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长大,好不好》第19/65页


  “好!小安哥哥,再见!”
  “晚安!”
  放下电话,她还沉浸在私奔去希腊的幻想里。
  梦里,梧桐树下,光影斑驳,他牵着她的手走过林荫小路,走进古老的教堂。
  他在雅典娜的浮雕之下起誓,会永远爱她……
  放下电话,他也在憧憬。
  他牵着她的手,不再分离,不论他是否爱她,他都要好好照顾她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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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之后,沫沫的病很快康复。
  想念一个人的最高境界,不是春恨秋悲以泪洗面,而是时时刻刻记得他的交代,好好照顾自己。每天下楼时,她记住了先系好鞋带;每天洗澡时,她再不忘把毛巾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她让自己的每一天都很充实,确切的说,竭尽所能地挥霍着时间。
  读书,弹琴,唱歌,跳舞,打网球,每晚睡前她还读读中国历史,因为电视上说读中国历史会让人成长,变得成熟而理性。
  没读过中国史不知道,原来人生充满悲剧,她是活得最幸福的一代……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年,她的成绩直线上升的同时,体重在直线下降。
  十几岁,本是小女孩长身体的时候。轻微的营养不良,超负荷的生活节奏,加上身高以惊人的速度增长,短短的半年时间,沫沫那张圆规才能画出来的标准圆脸也长出了尖尖的下巴,腰由一尺九缩减成一尺七,连胖乎乎的小手都变成纤纤玉指。
  升入本市最好的中学后,没有人再嘲笑她嫁不出去,渐渐地,她学会和安诺寒以外的人相处,学会去关注身边除了安诺寒以外的人,她交了很多新朋友。
  有男生,有女生,有中国人,也有澳洲人。
  ……
  一天,放学后,沫沫又去舞蹈室练习劈腿的动作。
  听着轻音乐,她扶着栏杆双腿一前一后叉开,慢慢往下坐。
  沫沫小时候断断续续练过舞蹈,身体柔韧性勉强可以,唯独这个动作她反复练了很久都做不到。
  “沫沫,小心点,别把腿拉伤了。”和她一起练舞蹈的学姐好心提醒她。这位学姐叫苏越,出生在杭州,地地道道的江南美人,不但人长得清秀,个性也特别好。
  “没事,我相信我一定能做到。”她继续尝试,痛得双唇发白。
  “练功的事急不来的,欲速则不达!”苏越抬起腿,柔韧地身体弯成优美的弧线。“不过只要坚持,一定能成功。”
  “就像感情,要慢慢去习惯,慢慢去培养。不能心急,也不能放弃。”沫沫笑着说。
  “你呀!一定又想你未婚夫了!”
  她笑得更甜。“他马上就要回来了,还有三十七天!”
  “没见过你这么心急的,才十三岁,就急着把自己往出嫁。”
  “十四岁!”她立刻更正。
  “对!十四岁!”苏越一直觉得这个急切渴望长大的小学妹特别可爱。
  “学姐,你知道吗,我昨天看见我老爸工作到很晚,好像很累,煮了杯咖啡给他送去。他居然感动得半天没说出来话,还说我终于长大了。早知道给他送杯咖啡就是长大,我五岁的时候就可以做……”
  沉浸在兴奋中的沫沫突然发现苏越的脸色不太好,忙闭上嘴。她仔细回忆一下,好像苏越从来没提过爸爸,该不是没有爸爸吧?
  练完舞蹈,沫沫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收拾好东西,和苏越并肩走出门。
  刚走到大门口,一辆奔驰房车从她们面前开过去,车后座上一对男女亲密的相拥着。沫沫觉得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依稀在哪见过。
  她正回忆着在哪里见过,苏越慌慌张张拦了一辆计程车,往上冲。
  “跟上前面的车。”苏越用英语说。
  沫沫不知发生什么事,又担心她出事,也跟着坐上车。“学姐,你没事吧?”
  苏越没有回答,眼睛死死盯着前面的车。
  那辆房车一路开到“天堂&地狱”,计程车也一路跟来。
  房车里的男女相拥着走下车,男人看上挺老的,四五十多岁,女人却很年轻靓丽。
  苏越冲出计程车,甩起背包砸向他怀中的美女。
  “你怎么乱打人啊?” 美女尖叫着躲避。
  “仗着漂亮,勾引别人的丈夫。你到底要不要脸!”
  “越儿,你听爸爸解释,爸爸跟她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你花钱养她,天天不回家……”
  沫沫付了钱,拜托了计程车再等几分钟。
  下车一看,场面一片混乱,苏越不依不饶地追着女人打。
  男人拦也拦不住,挡也挡不住,急得追着两个女人团团转。
  男人终于抱住了盛怒的苏越,苦劝着她:“越儿,你别闹了,爸爸带你回家,你听爸爸慢慢给你解释。”
  “我不走,我要撕烂她这张脸,反正她也不要了。”
  最后,苏越还是被她的爸爸抱上了车。
  车开走了,美女站在原地,骄傲地理了理散乱的头发。
  浮华尘世,孰人能料。
  沫沫几乎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可那张让人惊艳无比的脸的确是薇。
  她真的很美,白衣素裙,是飘渺欲仙的圣洁,让男人心动。
  超短的紧身裙,是极致诱惑的娇媚,让男人贪恋。
  薇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踩着高跟鞋走向“天堂&地狱”的大门,门外的守卫都在用贪恋的目光看着她。
  在薇的面前,沫沫觉得自己即便不再是那个又胖又丑的小女孩儿,也一样平凡得让人不屑一顾。
  “我以为你已经离开澳洲,嫁给了Jack。你为什么在这里?”沫沫忍了又忍,还是问出口。
  薇站住,回头看她。“我们认识吗?”
  “安诺寒知道你在这里吗?”
  听到安诺寒这个名字,薇的身体很明显颤抖一下,美丽的大眼睛里闪过让人心酸的伤感。可是当薇渐渐认出面前的沫沫,她的眼神瞬间奇寒无比。
  “你什么意思?是嘲笑我,还是想知道我和他现在怎么样?”
  她摇摇头,都不是。她想知道薇为什么会在这里,是安诺寒的安排么?
  不!安诺寒不是那样的男人,他绝对不会把自己深爱的女人安排在这种地方。
  “如果你是来嘲笑我的,我告诉你,这个世界最没资格嘲笑我的人就是你。我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赐!如果你想知道我和他现在的关系,我也可以告诉你,即使他的人属于你,他的心永远属于我!”
  对于女人之间的针锋相对,这句话无疑是最刺伤人心的。
  尤其是,当这句话是个不争的事实的时候,两个女人都是受伤的人。
  沫沫有些站不稳,手悄悄从背后扶住计程车。
  “你还是很爱他,对吗?”沫沫艰难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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