美丽的公主――曾经在晚宴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克莱尔小姐,我心知她的出现,肯定是来者不善,于是非常谨慎地向她微笑道:“你好,克莱尔小姐!很意外,在维也纳见到您!”
一身鲜衣的她走到我身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绕了一圈后,嘴里还发出“啧啧”之声,摇着头带着鄙夷的神情,轻蔑地说道:“瞧瞧你,瘦得象竹竿一样,就你这种身材还真没什么看头,象你这样的女人,没男人会要的吧!我说,你一个中国人跑到我们欧洲来干什么?平白浪费我们的粮食和资源,我看,你还是趁早滚回你们国家去,过你们的野蛮日子去吧,我们这里文明人过的生活恐怕不是你能适应的吧!”说完,她还夸张地大笑了起来。
我摇摇头,心底里轻叹了一声,深深地为这样一个低俗的女人而感到不屑,根本不想与她起过多的争执。于是微笑这问道:“克莱尔小姐,听说您是慕尼黑大学的学生?”
“当然,慕尼黑大学的名声可一点不逊色于维也纳大学的哦!它也是欧洲的名校呢!”她高傲的扬起头,得意地说道。
“那为什么刚才您说出的那番话怎么象是一个没有学问,没有知识的人说出来的呢?实在是太跌您的身价了!实在让我开始怀疑慕尼黑大学的教育质量了!真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情,没时间陪您了,告辞!”说完,我冷冷地抛下这些话,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你这个中国女人,一点教养都没有,不知道我的话还没说完吗?你这个东方来的野蛮女人,不要脸专门勾引男人的婊子……”克莱尔小姐满脸怒气,用她那尖锐的嗓音高声叫住了我,口气和用词听上去都相当的凶狠和粗俗。
她大放厥词,话很难听,但我心里却对这个女人的言行感到了悲哀,如此优越的家境和出身,并没有培养出一个优雅的淑女,反倒出现一个任性、刁蛮和霸道的泼妇!我走到她面前,指着她的鼻子大声厉声说道:
“住嘴,你还想说什么?我警告你,不要再对我大呼小叫,我不是你的佣人,没有义务听完你的话,你也不要再对我进行人身攻击,而且如果你再敢说出些对我国家不敬的话,我要你好看!
别以为中国人就那么好欺负!要比起野蛮的话,当我们中国人穿着绫罗绸缎,在用筷子吃煮熟的食物的时候,你们欧洲人还光着身子、穿着树叶,用手撕扯着动物的尸体,茹毛饮血呢!
哼,要说谁是不要脸的婊子,我们大家心知肚明,是谁光着身子抱住男人求爱的,反倒被那男人摔在地上?是谁几次利用下作的手段想要得到男人,反而全被拒绝的?真不好意思啊,就是我这样一个没什么看头的女人反倒得到了那个你非常想要的男人,把你这个性感尤物给比下去了!
你这些丢脸的事情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给你留些面子你不要,非要把脸皮全扯下来才高兴是吗?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你再敢对着我说这些不堪入耳的话,我就对你不客气!”冷冷地丢下这些话,我直直地注视着她,毫无惧色。
她脸色发青地看着我,我的话刺中了她的死穴,因此气得浑身发抖,但嘴里却仍然不依不饶地骂道:“什么贱女人,别以为有那个臭男人当靠山就在我面前如此张狂,我告诉你,总有一天我会让他尝到苦头,让他后悔当初没有选择我!我们走着瞧,看谁笑到最后!”
我冷冷一笑,“你到底还是不是德国人,自己的国家现在都是什么情况了你不知道吗?亏你还有心理会这些东西!……不过,如果你要玩的话,我奉陪到底!请便!”看她咬牙切齿地瞪着我,我心中大快,这场不大不小的女人之间的战争看起来似乎是我占了上风,随后我扔下这句话便扬长而去。
克莱尔小姐望着离开的苏云,心中的怨恨到了极点,手中精美的扇子也“啪”得一声被应声折断,握着断成两截的扇子,她恨恨地骂道:“你们两个都是不识好歹的东西,既然不领情,就别怪我不客气!冯?施特隆德,我要你为此付出代价!”
回到家后,这段不愉快的小插曲我并没有告诉他们,我依旧高高兴兴地与翠希、皮克太太一起准备晚餐。对我而言,这些事情根本不值一提,面对这样一个失去理性,被妒忌心蒙蔽了双眼的女人,何必与她计较呢?我只要有沃尔特的爱就行了,其他什么我都可以不在乎!
平静地过了几天后,我接到了沃尔特的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累,他对我说道:“云,下周四是基督升天节,我们部队里放假一天,我的几个老朋友一起要在柏林开个酒会,大家都说要带上家眷,所以我想带你去参加,你能来吗?”
“我们养老院也休息的,我是没问题的,可你的声音听起来好累的样子,还要去参加吗?要不就在萨尔茨堡多休息休息吧,我来看你啊?”我担心的问道。
“不要紧的,只是这几天没睡好,部队里的事情比较多而已,放心,我没问题的,这样,到时我派车来接你……还有,能帮海因茨找个女伴吗?他虽然没说,但我却知道他一定会单身赴会的,我的好朋友在酒会上落单可不太好,所以就麻烦你了!”
“哦,……要不就带维罗尼卡吧,让她散散心也好,总是呆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在这次酒会上热闹一下,认识些新朋友,也许对她也是好事。那我等你来接我。”我的脑海中第一个跳出来的人选就是维罗尼卡,于是告诉了沃尔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